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甲回到古瓦国境内,心中自在了许多,一溜新坟让富甲很是不爽,上前盘问才知晓,死的是驻守边关的军营士兵,据知情人说,更惨的是,这里面根本都没有尸体,也就是一身冠衣,他觉得事出蹊跷,决定暂缓回皇宫,他向驻军大营而去,作为一名小兵混入营地,军机之事向来由巴克掌管,一直高高在上,很少过问军政的他,想趁这次的机会也了解军情,毕竟自己是太子,父皇也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交权是迟早的事情。
古滇国和古瓦国,两国交界是一条滔滔而去的大河,巴克疲于赶路,到了这里,也算到家了。他下马,让手下人牵着吃些草料,自己站在河边,看望白花花的流水,心里乐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看到那丫头的第一眼,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冲动,原本想着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对月思人罢了,没想到,和亲,再则能与公主和亲,也必将成为古瓦国的新皇,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过这次的机会,可怎么样才能让古滇国将和亲的公主定成瑶瑶呢?他眉峰紧锁,心中酝酿着。
古瓦国的朝堂比起古滇国明显的威严,老皇上萧华王爷精明老练,事事亲力亲为,皇位之争让他颇为头疼,三个儿子,两方势力,表面上看巴克是站在富甲这边的,但是以巴克的心计绝对不会屈服于人之下,而三子飞逸,羽翼不丰,暂时对于富甲还起不到危害,倒是巴克,让他不得不防。
“巴克,怎么丢下你大哥自己先回来了?”萧华王爷看到巴克入吾彀中,没看到阿巴图自然要问起,阿坝民早就料定。
“孩儿回父皇,因为一直找不到大哥的下落,皇城里也悉数寻遍了,大哥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时失去踪迹,孩儿又得知,古滇国要派重臣来我国商议和亲一事,故而决定先回来向父皇通报,已好早作准备。”巴克风尘仆仆立在朝堂之上。
“和亲,如此说来,古滇国是有自知之明,又不想俯首称臣,就想出这么个办法,到底是女人把持大权,要是依着炫凯的性格,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即便要输,也要战场上一见高低的。”萧华王爷自小看着这个炫凯长大,他的性格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孩儿这次进宫打探大哥的下落,正逢古滇国摆下国宴,宴请朝中臣子极其有地位的达官贵人,孩儿也备下礼物前去观礼,古滇国的小皇上盛气凌人,傲气十足,不过是碍于太后的面子不便发作,孩儿听说,小皇上大婚之后,太后将正式交权,结束多年垂帘听政的局面,让小皇上亲政,故而,孩儿大胆推测,小皇上登基之后,必然会掀起对我古瓦国的战争,眼下的和亲,不过是障眼法,麻痹我们的神经罢了。”
“二皇子所言极是,还望皇上三思。”殿上的老臣随声附和,大臣中的半数对这个二儿子一项是刮目相看,富甲重感情,但是心计不深,这点一直让萧华王爷很是担心。
“古滇国派的是哪位重臣前来议谈和亲事宜?”
“听说是卫青。”
“哦,朕与他倒是有些交情的,没想到是这个又臭又硬的老家伙,你刚才提到小皇上要大婚?”
“是的。”
“那好,你选派几个才色一流的家人子,通过关系入围到古滇国家人子队伍中,以便为我们以后布下眼线。”
“诺,孩儿这就去交办。”
“等等,那你可打听到,古滇国和亲的是哪位公主?”
“柳卓公主,或是瑶瑶郡主。”巴克提到瑶瑶说话时眼中带出些许的温情,萧华王爷自然尽收眼底。
“难道是贤德夫人所生的柳卓公主?至于这个瑶瑶郡主,出生于那位王爷之家?”有些不可思议的凝神在萧华王爷心中滋生开来。
“回父皇,瑶瑶郡主是太后给的封号,自小被贤德夫人抚养,并不是出身哪家名门。”
“原来如此。”
“晚宴之上,孩儿亲眼目睹瑶瑶郡主的才学,可谓是才女,礼仪分寸均把握得当,此人的修为远在柳怡与柳卓之上,能将此女嫁入我国,看来古滇国也是进行过一番斗争的。”
“育德夫人当年在先皇驾崩,去往太庙的路上,突然消失,怎么会回到宫里的?”
“这件事情孩儿就不知情了,据说是遗失多年,又找回来的,不过太后对柳卓公主的态度很是冷淡,皇上倒是亲切的很。”
“这位瑶瑶郡主的相貌如何?”
