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小月,明天我就去村里交钱。”刘老爹说完转身进屋里。
林允儿说:“老爹,你。。。。先等等。”
“什么事?”刘老爹回头看着她。
“我就是想问问你,给你儿子找到对象没有,没找到抓紧点。到时候我们来喝他的喜酒。”林允儿用嘲讽的眼神盯着刘老爹,嘿嘿的笑着。她就是想挖苦一下他们父子两。刘德旺那德行,没女人看得上他的。
“快了。难得你这么关心我家德旺,谢谢哦。”刘老爹笑着。
林允儿说道:“这就好。妹子,我们走吧。”
蓝小月嗯了一声,和林允儿回去了。回到家里,跟婆婆聊了几句,然后蓝小月去秧田里了。林允儿在家做饭。太阳快要落山了。西边的天际漂浮着一抹绚丽的云彩。美丽极了。蓝小月披着一抹夕阳的余晖,来到秧田边的田埂上,蹲在那里看着田里的秧苗。
秧田里的水少了很多,秧苗齐刷刷的露出来了,比前几日长了许多。再过四五天就要插秧了。插完秧,她必须去城里一趟。要不,就不等插完秧去了,明天去吧。反正明天要去镇上取钱,顺道。
蓝小月看着田里绿油油嫩葱葱的秧苗,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些事。没错,她在牵挂着刘洋。不知道刘洋此时此刻在干什么。是在跟美女聊天呢还是。。。。。。
她不敢想下去了。叹口气站起来,开始往回走。来到石坎子路上的时候,不经意中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溪流。溪流里的洪水已经退了,洗衣码头露出来了。只是码头下面的河道上堆积起了一些石块和柴草,是涨水时被洪水从上游冲下来的。再往那条通往村长王大治家的木桥看,木桥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被洪水冲到哪里去了。
没有木桥,以后去村长那边,就得脱鞋过河了。好在现在是夏季,涉足过河没什么关系的。到了秋季和冬天,就不行了。水冰一样凉。
王大治和刘巧巧曾经歇过的那块大石头,周围堆满了碎石,一条黄色的大蛇正好趴在上面,昂起头来朝她这边窥视着。这么远看上去,那条蛇的影子也不小,恐怕要在两三斤以上。像这么大的蛇,蓝小月还是第一次看见,十分惊讶。
见着蛇就像见着了魔鬼,赶紧转身往回走。
“小月啊,来看秧苗呢。你家的秧苗长势不错啊,比我家的嫩多了。”突然刘老爹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从上面的石坎子路上走下来。
蓝小月在他刘老爹的眼里,永远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迷人,长得仙女一样漂亮水嫩。可惜,他没那福分消受,他儿子也没那福分消受,美死刘德才那货了。这一切似乎就是命中注定,他和他儿子这辈子都没美女缘。这个对他来说,的确很不公平。想生气也没用。
蓝小月见了刘老爹,赶紧停下来,站到一边让开一条道。
“刘伯伯,天要黑了还去割草啊。你儿子回来了没有?”
蓝小月用试探性的口吻问刘老爹。她是担心刘德旺回来后胡说八道,把她失手拿石头打了他的事情说出来。她害怕刘老爹因此找她的麻烦。
“回来了,那小子说摔了一跤,肩膀挫到一根木桩上了,伤着了,幸亏没伤到骨头,我给他敷药了,没事。不过我怀疑他在撒谎。小月啊,难道你和允儿真的没看见他?他就没来找你们两的麻烦啊。如果有这回事,你告诉我,我回去揍死他。”刘老爹来到蓝小月跟前,目光溜过来盯着她,狡猾的笑着。
蓝小月脸一红,赶紧朝上面走了几步,离开刘老爹一定的距离,回头说:“没那回事,我和嫂子压根就没看到德旺。刘伯伯,没其他事,我走了。你慢慢去割草吧。”
“小月,我相信你,哦,我去割草了。你。。。。。回家吧。躲着点我儿子。”刘老爹说道。
蓝小月再看时,刘老爹已经下去了。
下面溪流边上的岩石缝里,就长满了鲜嫩的青草。那是他们家大水牛最爱吃的。以前,刘老爹就经常去那里割草。她看见过好几回了。
草就像韭菜一样,割了又长,长了还割。往返轮回,不间断的。直到根系老化,彻底枯萎死亡。
这个,蓝小月懂。
刘老爹来到下面溪流岸边割草。那些草长在岩石缝里,嫩葱葱的。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着。带出来一股泥土的芳香。草嫩得里面的水分十足。他们家的大水牛吃下去,营养很充分的。
