“还没有,说来就更加的奇怪了,太后不但没有急着让凤姐进宫,反而有其他的想法,奴婢听另尚宫身边的人讲,太后并不打算让瑶瑶出宫。”
“不用多心,太后这样做无非就是想缓和与皇上的关系,爱屋及乌罢了,可是本宫偏偏不能让她如愿,来人,给本宫备轿子。”
“公主,我们去哪里?”
“这个时候,哪里最热闹,就去哪里,本宫也是喜欢凑热闹的,对了,只会刘尚宫一声,这段时间让她盯紧点,常平殿可是要红火了。”
瑶瑶顺从的坐在太后的左侧位,这个位置已经空缺很久,连皇上都不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太后,奴婢自知身有罪孽,一切皆有奴婢引起,与袁怀夫人没有丝毫的关系,请太后明鉴,如果要彻查以假乱真一事,瑶瑶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请太后法外开恩,不要追究袁怀夫人。”
“哀家问你,袁怀夫人这些年对你如何?”太后满含深情,。好希望能抱抱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在自己的怀里停留过的女儿,如今已是亭亭玉立,却与自己形同陌路。
“袁怀夫人,心慈善良,对待瑶瑶如己出,不曾有任何的伤害,瑶瑶一直铭记于心,却无以回报,夜夜不能安眠,如今,柳卓公主已经回到宫中,瑶瑶就能心安些。”
“你能这样想,足以证明你是个好孩子,哀家不能怪你的,至于袁怀,哀家还要看她的动机是什么,让你过来,无非就是宽心,不要胡思乱想,跟哀家相处的这段时间,哀家倒也喜欢你的灵气,所以,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以后,你就继续留在宫里,还是在常平殿居住,一切待遇如常,只是称呼上要改一些,哀家收你为义女,封做郡主,以后可以常到哀家这里坐坐,哀家喜欢听你说话的。”太后拉起她的手,心里的那份激动是瑶瑶无法体会的。
袁怀一路上心事重重,柳卓一夜未归,是在宫里还是其他的地方,如果太后真的是为了和亲,那么柳卓暂时是安全,如若不是,那就是为了牵制自己,太后或许已然猜到自己有可能知道她当初犯下怎么样的罪行,才会设下圈套拐走瑶瑶,现在再以这种方式送回来,报复她的心事昭然若是,怎么还能给自己任何的退路。
贤德傻傻的笑着,“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她高声的喊着,袁怀聚精会神的看着她,对呀,自己干嘛要表现的清楚,装糊涂不就好了。
瑶瑶从太后的宫里出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太后想干什么,干嘛不让自己出宫,本来就是眼中钉,要不然也不会设计陷害自己,如今,却装出一副菩萨心肠,对自己嘘寒问暖,越是这样,越让她不解。
柳怡与瑶瑶迎面而来,瑶瑶清楚她为何而来,上前行礼,“瑶瑶见过公主。”
柳怡赶紧相扶,“瑶瑶妹妹这是怎么了?反倒生分了,姐姐要去看望母后,要不然妹妹再陪姐姐进去一趟吧。”柳怡故意加重了姐姐这个语气,本来是想让瑶瑶自残心亏,说出事情的经过,也要给她一个由头,进去后,即便太后问起来,也好有个托词。
瑶瑶蔚然一笑,“姐姐,妹妹刚从太后那里出来,不易再进去,还是姐姐单独去坐坐吧。”瑶瑶坦然接受自己的称呼,显然太后并没有重则她,也丝毫不像是将她的头衔撤去的迹象,这不符合太后出牌的规律,难道是她爱面子,故意在自己的跟前掩饰,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进去,那就只有见机行事了,两人寒暄几句,心照不宣各自离去。
奕心几乎要气炸了肺,一晚上也没有睡着了,“公主,您还生气呢,其实太后没有错的,您在那样的情况下不遵旨,让太后以后如何让皇上听话,于情于理,您都要体谅太后的良苦用心,这些年,太后支撑着也不容易的。”
“如碧,母后明明知道本宫很在意你,居然真的要拿你来威胁本宫,难道在母后的心目中,权利真的大于一切嘛,甚至可以不去考虑本宫的感受,还有皇上哥哥,居然假惺惺的敷衍几句,也不真的上来帮忙,害的本宫担惊受怕的被太医折腾。”奕心嘟囔着,心里的委屈恨不能一股脑的倒出来。
如碧拍打着奕心的背部,“公主,奴婢倒是觉得太后还是很在意您的,只是有些不得已的情境下,必须这样去做罢了,女人应该能体谅女人的,奴婢以为公主不可这样,太后的眼神让奴婢觉得,她似有难言的苦衷。”
“你好像处处倒在为母后说话,可是她刚才分明要置你于死地,你却这样的维护她,真是怪人。”奕心孩子气很重,但是心计不深。