“天之骄女,婀娜多姿,体态样貌,均是绝佳的。”
“你刚才提到争斗,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父皇有所不知,小皇上对瑶瑶郡主的疼惜在宫中是公开的话题,听说更有甚者远在手足情深,而太后源于贤德夫人的缘故,对这位瑶瑶郡主则是不去而不快吔,孩儿猜测,送柳卓公主和瑶瑶郡主和亲,是太后的意思,但绝不是小皇上的本意,母子之间定然会有些分歧,也是在所难免的。”
“一路奔波,先下去休息吧,富甲的事情,朕会再派他人前去寻找,不过,他这次以身犯险潜进敌国刺杀太后,也确实是有些考虑欠妥,但愿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孩儿以为,以古滇国目前的态度而定,他们并没有找到大哥,不然绝不会低头前来和亲,这说明大哥还是安全,据宫中侍卫口中得知,刺客受了刀伤,我想大哥或是已经脱险,不过要等到伤好才能上路归来,所以,与其盲目寻找,不如静心等待,以大哥的能力,回来之日指日可待。”
萧华王爷略微的点点头,巴克知趣的退下朝堂。
镇守古瓦**营的是漠南将军,也是跟着老皇上从古滇国跑出来的忠心耿耿的一员悍将,深得将士们的敬重。
练兵场上一阵厮杀声,富甲年轻力壮,舞起长矛,虎虎生风,那叫一个过瘾。“哎呦,”几步之遥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叫,负责训兵的差官将一名老兵踢到在地,“老东西,不是让你去伙房吗?还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找死呀。”
“您不知道,伙房的卫尉嫌我老迈,拒不要我。”
“你真是老态龙钟了,还不快点滚蛋。”说着又抬起腿来。富甲眼疾手快,伸出左腿结结实实的挡了一下,“光禄卫尉,您别见怪,我这就送他走。”他赶忙扶起老者,老兵老泪纵横,“我十五岁入伍,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成家,如今让我回哪里去呀?”
富甲从身上掏出一袋银子,“老人家,这些都给你,出去买片田地,雇人耕种,也够您安度晚年了。”
“谢谢恩公。”老者双腿一弯,就要磕头,富甲平日里见惯了那么文武百官对他的朝拜,倒也无所谓,眼前这位老者,他真是不忍心,赶忙扶住,“快走吧,老人家。”
负责给他们分派差事的小官喊住刚从练兵场上下来的富甲,“你,说的就是你,过来。”
富甲还没有被人这样称呼过,心里得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暴露身份,他压压火气,“您有何吩咐?”
“到漠南将军营里去,还傻愣着干嘛,你小子有福气,将军的随从提升了,如今要在新人中提拔,还不快点过去。”
富甲回帐内收拾东西,老兵提着行李也过来,“小兄弟,我走了,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说是让我到漠南将军帐内当随从。”
“什么?”老者脸色大变,“你要加些小心,这些钱给你,你拿去给管事的,这个差事且不能接呀。”
“不,老人家,给你了,你只管拿着,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是凶险,每个给漠南将军办事的,都拗不过三个月,就要换人,而且办事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者惊恐的眼神,激起富甲浓厚的兴趣,他很想知道漠南到底玩了什么把戏。
想起漠南极有可能会认出自己,他思来想去,看着老者的胡子,“老人家,能否把胡子借我一用。”
巴克转身进入后宫,迎面一位年龄不过十七八的俊小伙举着一对铁锤快步走来,“二哥,你看我新近制作的兵器如何?”
“这家伙有个百八十斤吧,你自小就有神力,倒是很适合你的。”
“二哥,你那么匆忙要去哪里?”
“去给云昭仪请安,顺便到雅韵那里坐坐。”
云昭仪是古瓦国皇上一直宠爱的妃子,自皇后去世,到现在后位一直空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这个位置迟早是云昭仪的。
“巴克见过云昭仪。”向来会左右逢源的巴克,平常就往来于云昭仪这里,虽说是刚回来,倒也无可厚非。
“起来吧,二皇子这次去古滇国办事,定是游刃有余。”云昭仪第一胎是早产,雅韵不足月,身体也很弱,云昭仪因此落下不能再生育的病根,对皇后的三个皇子一贯疼爱有加,不管谁日后成为太子,都将视她为太后,心里自然敞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