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than对于我不入籍的想法固然是不怎么高兴的,但他也没为难我,表面上还是挺爽快的应承下了这两茬事儿。我不知道,他是怎样跟他的老婆儿子坦白直言要认我这个私生子的,他坦白直言的时候又是否在stern家族掀起过狂风暴雨;我只知道,后来我见着kellystern和leifstern母子俩的时候,他们俩的表情很平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忿恨不平。
在我去纽约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头几个礼拜,我回老家把我的养父母和长青、长蓝还有长紫接到了以我的名字登记在册的县城的四合院里,安顿好了以后,我去省城参加了一场盛大的酒会。于是,事隔五年,我再次见着了我今生最大的仇人,蒋大德的女儿——蒋子娇。
那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已经成功进驻省城临湖,担任市长秘书,且仕途一帆风顺的蒋大德趁机设宴邀请了很多曾经帮助过他,提拔过他的县里、省里的领导干部参加,堪称那个年代少有的盛事!
那天berthan没去,但鉴于蒋大德曾经帮助过berthan寻找我,是恩人,berthan特地托我给蒋子娇带去了一份礼物。那是一条用精美的珠宝盒装起来的钻石项链,至于是什么样了不得的极品钻石,我对珠宝没研究,所以也不清楚。
当我穿着一身裁剪利索的黑色中山服,精神抖擞的出现在省城临湖最上档次的大酒店的豪华宴会厅里的时候,那些县里省里的高官和他们的子女,皆是对我投来诧异的目光;当然,其中不乏嫉妒和仰慕。
然而,站在偌大的宴会厅里的高高在上的公主,显然已经不认得我了,兴许当年的我,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条肮脏的土狗,侮辱了,也就侮辱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哪里犯得着费心去记住?
当着众人的面,我把礼物呈给高傲美丽的公主。我脸上挂着笑,我知道自己看上去十分温文尔雅,仿佛极有教养。
接了我的礼物过去的是公主的随从,或者也可以说是男朋友,他叫张立勇。
当年曾经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给过我一段“刻骨铭心”的生死体验的那个全县西洋拳冠军,那个了不起的“胖哥”,一脸疑惑的走过来冲我一伸手,他问张立勇:“这位是?”
张立勇当然不认识我。我握着胖子的手紧了一下,松开。言笑晏晏的自我介绍说:“初次见面,幸会!我叫韩槿。”
“幸会!”他微一迟疑,磕磕巴巴挤出三个字来:“闫,闫军!”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算是跟他打过了招呼。闫军并没有离开,依旧伫在原地盯着我看。虽然我嘴巴里说的是“初次见面”,但我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瞧出他的某种怀疑和忐忑。我觉得,他心里大概也是怕着的吧,毕竟,在被他们合伙迫害的萧然羞愤自杀后,他跟他的同伴同时转了学。
我并没有在这场令人浑身不自在的酒会上多待,跟蒋大德打过照面,转达了berthan的歉意和对蒋子娇的祝福以后,我找了个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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