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两美女开始淘米,生火做饭。刘老爹把大黄牛拴在外面的桃树上,拿起早上没吃完的草料喂它。大黄牛很识趣,喷了一下鼻子,低头吃起草料来。那条短短的尾巴,在后背上拍打不停,驱赶着蚊子。啪啪作响。
婆婆跟刘老爹在谈着工钱。刘老爹卷了一口旱烟抽起来。鼻孔里烟雾直冒。
“工钱啊。就给我五十块得了。吃了饭,我还得把牛给亲戚送回去。”刘老爹说。
“你一来一回这么一折腾,得花一整天的时间,五十块少了吧。媳妇,你出来一下。”婆婆喊着蓝小月。
蓝小月急忙从灶屋里跑出来。她脚上的泥巴还没有洗干净,在后面,没看到。
“妈,你找我。”蓝小月说。
“你刘伯伯说给他五十块工钱,带管饭,我觉得少了。这样吧媳妇,就给八十块吧。”婆婆说道。
“嗯,我去拿钱。”蓝小月应了一声,转身回屋里去拿钱。
刘老爹这回没有推迟,想想后接受了。毕竟,他来来回回得花一整天的时间,加上两顿饭,他也没占到任何的便宜。
蓝小月当着婆婆还有林允儿的面,把八十元零钱数给了刘老爹。随后回屋里做饭去了。瞅着漂亮的儿媳妇,婆婆打心眼里高兴和担忧。
要是儿子德才回来了多好。儿子回来了。她也不用这么担心和害怕了。、
“刘老啊,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我还没找到机会跟允儿说,要不,你再等等吧。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等媳妇进灶屋里去了,婆婆小声说道。
“不急,这事不急。急也没啥用,一切就看天意吧。老天一定会眷顾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的。”提起这件事,刘老爹就有点莫名的兴奋。
吃完饭,刘老爹牵着那头大黄牛,哼着山歌,去亲戚家了。刘德旺坐在屋门前的桃树底下,吃着饭。饭菜都是蓝小月和林允儿送过去的。不过两人并没有进屋,就在外面喊刘德旺出来。然后把饭菜放在桃树底下的凳子上。
这情景有点像是打发要饭的。不过刘德旺没介意,反而觉得很高兴。
刘德旺出来的时候,碰巧看到两美女转身离开。刘德旺忍不住看了又看,看得很仔细,在心里惦记着,忘不了。晚上做梦都想她们。可惜蓝小月他这辈子都白想。
“德旺,你吃完饭把我们家的水牛,赶到后山的桃林里吃些嫩草。记住,水牛肚子里有崽崽,别用力打。否则打坏了我找你算账。”刘老爹牵着大黄牛,从自家屋门前经过,跟刘德旺说道。
“哦,我知道了。”刘德旺嘴里堵着一口饭,口齿不清地嘀咕着。
刘老爹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牵着大黄牛走了。
刘德旺吃完饭,把碗筷给蓝小月送过去。还没进屋,就被婆婆叫住了。
婆婆说:“德旺,你把碗筷放外面的地上吧。我们家不要了。不要了。”
“婆婆,你这话啥意思啊。我允儿嫂子呢。我想跟她说几句话。说完就走。能不能要她出来一下。”刘德旺按照婆婆说的,把碗筷放在外面的地上。
婆婆最烦的就是看见他这张臭脸,还有那让人心烦的笑容,冷冷地瞅着他说:“我告诉你刘德旺,你别以为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有本事去外面找个媳妇回来,别成天游手好闲的,跟在我媳妇和林允儿的屁股后头跑。你还觉得不够丢人是吧。清水沟所有人的脸,都被你一个人丢尽了。识相的赶紧回去,别让婆婆看见你。不然我打死你。”
“婆婆,你。。。。。。你别生气嘛。我走。。。。。我走行了吧。我走。我走就是了。”刘德旺在婆婆面前,真心的不敢放肆,转身就往回走。
刚走到自家屋门前,突然听到下面石坎子路上,传来两个女人的笑声。刘德旺惊讶不已,来到禾场边上,探头朝下一看。是蓝小月和林允儿。她们各自提着一桶子衣服,去下面的洗衣码头上。
两美女优美的身段,像影子一样镶嵌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也抹不去。他奶奶的,原来她们两个去洗衣服了,怪不得刚才屋里没动静。
刘德旺琢磨着。很不甘心,又悄悄地跟下去,趴在田埂上偷看。
婆婆也没发现。这一切只有老天爷知道。
