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赵珊又敲过来一串话:我不知道你跟许海峰……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韩槿订了婚,说明你们俩有缘无份,那许海峰也是有家室的,他们俩其实谁都不可取;虽然现在在我看来,韩槿他的确是对你上了心的,但姐姐我跟任天飞……你也是亲眼目睹了的,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做傻事情,不值得。
我心酸的失笑,回她:你是不是认为我是那种在韩槿这边碰了壁,就会跑到我的上司,或者随便一个什么人,只要是男人……到他们那儿去寻求安慰的那种人?
赵珊:……
我:我没那么……呃,我没那么脆弱。真的!
赵珊: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女人,老实说,我打从心眼儿里看不起她们。其实,这个世界真的不是谁没了谁,就会活不下去的……做女人之所以悲哀,就悲哀在于女人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上来说,承受能力都比男人弱许多。
我:……
赵珊接着就转变了话题,她问:那你现在跟周洲?
我扔下染了墨迹的纸巾,心想没准儿现在都成熊猫眼了,得赶快去洗洗;否则突然进来个把人看见我这个样子,可怎么是好呢?想着,我飞快的打下简单的一句话:我跟他没什么联系!
稍顿,赵珊:我猜你们也没什么联系,否则他也不会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他约你。再怎么说,咱们仨也是同一所院校毕业的……我不好意思拒绝他,就答应他试试看,你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他见个面说清楚,或者你给他回个电话也好,毕竟我做人得言而有信。
我瞪着赵珊发过来的那几行字,忽然忆起半年前平安夜那天晚上,周洲跟在我屁股后边走的那段路,和他后来说的那些话,烦躁油然而生。我问赵珊:他还在临湖?
赵珊:应该在吧,他是用本地号码打给我的。
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赵珊:他想干什么,难道你猜不出来?不外乎是想跟你言归于好呗!
我:神经病!
赵珊:我觉着吧,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我被赵珊发过来的那“挺可怜”三个字刺激到了,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失手打翻了桌上的速溶咖啡;许海峰扭头望着我皱眉,我也顾不上解释点儿什么,就忙着“唰唰唰”的一连抽了一大堆纸巾铺在桌面上吸水。
待我把桌面收拾妥当后,我这才发现赵珊不知何时下了线;余光瞥见赵珊头像下方不远处的周洲的网名,我心烦意乱的抄起鼠标,一下就将周洲拉了黑。
纵然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我不亏欠周洲什么;但事实上,在我的心里,我就是对他感到愧疚和不安。我想这或许是因为连我自己也没有料到,我会在遇见韩槿以后,那么快的就把周洲这个跟我谈了将近一年时间恋爱的男孩子,从我心底彻底的摒弃出去。
周洲他现在兴许还惦念着我,我却期盼着能用“拉黑”好友这种举动,掩耳盗铃的希望他从今往后联系不上我,直至最后彻底的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