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像纸娃娃般毫无生机地躺在白色的雪地里,沾染上红色血迹的裙子,映着洁白的雪地显得格外刺眼。
一滴泪从女子的脸颊上悄然滑落。
玩偶娃娃般的女子艰难地从雪地里站起来,重新整理好自己破碎不堪的衣裙。
像觉得很脏似的,女子使劲擦着自己的嘴唇,直到血一滴一滴,绽放在雪地了,格外地妖冶。
女子愣愣地看着这诡异的雪花,胃里忽然翻起一阵恶寒,干呕起来。
女子蹲下身,紧紧地抱住膝盖,小声地呜咽着,小心翼翼地呜咽这着,悲伤地呜咽着。女子哭得越来越声,撕心裂肺得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释干净。
茫茫的雪地里,只有女子绝望的回音,一直哭着,一直哭着,像某种动物发出的,凄凉的,不绝于耳的悲鸣。
女子缓缓闭上眼睛,霎那间仿佛听到了某种声音,呼唤着她,呼唤着,呼唤着,记忆不停地在眼前浮现,那么真实,那么真切。。。
女子笑了,笑容美得不可方物,笑得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她张开双臂,任由刺骨的寒风扬起她的发丝。
女子像鸟儿一般飞到了空中,凛冽的寒风把脸上的泪痕冲刷干净,女子轻启朱唇,声音被风声遮掩,吹散。
没人听到女子说了什么,可风听到了,大地听到了,天空听到了,“好高兴。”
随后女子哭了,第一次哭得如此肆无忌惮,哭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微风在心里扬起一阵阵涟漪,她幡然醒悟,自己所爱的,原来,一直,一直都是假装爱我,宠我,忍我,让我,却背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的人。
呵,呵呵,真是讽刺。
我叫白莫儿,是一个孤儿,尽管生活在白氏家族,可,那都是被扣上的一个虚伪的帽子。
我被白家众多小姐瞧不起,连仆人对我也不屑一顾,连我那所谓的父亲,连正眼也不会看我。
我是个泡沫,怎么能比拟珍珠。我心里这样想,一直这样想,不停地想,发疯地想。
那天是个下雨的日子,我被三小姐和几个仆人欺负,我低头,不吭声,蹲在墙角默默的却不肯流泪,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好久好久。
那时,我看见了他。
他笑得如同明媚的春光,脸颊上闪着醉人的光辉。
他伸出白皙的手,在雨水的浇灌下泛着不可思议的光。
我仿佛听见灵魂突然苏醒,巷子里传来的虫鸣竟然夜好听的不可思议。
第一次,我深深的沦陷了,在这陌生的温暖里不可自拔。
第一次,我终于听见,来自天堂的美妙歌声,伴随着某种不知名的感情,慢慢滋长,酝酿——升温——发酵——
我以为,他是天使。因为我好像看见他的翅膀,张开大大的弧度,泛着微蓝的光摇曳在我的眼睛里,蔓延到我心里。
我伸出手搭在那个凉凉的手心上,却温暖的不可思议。
他拉起在回家路上迷路的我:我带你回家把,迷途的公主总是需要一个王子。
他点点我的胸口:让我走进去,在这里。
他抱住我,却因为身高而踮脚:站在高处,是不是觉得冷。
一辈子生活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了等一个人,我还是忍不住流泪了,虽然眼神仍然空洞,灵魂仍然空虚,但我认为,有他在__
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
做梦都在想,做梦都在想!一直在疯狂地渴望着。
如果有一个人告诉我,我要活下来的意义,那么,我要为那个人活下来!
他说了,要我活下来!
他说了,要我活下来!
我听到了!
我听到了!
一字一句都咬得那么清晰,坚定!
有一个人告诉我了,世界上有人需要我!
有一个人告诉我了,我的存在绝不是多余!
只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呵呵,这是,多么兴奋的事。
现在想起来,多么的可笑!
多么的可笑!
凭什么,明明是你把我从悬崖拉回来,让我感觉到存在的价值,可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在我倾心对你的时候把我狠狠地推下悬崖!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是白氏的私生子吗?!
你说的让我走进心里呢?我想走进去,可你的心门打不开啊!
我小,可我已经具备天资了,你们说的每句话,我知道呢,只是在装傻。
可最后,还是傻傻地被你骗了。。。
真想就是那么残酷,你竟然是家族带来的奸细,为了,为了置我于死地,呵呵。。
你赢了,你已经把我的心狠狠地碾在脚下了。
你叫我如何让我来看待那些过去已久的回忆呢。
每次结痂之后又被活生生撕裂开的感觉。
血一直在滴,痛到麻木了就不是那么痛了。
我想着在梦里继续做梦,哭过了笑过了醒来了,然后慢慢迈向猩红的朝阳。
我仿佛听在在呼啸的风里,灵魂纠缠着那灼灼的夏日鸣旋上升。
或许,我太哀伤了。
看着走马观花的前面,凝视阴晦无期的后面,那些能证明我曾经在青春里打马而过的痕迹,不知不觉,我早已泪流满面。
不管是母亲的早逝,还是因为我仅仅是父亲出轨后的产物。
我一生一世,都被络上了一个名字:害死妈妈的不祥之人,白氏的耻辱!
