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一怔,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放心,他没有那么容易死的,好歹也是个军长,不可能不懂一些逃生的方法。”
他说出这话,便瞧见白萌萌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萌萌,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白萌萌摇摇头。
“没什么,我在想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白非墨温柔的笑了笑。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我想明天回宫家收拾些东西,可以吗?”
白非墨微微的蹙了蹙眉。
“当然可以。”
白萌萌点了点头,有些呆愣。
天色渐渐的晚了,如今马上快到春天的,可是这天,依旧还是那么冷。
白非墨照顾她睡了觉,这才开始打开电脑,调整宫祁羽电脑里边的资料。
他蹙着眉,看着与宫祁羽联系的那些军方官员,眉头狠狠的蹙了蹙。
这件事情涉及到众多的军方官员,而且这项武器的确是不可以存在的。
他大致的了解了宫祁羽涉及的这件案子,基本上知道了那武器的作用。
那是一种病毒,被内部的官员命名为hwc,特性是注射了这种病毒的人,力气和速度会提升很多,但是一旦病毒的药效过去,那么这个人便会死亡。
通常这种病毒的药效可以持续两天左右。
而且为了研究这种病毒,那些人将被判了死缓的人用来做实验,注射病毒,看看成效。
白非墨皱着眉,冷笑几声。
真实没想到,军方会做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
他合上电脑,看了眼熟睡的白萌萌,微微的叹口气。
次日一早,白萌萌便坐车到了宫家的别墅。
事隔那么久,在看见这座豪华的别墅,她心里有些难受。
尽管当时宫祁羽害死了她的孩子,但是听到他的死讯,她心里面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萌萌。”
沈千依的眼眸有些红,很显然是哭过。
但是 ,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宫啸天,样子确实有些吓人。
他沉默着,原本清秀的头发,似乎是在一夜之间,白了好多,眉宇间也有了细密的皱纹。
见白萌萌回来,他也只是关心的问候了一句,便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或许还没死吧,毕竟是一个军的军长,逃生术总是得懂的的,而且打捞的人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所以应该不算死了。”
“萌萌,你这段时间就住在宫家吧,白非墨哪里,暂时别去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白萌萌看着沈千依,冷静的问道。
“他怎么不是好人了?”
沈千依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心维护着白非墨,心里也特别急。
“这次你哥哥是跟着白非墨去的曼谷,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他犯罪的证据,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白萌萌愣了愣。
白非墨去的是曼谷吗,为什么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而且那么巧的,宫祁羽也是在曼谷消失的。
昨天他那么肯定的说宫祁羽没死,那么,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呢。
事已至此,白萌萌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朝着外面跑去,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只是一上车她便后悔了。
若是自己贸然的去问他,那么就代表自己不信任他。
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而没有告诉自己。
白萌萌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问他。
车子很快便到了白非墨的楼下,她忐忑的上楼,摁响了门铃。
白非墨打开门,微笑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快进来。”
白萌萌点点头,看着他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非墨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有事?”
白萌萌点点头。
“叔叔,你有吃过饭吗?”
她本想问白非墨一些关于宫祁羽的事情,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吃饭的问题。
白非墨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你还没吃吗?我以为宫家的人会留下你吃饭的。”
白萌萌摇了摇头。
“他们哪里有心情吃饭,市长和市长夫人已经伤心过了,看样子似乎很难接受宫祁羽的死亡。”
白非墨见她没有叫宫啸天和沈千依爸爸妈妈,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们是你爸妈,你干嘛叫得那么生疏。”
白萌萌咬了咬唇。
“我叫不出口,说实话,虽然心里面知道他们是我爸妈,但是毕竟二十几年了突然一下子要想改口,并不容易。”
“也是,你叫我那么多年叔叔,突然一下子要改口,也改不过来。”
白萌萌脸色有些微微的红。
如今她和白非墨的关系,叔侄不像是叔侄,情侣也不像是情侣,若说是叔侄,偏偏他对自己也不像是叔叔对侄女的样子,若说是情侣,两个人一直恪守成规,住在一个屋檐下,定过最亲密的事情也就是上次的那个吻。
若非之前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真的很难想像,他居然能够忍受那么久。
“对了,之前宫家的人将你的户口牵了出去,如今你应该是姓宫了。”
白萌萌点点头。
“对呀,虽然自己知道他们是亲生父母,但是,感觉还是很奇怪,毕竟从小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不是吗?”
