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月穿上衣服,来到窗户前,趴在写字台上看外面。窗户用报纸糊了一层又一层,不透光,根本就看不到外面,于是用手指沾了口水,将报纸弄破一点点,眼睛贴在上面看外面的情况。刘老爹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婆婆就在外面的窗户底下站着,目送刘老爹离开。婆婆的谨慎让蓝小月无话可说。
“媳妇,你刘伯伯走了,他向我借瓜子,没有了。”婆婆来到房门边,用拐杖敲着门说。她没觉察到蓝小月把糊在窗户上的报纸弄破了。
蓝小月过去打开门,把婆婆放进来说:“好像还剩下一点瓜子,还有一些糖果,都是允儿嫂子上次从城里买回来的。我忘记了,要不,我给刘伯伯送过去吧。就当是我们送给他的吧。不要他还了。”
“媳妇,真的还有瓜子啊,那你不早说,我把他打发走了。”婆婆叹口气,摇摇头。
“哦,没事的,我给刘伯伯送去就是了嘛,我去去就回来。妈,这事我是这么想的,只要刘德旺这门亲事办成了,我以后也就安全了,出去做事不用提心吊胆了。权当是破财免灾吧。就这么定了,我去把瓜子拿出来送过去。”蓝小月说着,当真从柜子里拿出剩下来的瓜子还有糖果,放在桌子上给婆婆看。
瓜子足足还有半斤多,糖果也有十几颗。瓜子里面还掺杂着西瓜子。糖果嘛,都是高档货,价钱贵着呢。便宜刘德旺那货了。
“那好吧,媳妇,你快去快回,别呆太久了。刘德旺这事要是成了,我也可以放心了。媳妇,你快点去吧,我等你回来了再睡。”婆婆说。
“嗯,我知道了。妈。”蓝小月去床头上拿来一把电筒,将瓜子糖果用一个袋子兜起来,给刘老爹送过去。婆婆坐在窗户前等着她。
外面的夜色漆黑一片,蓝小月打着电筒,手里提着瓜子,叮咚叮咚的走着。脚步声响脆脆的,弥漫在黝黑的空间里,穿透过周围的黑暗,传出去老远。
刘老爹已经回屋里了。他在和舅妈说着笑。舅妈的影子映在窗户上,长头发飘飘的,一眼就能认出来。蓝小月来到屋外面的桃树底下,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刘德旺正在听父亲和舅妈聊天,听到外面脚步声响,走出来看。看见蓝小月来了,惊讶不已,赶紧让开一条路来。
蓝小月没好脸色的瞅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提着瓜子糖果走进屋里。
“小月,你咋来了。”刘老爹惊讶说。
舅妈诧异不已的看着蓝小月。清水沟排名第一的小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她的到来,顿让茅舍生辉,只觉眼前豁然一亮。
“刘伯伯,我是来给你送瓜子的。我妈以为没剩下瓜子了,你别介意哦。”蓝小月将瓜子糖果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向舅妈问好。
舅妈笑着说:“你就是我们清水沟排名第一的小美人蓝小月啊,真漂亮。你男人真有福气哦。”
“舅妈见笑了,那都是别人吹捧的,我一点也不好看,丑死了。”蓝小月的脸一下子绯红起来,表情尴尬。忽然后悔不该来。
“哦,小月啊,你对我们家真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了,千万别见外。”刘老爹见蓝小月害羞,急忙转换话题说。蓝小月不是他想象中的小心眼。
“刘伯伯,谢谢你,我。。。。。。。我回去了。。。。。回去了。。。。。。。”蓝小月说完,转身要走。
走到门边一抬头,发现刘德旺拦在外面。刘德旺诡异的看着她,眼里冒着绿光。
“你。。。。。。。让开。。。。。。让开。。。。。。。别挡道。。。。。。。。”蓝小月拿起电筒,照在刘德旺的脸上说。刘阿菜眯起了眼睛。电筒光白刺刺的刺得他睁不开眼。
“德旺,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快点让开。”舅妈说。
刘老爹朝刘德旺眨眨眼。父子两配合得挺默契的。
蓝小月已经察觉到了,扭头对舅妈说:“舅妈,要不你去我那屋里睡吧。刘伯伯家里没女人,多少有点不方便。刘伯伯,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刘老爹苦笑起来。
“嗯,老哥,看来你没老糊涂,我就去小月妹子那屋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把德旺的照片找出来,我明天一大早带回去给阿莲。”舅妈借坡下驴说。
“舅妈,你真去小月妹子屋里睡啊。”刘德旺从背后跟上来说。
舅妈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德旺,乖,回去吧。舅妈明早上再过来。你要听话,别动不动就盯着女人看,好像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要是阿莲知道你是这样的男人,打死她也不会跟你相好的。懂舅妈的意思吧,德旺,德旺。。。。。。”
蓝小月没回头看,她懒得看见刘德旺那张嘴脸,看见就恶心,想吐。
