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安道:“何止是你!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不过现在再看叶之云,也是很对。人生短暂,只是那么几十年,要是不活得精彩,做一番英雄的业绩,一定会让光阴虚度。男人不拚,那么他的生命可能只有一颗牡丹。而男人如果一旦成了英雄,那么宝殿上的牡丹都将会属于他。”
青蓓听到这里,愈加黑暗,不禁长叹了一声。
苏庭安又劝道:“其实你听了我的话,也就应该放心大胆地往美国闯。以依你的智慧美貌,绝对可以做到超越叶之云的程度。等到你做女皇的时候,一殿的牡丹都会属于你一人所有。譬如说我苏庭安,现在何止拥有这一院子的牡丹。说一句实话,我只要动一下口,不知有多少女人往我这里跑。青蓓,这可能就是牡丹花之所以傲之于世的真正原因吧。”
青蓓不由泪光闪闪:“苏大哥,我也是看过很多书的人。我曾经读过这样的一句话,觉得很美,不知道你想不想让我说来给你听。”
“哦。你说。”
青蓓便说:“蝴蝶虽美,但终究飞不过沧海。”说着扭过脸来问:“苏大哥,这句话,你怎么理解?”
“这句话应该很好懂的。不就是说蝴蝶只能在花丛里生存。要是离了花丛,妄想飞过大海,虽然壮举很美,但是因为沧海太辽阔,蝴蝶的力量渺小,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葬身海底。”苏庭安笑道。
“可是我却就想做那只飞在沧海上的蝴蝶。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能飞过去,但是也偏要落下。因为那一海的眼泪也许会将它绝世之美永远地烙刻下来,留在辽阔的海面上。这样的蝴蝶壮举,要比死在牡丹花下的泥土中辉煌一万倍。”
“青蓓,莫非你还想着……他吗?”苏庭安冲口而出。
青蓓伤然。
“青蓓,我只能说,你这个人,真是可敬啊。”苏庭安点头道:“但是这也就是美人与英雄不可兼得的道理。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没有至情的**结合,就象白开水。可是不如此,我们又能怎样。
说实话,我嫖过的女人有很多,喝过一杯又一杯白开水,有的甚至是毒药。小的时候,梦想自己能挣很多钱,成为大英雄。可是有了钱,才知道,原来人生追求的不过是一个仅能保持温饱的知心爱人。但我们每个人都是那么不如意,于是无奈之中就充当了命运的嫖客。
在人生的大舞台上,没有感情的**交易,都可以叫做嫖客。你想得到叶之云,可是得不到又能怎样。你最终找我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嫖客而已。因为嫖客最能麻醉自己,最能让自己误以为嫖地很精彩。可是其实,却是无奈的代名词。”
这番话说得青蓓默然,低了头,眼角挂起了无限的忧郁,却滑见苏庭安手上戴着硕大的蓝宝石戒指。往上看,他的表情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青蓓,我们现在不过是同病相怜,不如来赌一把。”
“怎么赌。”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是叶之云。不如你去美国先静上一段。你大可以去把你的人生再去嫖一嫖。不怕你嫖,就怕你嫖地不如意。但是我,现在可以放明了跟你说,自从得知你和叶之云分手之后,我就不想再嫖了。我的这扇门已经完全对你打开。我愿意等你回来。我们的结局将会是对命运的一次强硬挑战,因为很碰巧的是,我们都不想做嫖客。我将用我所有的诚意等你来到我的身边。也许,我们结束嫖客生涯的时候,走进去的,将会是人生最高的境界。青蓓,毫不虚假地说一句,我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苏大哥,”青蓓含泪亦真诚回复道:“你说的很对,我可以放开了去嫖,就怕嫖地不如意。我还可以嫖尽天下所有的男人,但是我不会嫖你。因为,我不忍心。”
“你错了,青蓓。”苏庭安道:“我也可以象你一样嫖尽天下所有的女人,天下所有的女人也可以嫖我。但是我的门既然为你打开,那么我就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对你,我不能嫖。你也不能以任何嫖客的姿态走进我的大门,因为我要的是一种真心实意的正娶和你真心实意的正嫁。当然,我不能强迫你。可是,我会等。”
青蓓抬眸,滚烫的语珠令她微然发颤。苏庭安静静地坐在牡丹花下看她,威武而又灿烂。
……
青蓓在临走的时候去和母亲辞别。
那天坐在车上,看窗外一颗颗树木以极快的速度向身后飞洒,那些画面里的景物就象一个个呆滞的神经病人。
耳边忽然朦胧,又伴随着一只瓷缸啪啪落地的声响,时间怅怅地倒回去了很长,忽又象雪花飘飘落到了眼前。青蓓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变成了兮兮的少女茫然走到了雪地里,却又被这白色的花朵惊起。人人都说做明星如同做神仙,可是自己怎么没有做神仙的感觉?倒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妖,被钱裹起来的小妖。
猛然间醒悟,每个人都梦想得到的成功可以赚取财富、金钱,但是它买不到快乐和幸福。叶之云说得很对,老天不会让每个人彻底成功。你得到成功的同时,他也许会让你品尝到痛不欲生。从这一点上来说,其实,老天非常公平。
想到这里,青蓓再次变得平静,真的,很平静。因为我是一个演员,演员就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青蓓觉得此时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出色的演员,她真为自己感到无比自豪。因为仅只拍了一部片子,就已经达到演员那么炉火纯青的忘我境界了。
妈妈在豪华别墅的大房子里和客人亲切交谈,看见青蓓的突然回归,她又惊又喜,一个劲儿埋怨青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青蓓笑了笑,说想给你一个惊喜,然后就去卧室换衣服。这时青蓓听见客人说:“哎呀,青蓓一定是怕媒体围追她了。有这样万里挑一的女儿,你这辈子还有什么不足的?”我妈妈说:“没有呀!我非常知足。唉,早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