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
萧淳玺给苏梨念拨了五十个俊俏的宫女,苏梨念把她们分成了三组——一组十人的带队礼仪,一组二十人的开场歌舞,还有一组二十人的当啦啦队。上午交教礼仪队的举牌走模特步,下午教歌舞队的跳小苹果,晚上还要教啦啦队跳啦啦操,一天下来忙得不亦乐乎。
“苏梨念,我怎么觉得你唱的歌都那么奇怪呀,对仗不工整就算了,韵都没压得一样。”
萧淳玺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她忙上忙下的,时不时在旁边吐槽两句。苏梨念每次想还击的时候都强忍了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皇宫啊。说不定她顶一句嘴,脑袋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虽然这不是她的身体,但是她对这条命还是爱惜地很的。
所以,她做了一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让萧淳玺找不到吵架对手,憋死他!
直到夜深了苏梨念才回的府,萧淳玺本来让她就在宫中住下,免得天天来回那么麻烦,但是苏梨念果断的拒绝了。她觉得现在这样都已经是受够了他的气,住他的只怕更不得了。最终,僵持不下的两人达成了一致,每天辰时由萧淳玺亲自来接人,亥时再由他亲自送走。
“我说,你们当皇帝的很闲吗?”苏梨念打打哈欠,倚在了马车的厢壁上,“难倒你都不用早朝什么的,然后再睡睡回笼觉。”
“早朝完来接你刚刚好。回笼觉睡不睡都无所谓,反正你做事的时候我还可以睡觉。”
苏梨念嘴角一抽,轻啧了一声,“怎么听怎么像昏君。”
“我说你刚才还闷地跟葫芦一样,一出来怎么就那么伶牙俐齿了?”
“不好意思,伶牙俐齿就是我专业,有本事你咬我。”
“你……”
萧淳玺气得说不出话来,拉过苏梨念的手,真的咬了下去。苏梨念吃痛地把手收回来,看到上面赫然有一个红红的牙印。
“你属狗的呀你。”苏梨念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手,好不容易穿越过来有了这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白嫩皮肤,可不能让这混蛋给毁了。
萧淳玺理所当然地撅起嘴,“你的请求,我不是从来都没拒绝过吗?”
这话一出口,萧淳玺便觉得有些什么不对,渐渐的,脸也红了起来。可苏梨念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话说的像是我把你上了一样。”
听到苏梨念这话,萧淳玺脸上的红晕更是一路攀升至了耳根,“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怎么这么不知检点。”
“我怎么不知检点了?哟,当初是哪个纯情小男生把我往风月之地带的。”苏梨念双手叉腰,满脸得意。
萧淳玺发现自己的话又被她堵死了,于是立刻换了话题。
“你说万一到时候最佳人气奖是我怎么办?没办法,明君嘛。”
“很简单啊,多加一项规矩,不准投票给你就行了啊,否则分分钟灭九族。”
萧淳玺呵呵了两声,自动别过脸去,“当我什么也没说。”
回到箬虚斋,苏梨念看着帝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她不知道帝敛要呆在她身边多久才能重塑形骇,但这样下去始终是不行的。
毕竟她终有一天还是要恢复女子的身份,娶个高富帅的。
苏梨念侧着身子,单手撑着脑袋打量着帝敛。他满头银发又稚气地像个少年,总觉得有些奇怪。
帝敛极自然地伸出手抱住了她,“辛苦了。”
苏梨念没有拒绝,也没有回抱,只是道,“晚安。”
“晚安。”
经过好几天的精心筹备,六艺之典总算是开幕了。
苏梨念拿着木制的扩音喇叭站在搭高了的舞台上说着一些平日里万能的开幕词,什么祖国大地一片春啊,神州同庆六艺典之类的。官员们觉得这些俗词新鲜地很,也纷纷鼓起掌来。
她把一系列的废话说完后,便请上在场的最高领导,也就是萧淳玺上台致开幕词,反正这开幕词全是文言,她一句也没听懂。
萧淳玺下台后,便是入场仪式。参赛的共有五个王府,三个候府以及太学特别代表队,个个参赛选手开始都还不太适应这样暴露在一群人眼前,但听到有为自己队伍鼓劲的声音后,就很自然地放开了。
各个队伍到位,开场舞的姑娘们便穿着苏梨念改装过的衣服边唱边跳起来,单曲循环两遍小苹果后,在场的人都被狠狠地洗了脑,不自觉地哼了出来。
正戏开始,苏梨念在每个会场都安排了专门的解说员,为比赛做着解说,以方便那些和她一样什么都不太懂的人。
但是她却一场比赛也没去看,毕竟这些固有的流程她一点也不用去担心,自顾自地在皇宫里闲逛起来。却没想到过了不久,一群带刀侍卫竟把她围了起来。
“你们……干嘛,这里是皇宫可不能乱来的。”
一个女子笑吟吟地从后走了出来,站到苏梨念面前,“你也知道这里是皇宫不可乱来啊,来人,先押下去。”
苏梨念浑身一个激灵,“不准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叫圣上了。”她伸长着脑袋,开始大叫起来,“萧淳玺,救命啊!”