如碧噗哧一笑,“公主,别生气了,刚才瑶瑶公主命人给您送来些点心,小桌说是瑶瑶公主自己亲手做的,奴婢看了一下,很多都是不曾见过的,蛮好看,叫面包。”
“瑶瑶公主,以后就不用这么叫了,什么屁公主,一个冒牌货。”
“奴婢以为,瑶瑶公主懂得分寸,很且修养很好,如若要选择的话,她远比柳怡公主心善,与柳卓公主想比,也是好之甚好,公主,您为什么不喜欢她呢,在这深宫之中,很难能交到知心的朋友,奴婢倒是认为,瑶瑶公主是个可以交心的人,公主不妨敞开心扉,与之接触一下,也许会有不小的收获。”奕心聚精会神的听着。
袁怀缓缓的下车,再次环视这里,已经失去了上次那样百感交集的心态,复仇的快感一扫而空,她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因为复仇成功而开心过,一直再为瑶瑶的不幸遇难而自责,如今,瑶瑶活了,她依旧是矛盾的,希望她活着,却并不想看到太后如愿以偿的笑脸,她轻叹一声,这一生她活的太累,有朝一日可以重新来过,她到愿意生在寻常百姓家,耕地种田,简简单单的过些日子。
另尚宫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等在宫外,“奴婢恭迎贤德夫人,袁怀夫人,太后在偏殿等您很久了。”说话间,她对视着袁怀夫人,嘴角挤出一丝嘲弄的笑意,让袁怀心里更加的愤慨,她好像冲到太后的面前就这样一刀将她刺死,可是她忍住了,这不单单是自己的事情,更牵连着柳煜,她必须忍耐。
“另尚宫是老人了,在皇上面前还要有三分情面,怎么敢让袁怀称呼您奴婢,自当是你我相称才对,另尚宫,麻烦您前面带路,我扶着贤德夫人一路跟随。”袁怀说话时,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让另尚宫更加的佩服,越是这样的人,太后才会越头疼,最主要的是瑶瑶站在她那边,太后要是拿捏不好,就有可能与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站在对立面上,那又是何等的痛苦。
太后淡定的坐在那里,她心里盘算着,袁怀该以何种心态来面对自己,可想而知,瑶瑶没有死,而且还是袁怀亲手送回自己的身边,自己是该感谢她,还是憎恨她,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清楚的,该如何处置袁怀的行为,“臣妾见过太后。”
“袁怀夫人请坐,贤德妹妹最近可好?”太后还是以这种嘘寒问暖的虚情假意作为开场白,这么多年连点新鲜感都没有,袁怀赶紧回答,“贤德夫人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惦记柳卓,这个孩子,从小被我娇生惯养,如有不适之处,请太后担待。”
太后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看袁怀夫人担心的,柳卓是先皇的公主,哀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她,何况这孩子很乖巧,也很懂事,想必也是费了您的一番苦心,就如瑶瑶一般,处处想到都是你,生怕哀家会对你怎么着是的,不过想来也是,欺君之罪,不容小视,哀家就是再有心袒护,也要顾忌到皇家的祖制呀。”太后接过另尚宫端来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体与杯盖相碰的清脆声让贤德忽然大叫起来。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吗?”说着,坐在地上不依不饶的哭闹起来,根本不去理会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也根本谈不上脸面,一副撒泼的样子,让袁怀赶紧相劝,“贤德,不得胡闹,这不是在家里,宫里的规矩很严格的,听姐姐的,安静下来。”
贤德根本听不进去,哭闹的更加凶了,太后凝神的看着,贤德呜呜咽咽的样子,让她的心纠结起来,以前两人斗得你死我活,如今看到她这个样子,而自己还是好端端的高高在山,心里难免不忍起来,更何况柳卓是公主,瑶瑶是假,要是追究起来,谁都跑不了,更重要的是,袁怀既然知道了瑶瑶是公主,那势必也清楚当年自己以假乱真的换出公主的事情,这样一来,袁怀又是断断留不得的,她陷入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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