清水沟的山和水,总是那么的美丽迷人。洁净得就像是处子细嫩的皮肤,泛着莹莹的亮。清纯得如同深山里的甘泉,给人一种甜丝丝的味道。
蓝小月和林允儿,并排蹲在洗衣码头上,搓洗着衣服。趴在田埂上偷看的刘德旺,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们的背影看着。看得真真切切的。尤其是蓝小月那腰,皮肤嫩白得像是剥了壳的鲜鸡蛋。
距离也就那么远。不到二三十米。由于刘德旺所在的那条田埂,碰巧有一块大石头挡住,蓝小月和林允儿,并没有发现他。这回刘德旺学乖了,没像上一次那么傻。他尽量做到不发出任何的响声。只要不被她们发现,他就没事了。
女人的身子,天生下来就是要给男人看的。不看白不看。
蓝小月拿起一件衣服,放进下面的溪水里,来回晃悠了几下,说道:“嫂子,你说这刘德旺,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不偷看女人会死啊。”
林允儿听她突然提起刘德旺,脸蛋儿霍地绯红起来,装着没事,笑道:“妹子,不说那混蛋好不好,说说你堂弟刘洋吧。难道妹子真的不想他啊。”
“不想他。”蓝小月一下子红了脸,瞄了林允儿一眼,低下头搓揉起衣服来。
“妹子,你真不想你男人刘德才啊。”
林允儿转换了话题,嘻嘻的笑着,跟她提起了刘德才。笑得挺奸诈挺狡黠的。
又起风了。山风从上游吹下来,吹得溪水里起了浪花。
就像鱼儿游过,荡起一阵阵波纹。
蓝小月伸手撩开遮挡住眼睛的头发,笑着摇摇头说:“当然想我男人了,不想才假呢,不满你,我真想我男人德才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怎么样。这里没有信号,否则我就去镇上的手机店,买部手机回来。也好方便跟男人联系嘛。嫂子,你想不想买手机?”
“当然想买手机了,可问题是,我们买了手机没用啊。清水沟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你说说,妹子,我们这里咋就没信号呀。愁死人了。”林允儿边搓衣服边说。
“也是啊,你说我们清水沟,咋就没手机信号呢。可能是这里的山太高了,信号进不来被挡住了。”蓝小月叹口气。
林允儿说:“就是,如果有人帮我们解决这个疑难问题,我愿意出两百块钱。”
刘德旺躲在田埂上的石头背后,偷听着两美女说话。她们两的谈话,如沐浴春风般吹进他的耳朵里,给他带来浑身的爽快。他也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偷偷摸摸跟踪她们了。每次带给他的感觉有所不同,新鲜而刺激。说句不好听的,刘德旺就是有这么的混蛋。在清水沟,他是最最无赖最不要脸的一个男人。
为了不让两美女发现,刘德旺还没等她们洗完衣服,就鬼鬼祟祟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蓝小月和林允儿,对于这些浑然不觉,仍然在边洗衣服边聊着私房话。
蓝小月洗着洗着,下意思的抬头去看对面的草丛。当初,刘洋就是躲在那里偷看她的。如果刘洋没去县城里打工,该多好啊。可惜,他去了县城。
“妹子,在看啥呢?对面就是乱石堆,毛草丛,有什么好看的。”林允儿见蓝小月盯着对面看,疑惑丛生,问她说。
“哦,没看什么。好像是有兔子从那里跳出来,逃走了。”蓝小月笑笑。
这是她和堂弟刘洋之间的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包括林允儿。这件事,她一直没跟任何人提起。对婆婆更加要保密了。
“你骗我的吧。哪里来的野兔子。有野兔子也会发出响声的,我怎么没听见。骗人。”林允儿当然不信。她看出来了,蓝小月心里有鬼。
“我也没说一定就是兔子,我只是说好像嘛。嫂子,你别钻牛角尖了,好不好嘛,求求你了。赶紧洗衣服吧。洗完衣服,你陪我去后山的桃林里走走。反正也没其他的事情了。就当天黑前出去散散心吧。”蓝小月说到这里,低下头去拼命搓揉起衣服来。
“这个靠谱,我同意。洗衣服吧。”林允儿说。
山泉水在叮咚叮咚地奔流着,冲击着两岸的石头,发出有规律的啪啪的响声。
