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闲暇的时候,我会突然想起那个叫做蒋子娇的美丽女人来,然后我就会忍不住偷偷的去猜:这段日子韩槿跟蒋子娇还有联系还有往来么?韩槿跟蒋子娇说清楚说明白了吗?韩槿现在是怎么想的?蒋子娇又是怎么想的……
我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骄傲到明明很想问,却又拉不下面子非得假装不屑一顾;我又是多么自卑的一个人,自卑到明明很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在听到坏消息的同时,给自己带来避无可避的难堪。
事实上,我是那么的胆小而又怯弱;我不止一次在自己的心里自欺欺人,我想竟然韩槿没有跟我提到与蒋子娇有关的任何事情,那我最好就不要去追究。
腊月二十八的下午,我们售楼部全体员工,包括新招来接手我工作的同事在内,我们大家一起在“世纪大酒店”参加了总公司举办的一年一度“跨年总结迎新会”。会上听完了总公司的各大部门老总经理发表的重要讲话后,歌儿唱了起来,舞儿跳了起来,最后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儿吃了起来。经过一番磨人的折腾;终于,快散场了,我一看手机,好几通未接来电全是韩槿的。
一想到韩槿他现在就在酒店大门口等我,我就再也坐不住了。跟我们经理和髙璐璐他们那帮子人打过招呼后,我不忘跑到前边去领了个红包,然后悄悄闪身,从宴会厅高高的侧门边溜了出来。
出来我穿过“世纪大酒店”装潢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店大堂,进了电梯,按下一楼。在电梯匀速下降的过程里,我快乐的想起了今天一大早韩槿跟我说的事儿。他说他朋友新开了一家音乐会所,就在市中心,他让我晚上跟他一块儿过去玩,借此庆贺我的“重生”;因为过了今天,我就再也不用到公司去报到了。
私底下,我却觉着这事儿怎么也靠得上约会的边,韩槿肯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这两点比顺利离职还要让我感到高兴。
然而,我显然高兴得有点儿早了。电梯降到二十二楼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刚一打开,一只男人的手伸了进来。
我顺着这只手伸过来的方向抬眼望去,黑压压的偌大一片西装革履。跟着我便看见中间那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我的噩梦的,烧成灰烬我都认得出来的,我的姐夫夏志远。他扭着脑袋,好似正在跟那片西装革履交代什么事情,说话的音量不大,我听不清。我也只看了这一眼,便吓得慌忙把脸转朝另一边。
我心惶惶的多么希望电梯门能在这时候倏然合上,让不期而遇的我和夏志远错开;可站在电梯门口的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他用一只看上去力大无穷的手,紧紧的抵住了金属板伸缩的槽口。
无处可藏的我当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我怎么这么倒霉?
没过两分钟,估计夏志远交代完了事情,我听见他走过来时皮鞋踏到大理石地板上的脚步声,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他诧异的一声低喊:“韩笑?”
我只得转过面来,顿了一下才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来,勉强自己跟他打招呼:“姐……姐夫!”这些年来,“姐夫”这两个字对于我来说,早已变得跟“爸爸妈妈”这四个字一样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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