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蓝小月搬来两把椅子,放在堂屋门前的那颗桃树底下。两个女人坐下来商量着事。她们已经好得穿一条裤子了。无论谁说什么,对方都听。蓝小月总是觉得,刘德旺摔得有些蹊跷,问林允儿到底怎么回事。林允儿开始咬着牙根不想说,后来,经不住蓝小月的再三追问,只好把事情的真相说了。
“怎么可能?嫂子,你别吓唬我。我不经吓的。”蓝小月惊愕。
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林允儿,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胆子这么大,要是下脚再重那么一点,刘德旺非被她踢死不可。到时候,刘老爹绝不会放过她的。同样的事情,以后决不能再发生了。蓝小月琢磨着。她真心替林允儿担心。
就刘德旺那性格,这次以后,更不可能轻易饶过她了。
“都是他们刘家父子自找的。如果以后遇到村长,我一定跟村长反应这件事。”林允儿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诅咒着刘家父子。
“嫂子,你真的这么想啊。万一村长。。。。。。。”蓝小月说到这里,不说了。
“这事你别管,我已经决定了。妹子,呆在家里闷得慌,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林允儿忽然想出去走走,松懈一下紧绷着的神经。刘家父子的事情,烦死她了。
蓝小月点点头,说道:“要不,我们去后面的菜园子看看吧。好些天没去菜园子了,顺便砍几棵菜回来,家里的青菜都吃完了。”
“那好吧,我们就去后面的菜园子。你去拿篮子还有菜刀出来,我们这就走。憋死我了。”林允儿说道。
蓝小月瞥了她一眼,笑笑,扭身进屋拿篮子还有菜刀去了。
两个女人,如影随形般,提着菜篮子拿起菜刀,从刘老爹屋门前经过。婆婆还在那里等着刘老爹。刘老爹在屋里给刘德旺敷药,没有出来。两男人在唠叨着什么。听声音,刘德旺很生气。刘老爹也很生气。
这对奇葩父子,真是清水沟一绝,配合倒是挺默契的,不得不让人佩服。
“妈,我和嫂子去砍些菜回来,你一个人当心点儿。回去的时候慢一点,别摔倒了。”蓝小月跟婆婆打招呼。
婆婆冲她们点点头,笑着。满是皱纹疙瘩的老脸,笑起来肉和皮挤在了一起,有些不雅观。不过,还是很亲和的。至少蓝小月和林允儿,是这么认为的。她们已经习惯了婆婆的这种微笑,感觉很亲切。要是婆婆不笑,问题就有些麻烦了。
刘老爹听到了她们跟婆婆说的话,从屋里探出头来说:“去菜园子砍菜啊。”
林允儿鬼使神差的,居然嗯了一声。这一声嗯,换来了刘老爹一脸微笑。随后刘德旺也从门口探出头来,望着两美女傻傻地笑。受伤的地方敷了药,感觉不痛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林允儿最烦的就是刘德旺,用那种眼神盯着她,气得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脚,咒骂了一句,拉着蓝小月跑了。
来到菜园子外面,两美女看看周围没别人,放了心。倒是山风很大,呼啦啦的吹着。两美女的衣服被吹得飘起来了。小蛮腰露了出来。蓝小月下意思的,伸手下去把衣服的下摆按住,不让它动。她可不想再让清水沟的臭男人,看到她的身子。
对于她这样的留守妇女来说,身子就是一个宝,不能轻易让男人看的。想起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看过,蓝小月心里像是吊了一个水桶,七上八下的晃荡起来。
刘洋去了县城,也不来跟她打一声招呼。偷偷瞒着婶娘伯父过来,又没人知道,怎么就没来呢。过去这些天了,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蓝小月琢磨着,慢慢走进菜园子。
林允儿笑着说:“妹子,按着衣服干啥嘛,这里没有男人。放开手吧。风不停,你老是按着不松开,不嫌累啊。”
她这话说的很实在。山风要是不停下来,难不成她还按住衣服不放?
蓝小月回头笑了一下,把手松开。手一松开,衣服的下摆就飘起来了。林允儿在背后看着她那细白的腰际皮肤,心里面有些嫉妒。刘德才肯定是上辈子烧多了香,感动了上天,老天爷才这么眷顾他,让蓝小月来给他当老婆的。
菜地里绿油油的,嫩葱葱的香葱还有白菜,四季豆等小菜,长得那叫一个旺盛。叶儿碧绿碧绿的,在山风中,微微颤动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应和着周围葱翠如黛的山脉,让人产生一种融入了大自然的美感。
“哎,妹子,你等我一下。我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憋不住了。”突然林允儿说。
然后转身出了菜园子,径直朝石头篱笆后面走去。隔壁就是刘老爹家的菜园子。林允儿是知道的。她家的菜园子在她屋背后,离这里有几十米远。中间隔着一丛灌木,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到。她种的小菜,由于没心情管理,都被虫子吃光了。仅剩下光秃秃的菜杆。有的菜杆也被虫子啃成了锯齿状。看起来感觉心疼。否则,她会从自家菜地砍些青菜过来的。蓝小月去过她家菜地一趟,知道的。
林允儿来到石头篱笆背后蹲下来说:
“妹子,要不是我家的菜被虫子吃了,我一定砍些菜过来的。要不,今下午你陪我去打打药吧。把那些虫子都杀死,菜就可以长出来了。怎么样啊。”
“算了吧,我们三个人吃菜,这些菜已经足够了。”蓝小月说。
“嗯。就依你。不去管那些虫子了。随它们怎么折腾吧。”林允儿解完手从外面进来了。她那头青丝,被山风吹乱了。青丝上飘溢出一股淡香。
蓝小月望着她笑笑,放下篮子,拿起菜刀,选了几棵白菜砍下来。林允儿走过去帮忙,拔了几根香葱和大蒜出来。闻着大蒜的那股刺鼻的味道,林允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刘老爹家的菜园子里,突然传过来一声诡异的响动。
听着那声音,两美女突然害怕起来。蓝小月赶紧躲到林允儿背后。
林允儿从她手里拿过菜刀来,紧张兮兮的,瞪着刘老爹家的菜园子,嚷着说:“谁在那边偷看,赶紧给姑奶奶滚出来,否则姑奶奶一刀砍死你,出来。”
蓝小月的心揪了起来。她在想,莫非又是刘老爹?