“大胆!竟敢直呼圣上名讳。给我上!”
另一边的萧淳玺乐呵呵地看着比赛,一名宫女过来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他便立刻神色大变,慌慌地离开了。
“摆架,去福渊宫。”
福渊宫是太后的居所,平日里萧淳玺还算去得勤快,只是这次听到说太后派惠妃抓了苏梨念,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惠妃是他的表妹,太后的亲侄女,当朝宰相的嫡长孙女,虽然他并不喜欢,但碍于母后和外公的面子,还是对她相敬如宾。
“母后,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他稳住自己慌乱的心绪,对着傅太后一行礼。
“请安?怕是你每早都去给别人请安去了吧。”傅太后倚在榻上,抬眼看他,挥手摒退了身边的人,“纵使你不来找哀家,哀家也是要找你问话的。”
“是,母后问什么,儿臣便答什么。只是,无辜之人可否请母后……”
“一介男子,不好好尽忠报国,成为社稷之栋梁,反狐媚惑主,让君主天天围着他转,算得上什么无辜!”傅太后眉心紧皱,起身徐徐走向他,“玺儿,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的皇位,又怎可同那来历不明的小儿厮混?”
冷宫。
苏梨念被侍卫随意地推到了地上,满屋的灰尘让她不由地咳嗽起来。
“识相的话,说出你的来路,以免受皮肉之苦。”惠妃趾高气扬地站在她面前,用着细尖细尖的假音说道。
苏梨念挠挠后脖子,做了个鬼脸,“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本宫拿称手的家伙来。”
苏梨念听她自称本宫,便一下子笑了起来,“你……是娘娘?”
“不错,本宫乃是皇上的惠妃。”
“那你就更不能对我动手了。”苏梨念自信地笑了起来,“你看啊,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圣上呢,看得起我,也把我挺当兄弟的,你说如果因为我一个外人,让你们小两口产生什么不痛快,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惠妃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像是有几分道理,于是蹲了下来,与她平视着。
“我也可以不对你动手,但是你要给我说清楚你的来龙去脉。”
苏梨念看她态度软了下来,便觉得什么妃子之类的还是好哄,哪儿有宫斗大戏写得那么离谱。
于是钟离馥又开始忽悠,先说自己是家中庶子,父亲去世,嫡子一毛钱都不给他,还把他赶出了家门,好坏好坏的。又说他辗转到了梁国碰上黑心老板受了多少苦,最后受不了才来了东齐,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一句话总结就是痛骂梁燕狠夸东齐。
惠妃一听,心里那个舒坦啊,赶紧安慰苏梨念,到了东齐这么繁荣昌盛的国家,就一定不会再受苦了。苏梨念也乐呵呵地附和着她,反正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过来没多久,冷宫的门便被推开,傅太后走在了前面,而身后跟着的则是萧淳玺。
“参见圣上,参见太后。”
众人跪成了一地,苏梨念也立即调整了姿势磕了头。
妃子好糊弄,可太后是身经百战的人,怕是难对付得多。
“免了。”
傅太后悠悠地走到一旁坐下,用手托着自己的脸颊看向惠妃。
“哀家要你问的,问得怎么样了?”
惠妃踏着小小的步子走到了傅太后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母后,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嘛,我看他身世挺可怜的。”
萧淳玺听到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不容易才用手把嘴给堵严实了。他知道,苏梨念肯定又发挥了她伶牙利齿的专长,不知道胡诌了些什么。
“母后,您看惠妃也这样说了,您不信我,还不信她吗?”
傅太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二个这么不懂人心险恶,等我这老婆子百年以后,看你们怎么办。”
惠妃赶紧帮她揉揉腿,“母后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可是要千岁千岁千千岁的。”
“我不被你们气得折寿都算好的了,还千岁。”傅太后佯装做生气的样子,无可奈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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