刘老爹掐指算了一下时间,大水牛怀上崽崽三个多月了,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牛生双胞胎从未听说过的。但愿他们家的大水牛,能够打破这个历史以来的悠久传统,给他们家生一个双胞胎出来。到时候,他们家的大水牛,就会成为全世界的新闻牛,他也就跟着出名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他要是出了名,还愁找不到好的儿媳妇。到那时,他也不用为传宗接代的事情犯愁了。
刘老爹一边割草,一边天马行空的臆想着。这些都不现实的。可是他觉得来劲。不现实想想也好嘛。谁让他们一家人这么倒霉。
溪流的水在哗啦啦流着。趴在对岸那块大石头上的蛇已经看到刘老爹了。刘老爹割草的岩石缝里有一个洞。恰好就在那棵嫩草后面。那里就是大黄蛇的窝。里面还有十几颗它下的蛋呢。
刘老爹只顾高兴的割草,没注意到那条大黄蛇。
大黄蛇眼睛里露着凶光,愤怒的盯着刘老爹,吐着血红的信子,慢慢的下了大石头,从溪流里游了过来,悄无声息地来到刘老爹背后,昂起头来诡异的瞪着他。大黄蛇足有四斤半重,两米多长。原来是一条黄金蟒。
在清水沟,黄金蟒很少见的。这种蛇一般不会出来让人发现的。
刘老爹刚把岩石缝里的那棵嫩草割下来,就发现了那个蛇洞,里面还有十几枚蛇蛋。然后听到了背后有诡异的响动,接着闻到了一股蛇骚味,暗忖什么蛇味道这么重啊。不会是五步蛇眼镜蛇或者银环蛇吧。
刘老爹这辈子捉过不少蛇,但是很少招惹剧毒蛇。那些剧毒蛇对他来说就是地狱里的魔鬼,比什么都可怕。想起被五步蛇咬死的刘阿火,刘老爹不由心里恐惧起来。
背后的响动越来越诡异,蛇骚味也变得越来越重,还听到了明显的嗤嗤声。那是黄金蟒在向他发起了警告,威胁他快点离开这里。黄金蟒虽然没毒,但很凶猛。
刘老爹转身一看,见是一条那么大的黄金蟒趴在他后面的乱石丛里,愤怒的瞪着他,吓了一大跳。他还从来没见到这么大的黄金蟒。这条黄金蟒生吞一只大活鸡绝对没有问题的,要是被它缠住就麻烦了。刘老爹想了想,还是别招惹它好。于是把手里的嫩草放在蛇洞口,拿着镰刀,慢慢的退开。
黄金蟒见刘老爹准备离开,也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守护它下的蛋更重要,于是随着刘老爹的身子,慢慢的调转着方向,始终没让刘老爹离开它的视线范围,眼睛里冒着残忍的凶光。刘老爹看见黄金蟒那么心狠的瞪着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等离开一定距离了,撒腿刘跑。
黄金蟒很是诡异,竟然追了刘老爹足足十几米远。
刘老爹还没见过蛇追赶人的,吓得脸色发白,一口气跑出去老远,回头看看黄金蟒没有追来,终于放了心。感觉身子有点虚脱,一屁股坐在石坎子路上的石板上,身上的汗如水洗,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被黄金蟒这一吓,刘老爹第二天不敢出去割草,也不敢出去放牛。呆在家里丢了魂似地,脸色很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撞见鬼了。
婆婆听说刘老爹被大蛇吓着了,赶紧过来看望。林允儿和蓝小月也过来了。
她们两本来打算第二天去镇上的,因为刘老爹这事,她们害怕,商量后决定等一天再去。到时候顺便去一趟城里找找刘洋。这是两女人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的。不过她们必须瞒着婆婆。
三个女人,坐在刘老爹拿给她们的椅子上,跟刘老爹闲聊着。
刘老爹坐在屋门前的桃树底下。他儿子刘德旺去后山放牛了。蓝小月知道,差点吓死刘老爹的那条蛇,肯定就是她看见的那条。当时她没往这方面想,否则她就告诉刘老爹了。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他以前捉蛇太多,如今被蛇吓着也是报应。黄金蟒没咬他算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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