好吧,我承认我比较贱,但叫我贱人的婊子如你,也他妈的不过是一个婊子而已。
那种感觉,特别疼,特别悲伤。
我甚至认为自己是一个诗人,我的人生足够写好几本厚厚的小说了。
真是讽刺!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一个多么不幸的意义。
我真想他妈的大声质问那个所谓的父亲:你丫的那啥的时候干嘛老不带套?
可我的确没能说出口。
每每看见他低下头不说话时悲伤的表情,我的心就软了。
瞧,我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我这人特别容易心软。
呵,那也是在我没入暗门之前。
说我冷血也好,说我犯贱也罢,干嘛说我不祥。我实在是讨厌这些乱扣给我的帽子。
我指着他的脸,竭力地嘶吼着:我c你大爷的!你个水性杨花的—b!
他抬头看着我也不说话,黑亮的眸子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地特别好看。
然后等我睡了一觉起来之后,他说,对不起。
当时我就特矫情地感动个噼里啪啦,一个劲儿地说我原谅你。
估计那时我就把没流过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像黄河泛滥似的。
后来我就觉得特别丢脸,娘的,装什么处女啊。
我那时信了,竟然天真地相信了。
我还是生活在白氏中,那个肮脏的地方。
我渐渐的长大了,出落地特别漂亮,那时我大约九岁,不管是容貌才是才华,都远远超过了旁边姐妹。我不想引来嫉妒心,事实上姐妹们的嫉妒已经可以燃烧一座山了。
我一直装傻着,现在,白氏中已经不会“贱人”,“贱人”地叫我了,他们叫我“废物”。那时,我只会以为,他们的注意力终于不再我身上了,起码,那两个难听的字眼不会再降临到我身上了。
这,对于只能在黑暗里默默舔舐伤口的我,已经很不错了。
那晚,我被父亲叫到他房里。
不到一年,父亲的蜕变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一年前的他,虽然比较窝囊,但对我还会内疚;一年后的他,每天处在歌厅酒店,整日在莺莺燕燕中环绕。
根据外界的流言,我还曾猜度过“白氏中容不得一个流言,根本就是假的,也许,是白老专门针对她妈妈和她的。”
我忐忑地来到父亲的房前,据人云亦云,我对这个父亲已经失望到底了。
果不其然。
我打开门,一阵扑鼻的酒味传来,我的父亲,他早已不是一年前的他了,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满脸红晕,醉醺醺地朝我颠来,一手还撕扯着她的领带,撕扯这自己西装,嘴里还口齿不清地嚷嚷着:“莫。。莫儿。。我的宝贝儿。。来爷。。。好好疼你。。。”
说完,他有又跑到我身边,一双大手狠狠地拎起我,又摔到床上,我分明从他的双目中打量到一种色眯眯的眼色。
他狠狠扑向我,我无奈地躲闪,却被他用更大的力道束缚着,嘴里嚷着:“你。。个。小婊砸。。给。。爷。。安分点”
说完后一只手掌打在我脸上,清脆地在房间回想。
又狠狠地要撕扯我的衣服,身躯直仰在我身上,我感觉天,就快塌了一般。
我简直就快哭了,但心中的强烈意识告诉我,要镇定,要躲开他!
我的父亲,他怎么会这样?
我忍住自己要呕出的冲动,瞥眼,墙头有一个青花瓷。
我小巧,躲开他的攻击,一手拿起青花瓷,朝着他的头部狠狠地摔下去。
他的脑上顿时冒出血来,越涌越多,房间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随后,又缓缓倒下。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跃身而下,绕过他,跑出了别墅,忍者要涌出的眼泪,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只知道我很累,我真的很累。
血随着嘴角一滴一滴淌到地上,我躲在小树下,整理着自己的衣裙,泪,无声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的父亲,他究竟是不是我的亲人,我还傻傻地以为他是我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原来,他就连畜牲都不如。
十岁的我,已经大概知道,他,是要。。强奸我。
我不懂,我为什么会生活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有时,我真羡慕母亲,她走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以免在这世界上,受尽。。。侮辱。
微风在心中扬起一阵阵涟漪。
我第一次哭得如此肆无忌惮,哭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事实上,我已经失去了全世界了。
就在我哭得扑朔迷离之时,迎面来了黑衣人,也就是橙子的父亲。
当他问我要不要进暗门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知道会受很多苦,可,能让白氏身败名裂,哪怕夺走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在我去暗门时,我已有坚定信念:忘记一切,只要复仇。
不之中,八年已过,曾经的我已不复存,现在,我会慢慢地偿还我们的母子之债,慢慢地,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什么叫做身败名裂!
白氏,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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