隔壁菜园子里的响声,并没有因此停下来,相反越来越大。
随后便听到有狗狗的叫唤声。听声音有两只。
“原来是两只狗狗。”蓝小月听到狗狗的叫唤声,终于放心了。
林允儿决定悄悄地过去看看,拿起菜刀,冲蓝小月使了一下眼色。蓝小月站在那里不敢动。
“怕什么,不就是两只狗狗吗?看看有啥关系。没事的。来,让嫂子护着你。”林允儿小声地说着,走上来拉起蓝小月的一只手,把她拽到石头篱笆后面,然后眼睛贴在石头缝隙里,朝刘老爹家的菜园子看去。
果然是两只狗狗在那里相互追逐嬉戏。一只是大黄狗,一只是小花狗。小花狗一看就是母的,肚子下吊着一个大奶盘,可能还在哺乳期。大黄狗一直追着小花狗的屁股后头跑。小花狗走走停停,不停的朝大黄狗摇摆着短短的尾巴。两只狗狗的模样看起来挺亲昵的。
蓝小月扯了扯林允儿的衣服说:“嫂子,我们回吧。别看了。”
林允儿笑着说:“再看看,看看它们两到底要干什么。”
那两只狗狗已经发觉了她们,突然调转头来,望着她们这边。
蓝小月见狗狗瞪着她们,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跑开。
“嫂子,你不走我走了。”蓝小月边说边走过去提起菜篮子。
“喂,妹子,等等我。”林允儿爬起来说。
蓝小月提起菜篮子走了,却忘记拿菜刀了。林允儿急忙拿起菜刀从背后追上来。
“嫂子,你说这刘洋,怎么去了县城,也不来跟我们说一声啊。”鬼使神差,蓝小月又一次想起了刘洋来。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心里牵挂着刘洋,而不是她男人刘德才。
林允儿说:“要不我们去城里找找他吧。”
“是你想要见他吧。如果你想,我陪你去。”蓝小月反过来说道。她有点幸灾乐祸,狡猾滴笑着。
林允儿说道:“我想他没用,你堂弟又不喜欢我。”
“嗯,这倒是句实在话。”蓝小月转过身子,瞅了林允儿一眼,随后继续走着。
“妹子,你的意思我明白,刘洋喜欢你,嫂子看得出来。”林允儿说。
“嫂。。。。嫂子。。。。我。。。。。不跟你说了。”蓝小月加快了走路的脚步。
她穿的是平底鞋,再加上身材纤巧,双腿修长,走起路来比较快,瞬间便和林允儿拉开了一段距离。
林允儿穿的是高跟鞋,走下坡路感觉有点吃力,快了压根就走不稳,没办法跟上,急得在背后大喊:“妹子,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你想累死我啊。等一等。”
“那。。。。你快点,我等你。”蓝小月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等着林允儿。
两人之间的距离,起码隔开了二十几米远。林允儿在背后紧赶慢赶地走着。
林允儿来到她面前,嘻嘻一笑说:“妹子,到底去不去城里嘛。”
“这个嘛,别急,先让我回去好好想想。”蓝小月狡黠的闪闪眼睛。
林允儿皱起眉头,在她的身边坐下,脱下高跟鞋,用手轻轻的揉着脚,脚趾头都红了,叹口气说道:“我在想啊,你堂弟想要承包清水沟桃林的计划不靠谱。清水沟的桃林这么宽,到处都是。他要是全部承包下来,不知得花多少钱。就他那家底,全被掏空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就是。嫂子,你说得对,这样吧。等我过些天把秧插了,给包谷下了肥,我们两去县城找找他,把这个厉害说给他听,让他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好好的在超市工作赚钱,你看咋样?”蓝小月试探着问林允儿。
“行。就这么说定了,等你插完秧,我们就去县城找你堂弟去。”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哦。你不准说话不算数。”蓝小月说。
“哎,妹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没有的吧。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林允儿不高兴的撅起了嘴。蓝小月见林允儿生气了,急忙向她道歉。林允儿这才原谅了她。于是两美女不再说什么了,继续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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