刘德旺说:“舅妈,你说阿莲长那么漂亮,她真的能看上我这样的嘛。我怎么觉得这事不靠谱,心里没底似地着急。”
“这事真不好说。不过德旺,你也别怕,不用担心。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女人你天天缠着也没用。听你爸说,你就对那个林允儿不死心,但这没用啊。她还不是不搭理你,跟大老板跑了?长点脑子吧德旺,别那么死心眼。没用的。”
舅妈这番话,说得刘德旺哑口无言。里屋的刘老爹听了,也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他儿子就是有这么混蛋,喜欢上一个女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搂着不放手,脑子一根筋转不过弯来。他这样的男人,真是天底下少有。弄得刘老爹哭笑不得。舅妈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可惜他儿子刘德旺就是不开窍。
“舅妈,你说的太多了,我没明白。”刘德旺不懂舅妈的意思。
蓝小月忍不住了,说道:“刘德旺,你就是一个混球,脑子进水了吧。舅妈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也不懂。是不是要诚心气死你舅妈啊。舅妈,别跟他废话了,你就是说到天亮,他也不明白的。我们走吧。”
“好吧,我们走。德旺,你就是死脑筋,回去好好想想吧,好好想想。”
舅妈说着,扭身和蓝小月离开了。来到蓝小月家里,蓝小月忙着给她倒茶。婆婆还在窗户前坐着。看见刘德旺的舅妈跟她儿媳妇过来了,忙问她给刘德旺做媒的事情。问她是清水沟那家的闺女。婆婆打听这些乃人之常情。在清水沟那旮旯里,男婚女嫁和死了人的新闻传播得最快,不出一天全村人都知道了。婆婆也是好管闲事惯了,闲不住啊。人老珠黄,对别的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趣,对这事却是相当的敏感。
蓝小月说:“妈,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啦。你打听啥呀。”
“我就是想问问舅妈,那女的是那家的闺女吗?或许是我认识的。”婆婆将凳子搬到房门口,叹口气坐了下来。
“哦,婆婆。女方的名字叫阿莲,和我是一个组的。她和她男人离婚了。现在住在娘家。说起来,她曾经也算得上我们清水沟的美人。”舅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着说。
脸色有点微红。五十多岁的女人了,皮肤还是那么的白皙,有光泽,好看。
“阿莲?没见过。”婆婆说。
“那你知道他父亲吗?阿莲的老爸是我们村里有名的一个人物,他经常出去给别人做法事的,哪里死了人都离不开他。这些年赚了不少昧心钱,发达了。”舅妈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叹息着。
蓝小月说:“妈,你认识的吧。”
“哦,认识认识,原来就是刘福的千金刘阿莲啊。你允儿嫂子的男人被蛇咬死后,就是请的刘福做的法事。刘福现在恐怕也有六十多了吧。应该和我年纪差不多的。都老了。”婆婆说。
“嗯,阿莲的老爸就是这个刘福。”舅妈说。
三个女人围绕着刘福和阿莲聊了会儿,婆婆困了,进去休息了。舅妈忽然说想洗个澡。蓝小月赶紧的来到灶屋里,给舅妈烧水。舅妈也跟着进来了。当灶膛里的柴火嗤嗤燃烧起来的时候,蓝小月那张妩媚十足的脸蛋,被火映的绯红。舅妈坐在旁边看着,忽然想这小妮子,真他娘的长得太好看了。名副其实的美人胚子。身上的肉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线条是如此优美。按道理说,像她这样的美女,不可能嫁给刘德才当老婆的。莫非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逼不得已才嫁给刘德才的?她心里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突然,舅妈有了这样的诡异的想法。
于是舅妈坐到蓝小月的身边,突然把她的一只手抓在手心里说:“小月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岁。”蓝小月不明白舅妈什么意思,惊讶的瞪着她。
“你这么漂亮,怎么会嫁给刘德才啊。”舅妈试探着问。
“唉,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命中注定我要成为德才的妻子的。不过德才对我挺好的,他很爱我。”蓝小月紧张兮兮的看着舅妈说。
“那你爱不爱德才呀。”舅妈狡黠的笑着。
“那还用说吗?舅妈。我。。。。。。哎呀舅妈,你问这个干嘛呀。水烧好了,我给你倒水洗澡吧。”蓝小月将手从舅妈手掌心里抽出来,慌忙起身倒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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