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在韩笑准备辞职那阵,上头下文,命我停职接受调查。当时我没敢把这事儿告诉给韩笑知道,怕她担心。我的同事徐智明后来偷偷的告诉我,他听说外面有人发匿名邮件到市纪委去检举我收受贿赂,以权谋私;因为我的职务的关系,上面的领导很重视。
在临湖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政治圈子里,纵然我刻意隐瞒,但一传十,十传百,还是有不少圈子里的人知道我跟蒋家人的关系的;一般人若是想动我,都要事先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分量。
如此一来,这检举我的人,有极大的概率不是临湖官场上的人;据我推测,夏志远的可能性最大。
接受调查就接受调查吧,老实说上班这几年来,我还真没干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儿。就连我头两年买房的钱,都是早前跟别人一块儿买股票赚的。而我那所剩不多的工资存款,仅仅够用来给韩笑添置几件衣裳。
在国外的时候,我还喜欢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后来回国以后,我都多久没踏进健身房的大门了;进健身房固然是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后来我觉着,自己干嘛非要花那个冤枉钱不可呀!
我不怕跟蒋子娇承认我是个穷光蛋,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穷光蛋;倘若我们俩一块去某个地方,面临掏腰包消费的时候,钱少,我就付,钱多,那就轮到蒋子娇表现了。
韩笑转行的事情,在我第一次被停职接受调查的那段时间,因为成天没事儿干,我就给以前认识的一个开律师事务所的朋友纳兰博打了个电话,索性提前帮韩笑把工作找好了。
完了我跟赵珊说,让她别告诉韩笑,实习单位是我找的,韩笑问起来,就说是她托关系帮韩笑找的。赵珊问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仅是简单的回答赵珊,说怕韩笑知道后会产生心理负担。
事实上,我不是怕韩笑现在会产生心理负担,而是担心以后——依韩笑的性子,她是不会欠任何不相干的人的任何人情的。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俩走到最后,我是否会被韩笑沦划进“老死不相往来”的行列。
市纪委的工作小组反反复复的取证调查持续了约莫半个月,半个月后宣布我没事儿,上头命我官复原职。
按理说经过这次停职调查事件,我现在本不该再去招惹夏志远的,但瞧他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上回他把韩笑带到一个山庄里去“陪他”玩了两天。
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跟夏志远玩次真格的。我给上头写了个申请想实际清查临湖最大的几家矿产开采公司的开采记录,然后我给蒋大德打了个电话,报备这件事儿。很快的,在蒋大德的示意下,我的申请顺利批下来了。
第一站,我跟徐智明去的地方就是夏志远的开源集团。我得让夏志远明白,在某些事情上,他还真不得不拿我韩槿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