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曾让她念念不忘的黑俊马,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林爱月第一次衷心感谢:系统大神是如此善解人意、如此的巧妙安排。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她朗声大笑,抓了一把银币硬塞给朱莉亚大婶,高喊道:“酒,我要两瓶最好的烈酒。”
朱莉亚大婶已经彻底石化,娜拉一跺脚,自己跑回大厅吧台,找到了两瓶雪利酒。林爱月已经手脚麻利地在往一个双轮板车上堆草料。
娜拉抱着两瓶酒往马棚跑,在院子里差点一头撞上一个彪形大汉。
“雷诺大叔!噢——对不起,求您了。我们需要小黑……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外边有一辆马车……”娜拉语无伦次地述说着,雷诺大叔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和马裤,面沉如水。
林爱月径直走到雷诺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诚恳地道:“我需要小黑的帮助,但我不能保证它能平安回来。”
雷诺看了看安静沉稳的小黑,道:“如果它不反对,你就可以带它走。”
“谢谢。”林爱月没有一丝耽搁,她抓起一把长长的铁叉,将一捆捆绑好的大堆草料叉到马车上,很快草料在车上堆了有一人多高。林爱月拿起套绳走向小黑,轻轻地往它身上套。小黑抬了抬前蹄,又放下了,站得直直的,没有抗拒和反对。它望着林爱月的眼神,纯净而信任,让林爱月恨不得抱着它的脖子狠狠地亲一口。
林爱月根本就不会套车,雷诺默默走上前来,接过了绳套,熟稔地套地小黑身上,不时地调整着松紧。朱莉亚大婶走了过来,她手中抱着几瓶酒,对林爱月道:“娜拉拿的是雪利酒,未必合用。这几瓶是伏特加,应该会用得上。”
林爱月一把将酒瓶扫入包袱中,问道:“还有吗?”朱莉亚大婶呆楞两秒后,一咬牙,转身又跑进了吧台。
林爱月回头一看,雷诺正用沾了水的牛皮筋一圈一圈地将草料绑牢。每一圈都打上结,这样就算某一根断掉,也不会连带着让其它牛皮筋也松散掉。
朱莉亚大婶又塞了几瓶烈酒在林爱月的包里,掉头跑去打开了后院的大门。林爱月慎重地向夫妻俩行了一礼。跳上马车的木围栏,将整整两瓶伏特加洒在了草料堆的表面。
林爱月背好弓和箭袋,掏出了一把短剑,手起刀落,斩断了小黑的马尾。旋即翻身上马。她俯下身来,搂着小黑的脖子轻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战友,不离不弃!”
娜拉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对还是错。为了一些素不相识的人,让自己喜欢的翎姐姐和小黑去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值不值呢?8岁的小娜拉人生中第一次在是非观和情感观中纠结。
“得儿——驾!”林爱月一声清亮地吆喝,一夹马腹,一抖缰绳。小黑昂首长鸣,后蹄发力,兀地起动,稳稳地拉着板车,冲出了院子。
娜拉哭着往外追,被朱莉亚大婶一把拽住。她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哭喊:“我要去楼顶,我要去楼顶!我要看他们回来——”
风,从林爱月耳边呼啸而过,她觉得这是玩游戏以来最痛快、最自由、最奔放的时刻。信号弹脱手升空,扶摇直上,“嘭”!炸出了一大朵艳丽璀灿的花。
小黑踏地的蹄声和车轮滚动、板车摇晃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宽阔的街道上回响。前方,是守卫村口的人墙,队伍的最后,已经在向两边分开,象突然盛开的花朵。
林爱月在马背上随着小黑的步伐起伏。现实中的她会骑马,而游戏中是第一次。载着人,拖着车,小黑依旧跑得很快,宽阔的马背很稳。
林爱月从包袱里抽出一支长矛,右手持矛,长矛保持竖直方向,矛尖斜向下指向地面。左手掏出一瓶伏特加,用牙齿咬开木塞,仰头喝了一大口。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点燃,热血直冲头顶。酒气辛辣刺鼻,让她的视线轻微模糊,画面象是被蒙上了一层雾。
她看到村口大门越来越近,她看到自己将酒全淋在了下半截长矛上,她看到向两边分开的人墙象是被撕开一个缺口,她看到前方柴堆上欢腾的火光。
小黑加速冲入了队伍闪开的空档,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掠而过,瞬间冲出了大门。两个站在柴火堆旁边的战士挥舞起巨锤,将挡在马车行进路线上的最后两捆燃烧着的柴堆击飞。“嘭嘭”!木柴飞散,火焰四射,附近猝不及防的狼人一片哀嚎。
眨眼间小黑已冲到陡然出现的空档前。林爱月手腕一扭,长矛转过90度,由竖直变为水平,右手高举向外侧一划拉。矛尖掠过旁边柴堆上那团跳跃的光亮,暗蓝色的火焰沿着矛尖向木柄蹿了过来,刹那间近一半的长矛腾起了火光。
林爱月其势未歇,高举的手臂划了半个圆。燃烧的矛尖在空中画出一道亮丽的弧,弧的终点是后面板车上的草料。
“轰!——”干草、烈酒,让空气瞬间爆鸣,一人多高的草料堆整个燃烧起来,烈焰蹿起近八米高,直冲夜宵。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数息之内。小黑拖着火光冲天的板车,跃出防御圈,冲入了怪物群里。八米高的火柱足以让所有狼人下意识避开,燃烧奔驰的马车象一把利刃,将狼人的包围圈破开一条伤口。
另一边,狼人军队的外围,远道而来的马车毫不停留地扎入了包围圈中。弓弦促响,火球四射,一圈圣洁之光将马车笼罩,光幕中剑斧残影依稀。马车里已火力全开,进行着最后的冲刺。目标,是那不远处驰骋而来的巨大火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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