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花,好叶。唯独……好佳人。
她一袭丹红长衣立于春景之中,也许她会在如画风景里,再次看到那个眉目清秀的俊朗少年,朝他浅笑。然后他笑意盎然执起她的手,与她紧紧相拥,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无声无息地湮没在红尘之中。
但,他没有。
她站在朱栏前,江风拂面,三天三夜,等他出现。可天总是不如她意。第四天黎明时那一束破晓光芒,照应的,只是她憔悴的面容和死灰般的心。
心柔柔摊开手凝视两股断簪,心碎,泪淡。她手一扬,将它们抛入江中,毅然离开。终究是自己做的决定,有什么理由再去违抗。我们输得起性命,却输不起人生。
可笑。她抓起镜子往地上猛地一摔,四分五裂,落在刚进来的吴墨脚下。进来迎亲的人都一愣,她眸子里已经难以再找到以前的浅笑,以前的热情,看到的只是她的暴戾,她的冷漠。
“柔柔。”甜丝丝甩开白木风的牵制,环住心柔柔。她依旧沉默,只是待她松手后朝前走去,略过了所有人,包括她的准夫君——吴墨。
心柔柔踏着清风,独自一人走在那条直通殿外的石板路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也就在她闭眼的那一刻,榕树边,他就那样无言地看着她。
华伦边往后走慢慢消失:柔柔,你的嫁衣终究不是为我而穿。
她冷若冰霜,眸色漠然,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上了吴墨的婚车。心柔柔看开了,被人回忆总比回忆别人要好得多。
“你不开心?”吴墨问的小心翼翼。佳人轻抬眸:“大婚之日,哪敢不愉。”她的回答冰冷的没有温度,她可以反抗,以心柔柔的能力,吴墨不是她的对手。她只是在暗自倒计时,华伦会出现的时间还有多少。
也许他会再出现,也许他永远放弃她了。剩下的一切,心柔柔不肯想象,也不敢想象。
华伦一个人独自坐在昏黑的屋内,外面一切似乎与他无关。华禹来到华伦房门口,轻敲了两下:“你不出来看看?今天一切都挺美的。”他推门而入,淡定的坐在华伦身边。
“美也轮不到我来欣赏。”
华禹听后眉毛一挑,自顾自沏了一杯茶:“是不敢面对,还是不想面对?”
他不说话,只是保持一贯的沉默。
“既然想好了,就放胆去追,乘着还有机会。我的儿子我了解,不会那么差。你只是缺乏一个信念,以致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华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你怕心柔柔不愿跟你走,你怕她和你在一起会委屈了她。但是,这只是你怕。你有想过她的意思吗?她是愿意跟你走的。”
华伦轻叹一声,回望门外秀色,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现在再去又有什么用,时间晚了,来不及了。”
华禹挑挑眉,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现在他们差不多到场地了,以你七阶触顶的速度,在他们仪式开始之前赶到没问题,如果你踌躇,你犹豫,你开始……”
话还没有说完,华禹就微笑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自己儿子的身影。
风习习,拂过她精致的容妆。走在场地上,就好比行尸走肉。走着,一滴清泪划过脸庞,我以为我们只是一见钟情而已,却不想情毒渐深,连何时发作都不知道。
吴墨想,他把她娶回来,真心对待就可以让她爱上自己。可是,即使有这个机会,华伦也不会让给吴墨。
“嗯,这儿挺热闹的,请帖没送到我那儿是怎么回事?”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回头,他浅笑。
华伦……心柔柔看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重新见到他有多么欢喜,随之而来的还有担忧,他……为我而来吗?
“那就请入座吧,仪式马上开始。”吴墨努力压制住自己慌张的情绪,事情的结果,他不用猜也知道了……
“入座?该入座的不是我。”华伦甩甩手上的长剑,扫视了一下全场。众人都被弄得不知所措,这是闹哪样?
他挠挠后脑勺:“新郎官,你可知道你身边的新娘,是我的媳妇儿。”语出惊人,掀起闹声一片。吴老将军火冒三丈,终究是隐忍了下来。宾客窃窃私语,耻笑这一场闹剧。
……
后面的事情不说也能知道了,那好山好水的一天,她火红的长裙落进了他的视线,他带她离开了那个不属于他们两的婚庆场地。
紫檀花开,渲染一片,心柔柔问他:“为什么选择放弃我?”
华伦只是淡淡的回一句话:“我以为离开我你会过得更好……”他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浅吻,随后转至唇边,细细缠绵。
下章预告:
情到深处,自是无法离开。
此情不渝,此心不离。
“你应该承担这样做的后果,除非,你不想给她安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