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好苦啊!”强忍着将那药喝完,苦的舌头都麻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苦口良药,利于小姐身子的,必得喝得一滴不剩!这蜜饯是国主赏的,小姐快吃两个,去去嘴里的苦味。”黛月边收拾着,便同她说笑着,端上一盘蜜饯,放在案上。
“就你机灵,真是纵了你这胡闹的性子!”瞧着这蜜饯制的精致,忍不住贪嘴,多吃了几颗。
贡奉入宫的东西自然最好的,从选材到做工,都称的上是万里挑一,这蜜饯香甜可口,承蒙圣上厚待凤家,才能有幸用这么好的吃食。
“父亲深得圣上信赖,倒是叫我担心了。”自古君王多忌讳宠臣得势,肆意妄为,罔顾君臣法纪。虽然父亲为官多年,深知其中利害,这些年也是万分恭谨,不敢逾了君臣之礼。
可看如今这情势,圣上大兴恩赐,赐婚与凤家,万千恩赏令文武百官羡慕,可如此一来,满朝文武心中当是如何想?慕容家素来与凤家不睦,国主如此,势必是将凤家至于众矢之的,慕容家若是暗中挑事,首当其中的便是如今备受皇恩的凤家。
想到此处,凤湛央脊背便已出了一身冷汗,玉手纤纤,紧握这锦被,惶恐不已。
“小姐多虑了,老爷处事谨慎,就算是别人想算计老爷,也寻不到岔子啊。”若不是他做事恭谨,这十年,她怎能寻不到一点报仇的机会啊!
“但愿如此吧,我身子也好些了,父亲可曾下朝,我一直断断续续病着,都不曾向父亲请安,实在是不合规矩。”心里想着,可有些话,自己心中顾忌着,自也是要告诉父亲,如他日有人生事,也好早作准备。
“老爷已经下朝了,这时候怕是在书房研看书籍、字画,老爷平时除了进宫朝见,剩下的时间,也就是看些书啊,棋谱什么的。”黛月娓娓道来,很是了解凤昶锐的行踪。
似觉的是多嘴了,未免凤湛央多疑,便马上补充道:“奴婢也是听随身伺候的福溪说的,小姐也知道,我们这些下人闲着没事,就爱一处说闹。”
“这些都是小事,今日不用随身跟着了,反正书房也不远,我与父亲说说体己话,有人跟着,总觉的疏远些。”在她心中,黛月自是不必防备的,可有人跟着,总觉的不自在,想也不远,出不了什么乱子。
“那小姐可当心些。”黛月嘱咐着,送到门外,看着凤湛央向书房去了。
好在刚才她没有多疑,当真是有惊无险,若是凤湛央对她有所戒备,以后行事也是诸多不便啊。
凤湛央来到书房,见凤昶锐正在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兴许是看到精彩处,竟忍不住拍案叫绝。
凤湛央也不愿打搅,只得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
待她走进些细看,凤昶锐手中的书,哪里是什么名家名本的诗词歌赋啊,分明是一本棋谱呀。
“下人们都说父亲喜爱下棋,研看棋谱,果真不假呢,稍一得空便躲在书房里研究棋谱,当真是会享清闲的人啊!”凤湛央见一旁放着的茶水已没有了温度,显然是书中的内容,显然比这茶香更加诱人,父亲果真是孩子脾气。
“恩?是湛央啊,哈哈……父亲就这点爱好,怎么没叫下人跟着,身子刚好,可得当心些。”凤昶锐闻声看去,见是自己的爱女来了,心中更是欢喜。
“沁春苑离这儿也不远,女儿想与父亲说话,叫下人跟着,总觉的不够亲近,岂不是不好。”凤湛央将杯中的凉茶倒掉,换上新茶。“听闻当今圣上亦是擅长博弈,父亲有此爱好,也是应了圣上的心意,闲暇时,父亲也能常在什么陪着,实不是什么坏事。”
“女儿是有什么话要对为父说吗?”凤昶锐略思索着,实在不知他这个爱女,好端端的,说这些,真是叫人猜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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