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雪地里,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单薄的衣物无法抵御着肃冬的寒冷,不一会儿,女子便踉跄倒地。此时,一辆马车翩然而至,像是上天刻意安排的相遇。
“公子,雪地里好像倒了一位姑娘。”赶车的小厮停下马车,谦卑的向车里面的人问话。“公子,需不需要奴才下去看看?”
“姑娘?”马车里传出来的声音温和清丽,少了几分男子的磁性,多了一丝女子的婉柔。随即,车帘被掀起,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苏晴桑感觉自己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可是脑海里却自动浮现两个成语——高山流水,谦谦君子。
白衣男子走到那位姑娘面前,低身轻唤。
“姑娘?姑娘?”
倒在雪地的人还存留着意识,听到呼唤僵硬着抬起了脸,像是怔了几许,然后极力的从口里吐出两个字——救我。
这一天,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无数相遇的人中的两个,一个生命垂危一见倾心,一个谦和有礼心若止水。
画面突然跳转,这次是在一个谷内,即便有很大的不同,但是直觉告诉苏晴桑,那个银装素裹的地方就是她之前待的无情谷。
这次画面出现了好几个人,除了之前的白衣男和他的小厮,还有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冷峻男,一个紫色锦衣的骚包男,以及站在他们两位后面的侍卫。他们都站在一舍房屋的前面,神色不明。
须臾,房门被打开,一个老年人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感觉的到,这个东西是大家紧张的来源,老年人在说了几句话之后将东西放到了白衣男手中,然后转身又回到了屋子里。
然后……大家就打起来了。这一架打的真是莫名其妙,好像是为了争夺那个东西在打,可是又没有下狠手。好几个打他们两个,毫无意外的战败了。白衣男却始终不愿意交出那个东西,冷俊男火了,令其余几人退至一旁,和白衣男单挑起来。当然呐,敢于单挑的一般是技胜一筹,白衣男立刻就落在下风,千钧一发之际,那个之前被救的姑娘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帮白衣男挡了一剑。然后形势急剧变化,冷俊男不知为何收了手,白衣男抱着那姑娘离开了战场。接着,画面都是那姑娘和白衣男的日常相处,一点一滴,见证了那姑娘的感情,恋上那个白衣男,如饮砒霜,却甘之如饴。他带着她四处为人治病,他教她练字教她防身术,他待她体贴心细,温柔呵护。中间也曾经发生过很多事,被追杀,被分散,可是她终究都回到了他身边。
“她是怎么了?”宫星释温柔的抚去苏晴桑眼角的泪,沉声问着跪在地上的医者,语气不善。
“回禀陛下,她只是寒气侵体,陷入梦魇之中。”
“只是?”宫星释眼色一沉,如同一只被触怒的狮子。“她看起来很难受,你尽快让她醒过来,否则,我会让你永远沉睡下去!”他无法再次承受那种失去的痛苦,当他听到徐伯说她沉睡了两天两夜的时候心里像是被什么人用剑刺了一刀一般,疼痛难耐,却又不敢轻率拔剑。
情况总是会比预料的要差得多,苏晴桑不仅没有在服下医者开的药之后醒过来,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梦魇之中。
“主子,已经没有人敢进府医治了。”楚慕看着宫星释布满沉愠之色的脸,斟酌着开口。这些天以来,先是宫里的太医轮番上阵,然后遍寻民间高手,却终究没有什么起色。
“主子你多日出宫,在宁家的煽动下,朝堂之上的不满之声越来越大了。”原本宫星释想着将朝堂的事情都安置完毕再公布苏晴桑的身份,可是这一病,他的大动作让不少人开始起疑、行动,特别是宁家的那个老狐狸!
“你尽快查出到底是谁给她下了魇蛊,至于医者,我……亲自去趟无情谷。”既然府里的人都排除了嫌疑,那问题一定出在那天她出门的时候。不过他也明白,即便查出了是谁,对她也毫无用处,这世间能救她的现在只有两人,一个是声名满誉的黄岐一念,一个是——他。他不会让她再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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