对面山上的树木,从这里看上去,嫩葱葱绿油油的。在微风中,树梢儿轻轻的摇摆着。有枯树枝被抖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了咯嘣断裂的响声。一群乌鸦,从远处的天边飞过来,落在上游两岸的草丛里。有的踏进浅水边,低头从水里捕捉小鱼小虾。有一只乌鸦叼起来一条小鱼,头朝上,一仰脖子吞了下去。接着又有几只乌鸦,从水里捕捉到了小鱼,吃掉了。
蓝小月最讨厌的就是乌鸦,又见它们吃了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很生气,从水里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上游不远的乌鸦群扔去。啪!石头差点打在一只乌鸦背上。乌鸦受惊,纷纷扑扇着翅膀,惊叫着飞上了天空。带起来的风声,吹动着岸边的茅草。
“妹子,干嘛跟一群乌鸦过不去呀。这样会坏了自己心情的。不值得。”
“谁让它们来扰乱了我的心思。”蓝小月咬着牙根。
“就是,那些家伙确实挺讨厌的。恨不得把它们全宰了。”林允儿使劲地搓着衣服说。
蓝小月叹口气:“清水沟的乌鸦就是多,多得数不过来,看见乌鸦就烦。”
溪流两边的山岸上,茅草从生,怪石林立。流水哗哗地拍打着河床中的石块,回应在山水之间,是如此的激昂而悠扬。弹古筝般动听。
两美女洗完衣服,提着桶子往家里走。此时的刘德旺,已经赶着他们家的大水牛,往后山的桃林里去了。还在下面的石坎子路上,蓝小月就注意到了刘德旺。刘德旺边赶着牛往后山走,边哼着他老爸经常哼的山歌。声音像鸭子叫,难听得要命。蓝小月还从未听过这么难听的歌,蛾眉微蹙起来,用一只手捂住了耳朵。
林允儿也发现了刘德旺,在心里想:这混蛋歌唱得这么难听,还敢唱,真他娘的混。这混球在清水沟,足可以称得上是奇葩了。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和刘阿菜做了那种事。现在想起来就后悔。
“嫂子,刘德旺的脑子肯定是进水了。”蓝小月不高兴地撅起小嘴。
“就是,那家伙就是那德行,别理他。”林允儿说。
“回家晾好衣服,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吧。不去后山的桃林了。”蓝小月说。
她是害怕刘德旺。林允儿明白她的意思,笑笑,点点头。
婆婆拄着拐杖,站在禾场边上望着她们。刚才刘德旺回去的时候,她看到了。
“快走吧,我婆婆在看着我们呢。”蓝小月说。
林允儿说道:“喂,妹子,你妈这么看着你,你心里不恨呀。”
“不恨,恨也没用。想开点得了。免得心里烦。”蓝小月叹口气。
的确,婆婆对她是严厉了点,哪有看儿媳妇看得那么紧的嘛。恐怕数遍清水沟的所有老人,也只有她婆婆了。要是婆婆不这么看着她,她会不会。。。。。。。
突然,蓝小月心里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这想法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她脑子里又出现了堂弟刘洋的影子。林允儿瞅见蓝小月的表情不对,想问她在想什么,结果又没问。其实不用问也猜得出来的。她心里肯定在想她的堂弟了。
这个蓝小月,总是在装给她看。
回到家里,晾好衣服后。婆婆走过来问她们,刚才有没有看到刘德旺。蓝小月不明白婆婆的意思,诧异的望着她。林允儿也被婆婆弄糊涂了,说刘德旺去后山放牛去了。刚才还在唱歌呢,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没跟着你们就好。刚才我看到他从下面的石坎子路上,偷偷摸摸跑回来的。我还以为他又在背后跟踪你们了。这人,就是让我不放心。”婆婆说道。
“婆婆,你怕是眼睛花了吧。刘德旺他敢。。。。。。。”林允儿惊讶说。
婆婆说:“我的眼睛没花,看得真真切切的,不会有错。就是他刘德旺。烧成灰我都认得他那怂样。”
林允儿无语了,很惊讶的样子。
蓝小月也被吓了一跳,暗想要是婆婆说的是真的,那只能说明,刘德旺这混账学精明了,以后更要提防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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