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长殿下!”
他的身体似乎是经不起山风,轻咳一声,俯身搀扶起凤昶锐,语气比方才还要虚弱些:“爱卿的礼数固然要紧,可寻找湛王妃的事,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是!”凤昶锐应下,识趣的带着夫人退到远处。
凉亭里,只剩下他与欧阳楚日。
“你怎么来了?”欧阳楚日语气略带淡泊,并不去看他,只是自顾摆弄着面前的茶具,气氛如此凝重,实在不像兄弟间寒暄时该有的氛围。
“二弟对长风有介怀吗?”欧阳长风垂眸,黯然淡笑,满眼落寞,极尽哀怨,任谁看到都于心不忍。
“怎会!你我是骨肉血亲,无论何时,你都是楚日敬重的皇兄。”欧阳楚日转眼看向他,他,依旧是满脸至纯至真的淡淡微笑。
“有二弟这句话,长风就安心了!”听他如此说,喜悦之色跃然脸上,原有的落寞顷刻间烟消云散,像个心思纯净的孩童,喜怒于形,不会隐瞒掩盖。只因他一句,骨肉血亲的情谊。
‘咳咳。。。’
一阵山风微拂,欧阳长风经不起,略愧疚的掩嘴转身,轻声咳嗽,像是怕欧阳楚日担心。
身体孱弱,实在不是形容男子的词汇,可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词用在他的身上,欧阳楚日心叹气,不忍苛责。
“王兄身体经不起颠簸,应在府里好生养着才是,来这荒山野岭一次,怕又要大病一场。”欧阳楚日吩咐侍从沏好热茶奉上,似有心疼之色。
自十年前的一场大病,欧阳长风的身体便一直没好全过,稍一着风露,便要大病一场。
今日父王召见凤昶锐入宫下棋,他与欧阳长风陪同,凤家着人禀报,父亲便让他调集侍卫,一同寻找。
欧阳长风身体弱,便留在宫中陪父王等消息。
“我的身体。。。是老毛病了,兴许是好不了了,见天色全黑了下来,仍不见消息,实在放心不下,咳咳。。。”他一句话说不完,便咳了起来。
欧阳楚日见他如此似心有不忍,万里江山纵然难得,可与他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又怎能不顾。
以欧阳长风冥国长殿下的身份,万里江上本无可厚非是由他继承,可恨慕容一族野心昭昭,使他成为他人手中傀儡。
见他双目中的怒火奋起,欧阳长风视若无睹,继续品茶。
这便是他兄弟二人的命数,终是这万里河山棋局上的一颗棋子,倘若日后厮杀,但愿不是两败俱伤。
满山呼喊凤湛央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微翠山,每个角落都不敢错过了。
山下湖边,一堆篝火,两人分隔而坐,虽然有火取暖,但穿着湿透了衣服,经山风一吹,犹如置身冰窖。
她总是与自己这样疏远,静静坐着,几个时辰都没说一句话了,他心里只想着,她会不会闷坏了。
洛欢言一边拨弄着火堆,适时加些柴火进去,将篝火烧得很旺,可侧眼看去,凤湛央依旧冷得瑟瑟发抖。
他在一旁捡来的枯树枝中,找了几个较长的,插在地上,做成晾衣杆的样子,将自己的长衫解去,凉在上面,一阵风吹过,任他身体强健,都觉得阴冷无比,何况是一个瘦弱女子。
凤湛央看到他脱衣服,微微转身,换到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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