白非墨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在那边说着,嘴角微微的有些笑意。
也算是这些年,没有白疼她。
“叔叔。”
“嗯,怎么总是喜欢这么叫我。”
“习惯了,改不过来。”
白非墨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以后得试着改过来这个称呼,难不成以后结了婚,你也叫我叔叔?”
白萌萌脸红了红,嗔怪道。
“谁要和你结婚了。”
白非墨脸色有些沉,他按住白萌萌的肩膀微微的用力。
“你说什么?”
白萌萌愣住,看着脸色阴沉,不悦的看着自己的白非墨,心下微微的惊了惊。
她从来没有在白非墨的脸上,见过这么阴沉可怕的表情。
以前他顶多脸色僵硬冷酷,但是绝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阴沉的眸子,像是一匹看中猎物的豹子,阴沉狠绝。
仿佛她只要在说错一句话,便会被他掐死。
白萌萌咬了咬唇,怯怯的叫了一声。
“白非墨,你怎么了。”
她见着白非墨的眸子越来愈深,心中愈发恐惧。
这眼神,就像是当日在高速路上,他在车子里面夺走她第一次时候的拿样。
许是见着自己吓到了她,白非墨收回看她的目光,冷声说道。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会当真。”
白萌萌点点头,捂住自己的心口。
刚刚她真的看见,以往霸道的白非墨,变得那样的可怕。
眼眸里边的杀气,虽然是一瞬间,但是却还是清清楚楚的被她感觉到了。
或许,沈千依说的,是真的。
他放开白萌萌的肩膀,自己走向卧室开始放水洗澡。
白萌萌拍拍胸口,紧紧的闭上双眼。
她打开电视,想看点东西来忘记白非墨刚刚的眼神,但是却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电视里面,新闻播放着一件她期盼着,但却又不敢去相信的事情。
陈暖死了。
电视机里面,她躺在担架上面,周围的警察和法医在确认着尸体,她的脸,清晰的在上面出现。
此刻的陈暖,已经看不出她的相貌了,整张清秀的脸,活活的被饿成了皮包骨头。
只能看见一张皮,盖住她的骨头,脸部的肌肉及其的突出。
白萌萌吓得赶紧关上电视,看着浴室的方向发呆。
陈暖应该是前些天死的,但是白非墨是在曼谷,所以应该不会是他,但是不是白非墨,又会是谁呢。
白非墨这会已经洗好了澡出来,他下半身裹着一块浴巾,上身赤裸着,麦色的肌肤还在滴着水滴,显得十分的性感。
白萌萌别过脸,没去看他。
白非墨见她逃避自己,眉头微微的蹙了蹙。
“怎么了?”
他不疾不徐的穿着睡袍,走到她的身旁。
隔着睡袍,依稀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那是刚刚洗过澡的沐浴露气息,香气扑鼻。
白萌萌别开眼,脸有些红。
“没”
白非墨笑了笑,将她搂在怀里。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白萌萌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忽然道。
“你知道吗,我刚刚看新闻,陈暖死了,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被活生生饿死的。”
白非墨的脸色没有丝毫的不妥,甚至搂住白萌萌的身子,也没有丝毫僵硬的反应,淡定的可怕。
可是越是这样,白萌萌便觉得,他越是可怕。
好歹陈暖喜欢他,而且他们还交往过一段时间,他这样淡定冷漠,倒显得更加的可以。
“饿死的,萌萌,你怎么能看那种东西!”
白萌萌愣了愣。
“我只是在分析她的死因而已,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白非墨蹙了蹙眉。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后不许看这些,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白萌萌的心凉了凉。
“她和你交往过,甚至差点成了我的婶婶,我只是好奇,她怎么会忽然饿死。”
白非墨眼眸溢出流光,摸了摸白萌萌的头。
“或许是得罪了一些人吧。”
白萌萌点点头,心下却是计较一番。
白非墨的反应,太过于冷静,虽然只是当初的恋人,但是起码也得关心一下,可是他非但不关心,而且丝毫不惊讶她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