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抱歉。”舞圆笑道:“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分担我的痛苦。但是我要让你知道,他一定还会回来找我的。而且,他真地来了!”
“舞圆!”青蓓伸出一双手突然就抓住了舞圆的胳膊:“啊,你瞒得我好紧!我真为你高兴。你为什么不跟他走,这次你为什么不跟他走!”青蓓为她笑出了声。
“只有你知道我是多么愿意。可是我却不能够!”
“为什么,给我一个为什么。”
“呵!”舞圆又笑了:“青蓓,我们之间本没有秘密,但是这件事,恕我还是不能奉告。”
青蓓便垂了头失望地说道:“舞圆,为什么你这样朦朦胧胧的,让我如同感觉又在做梦?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做了很可怕的梦,而且我不止一次在梦中梦见了他。”
“你梦见他?”舞圆有些吃惊。
“是的”
“他……他什么样子?”舞圆立即也伸出了两只手,有些紧张地抓住了青蓓。只听青蓓混然说道:“他亦男亦女,就像浮在梦幻中一样。他拿着一朵梅花来杀我,他一次又一次在月光下把我抽打得遍体鳞伤。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舞圆!”青蓓忽然软软地举着酒杯,那杯子从她手心儿里突地滑落下去,叭的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青蓓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扑在桌上,昏恶中听到舞圆急喊道:“青蓓,青蓓!坚强,你要坚强!幸好那是梦,不是吗?一切都不是真的。”
“是的。幸好不是真的。否则,我真地要死了。”青蓓说着,渐渐地冷静下来。隔着窗子看,外面点点星火照亮莹白的几棵树,转头惨白的灯光却映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舞圆正在惊悚中看她。
“别怕!有我在!”舞圆温暖地却对着自己说。年少时的朋友,很早以前,就对自己说:有我在。很久以后,仍然这么坚强而又温暖地说:有我在。
这一句话,一直都很温暖,温暖地象一地最美的纯月光。
俩人谈了好几个钟头的时间,一直到晚间将近九点时分,苏庭安致电让走,青蓓笑着答应了。于是苏庭安派人来接。
青蓓从屋外走进那金黄色的明灯里去,只见碧色辉煌如炽霞。苏庭安嘴角边带着浅浅的一丝笑容象是情深意浓的阳光普照,映花了青蓓的眼睛。他手中拿着精致的红盒子,那般容光焕发的模样,让青蓓也顿觉欣喜,情不自禁地便是嫣然一笑。苏庭安禁不住打量这雍荣华贵而又沉静的丽人。一件樱花缀白底抹胸,外面披了件黑色透影流苏开纱,并无半点脂粉,却如此楚楚可人。
“这么素淡!”苏庭安微笑。青蓓走近来,苏庭安便将手中那盒子递过去。原来是一挂巨大的钻石项链。那坠子是牡丹花的形状,闪着瑰色的红光,象星光般闪烁。苏庭安瞧了瞧青蓓粉颈间一条细细的链子,伸手摸了摸:“太次了一点,以后别戴这个。我临时为你打造了一个,咱们结婚用吧。”
青蓓看了看,轻笑道:“好漂亮!”苏庭安笑了笑,便幸福地抱在怀中,取出那只链子仔细给青蓓看。
灯下闪闪亮,明晃晃。
“好看。衬得这屋里都亮了很多。我的眼睛都快花了。”青蓓倚在怀中说:“只可惜那个天使之血被我忘在美国了。不然的话,你不用再破费。要说昂贵,就数那条。”
“首饰多几条没关系的。再说这牡丹花寓意深刻。而且我在这上面专门让刻了字。”
“哦,什么字。”青蓓低下头仔细看时,原来那上面真地有字。但是密密麻麻却看不甚清。于是苏庭安笑道:“我知道你肯定看不明白,所以我把它写下来了。”说着便送过一张纸片,上面却是这样的一行文字——
花与叶再美,也敌不过过眼的烟云。决心迷尽世间的温存。因此,倚着时光的湿润,摘一朵意浓的青艳,把尘缘婉绕于指间,开心,快乐,幽怨,苦涩,痛苦,惆怅,化作我们灿烂的婷意深深。
青蓓笑了,抬头望:“这是你写的。”
苏庭安点头道:“是的,是我写的。”
青蓓便开始大笑,几乎要笑弯了腰。说:“我不信。肯定不知在哪里抄来的。”
苏庭安说:“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想了两昼夜,才抠出来的。本来想着出钱让某个大作家构思一下,但是这毕竟是我的终生大事,怎么可以劳动别人呢?不过,你还真太小看我了。你瞧,这里面把我们仨个人都写出来了。叶,就是叶之云,他再美,也是过眼的烟云。青艳嘛 ,就是你。是我倚着时光的湿润,摘下了你。我要把尘缘握住,化作我们的婷意深深。婷,就是我。这段结婚誓言,把我们仨个人的名字全都写进去了。可否是经典语论。妙不妙啊。还不为我鼓掌!赏我。我都快骄傲死了!你还不信。”
“哎呀!果然是千古佳句!”青蓓赶忙上前一吻,虽然再笑,然而幸福甜蜜已经溢于言表了。柔声娇倚道:“的确是经典,很美,我太喜欢了!”
“我要在我们最豪华的结婚盛典上为你亲自戴在身上,宣布我平生最大的喜讯。青蓓,我这一生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用六年的时间得到了你。而我之前奋斗得来的钱,与你相比,可能就是天与地。我不在意钱。但是我,却最在意用钱让我最爱的人过上最幸福的日子。”
“可是,我却并不在意你能否用钱让我过幸福的日子,我只在意你……还有你的婷意深深。”
明眸深视,华贵的牡丹花流艳着几多颤抖的感动。qing人的相依深深如同玫瑰色的柔情似水,真地在指尖倾刻化为婷意深深。
苏庭安的手慢慢滑下来走进细如美玉的脖颈里去,继续往下流连很深的浓情。然而却总是能适可而止:“我还是想留给我们的洞房。”苏庭安看着她:“因为我要向你证明,我送给你的,是情,而不是欲。这才是婷意。”
“我早已明白你的心。”青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