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兄也来了?”洛欢言半信半疑,若是依着从前的性子,要是想来找他,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现在他乃一国之主,大抵不会这么由着性子乱来了吧!
“回王爷的话,您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再说,小人哪敢拿国主和您玩笑,这不是找死吗?”林郁后半句,小声嘀咕着。
“起来吧,本王知道了,这就回去!”洛欢言说完快步走回客栈。
一年之久,想时局也已稳固,本想着过几日就回去,他竟先自己一步。洛欢言心中欢喜,此时只想快点回客栈,问他是否一切都好,母后是否安康如意!
店里的小二见他回来,正想同他说,嘴还没张开,他就直直的冲上楼了。
楚水国国主,洛言漓。
此时正端坐堂中,听着楼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弯魅惑人心的弧度。
他最疼爱的弟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心中想到什么,便马不停蹄的去做,哪怕前途是万丈深渊,许久未见他,不知是否一切依旧。
这一年,他四处派人寻他,唯恐他有何不测,本是属于他的楚水国河山,他都可以相让,自己顾他一世周全,又有何怨言。
出宫之时,去看过母后,她依旧日日礼佛祷告,只求欢言能够平安。二十余年,母后待他如同己出,他自是不能看他们母子分离。
身在皇家深院,有许多事情,他不能做。
就如,洛欢言能看的美景,能做的事。只是,由他代替去看那些美景,也算是自己看过了。
他能自在洒脱的生活,也不枉自己替他承受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房门推开,洛言漓那副得意的俊容,便出现在洛欢言的面前。
“二弟身份尊贵,住在这里,配不上你的身份。”方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他。
“皇兄就不要跟二弟谈论身份了吧,敢撇下万千百姓不顾的国主,想来皇兄可是头一个。”洛欢言毫不客气的嘲讽回敬洛言漓。
与他是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这里不是百官朝见的朝堂,与他便没有君臣,没有敬畏。
“哈哈哈……”洛言漓开怀大笑。也就只有他,敢这样与他说话,“我二弟依旧如此!”
“皇兄是在责怪臣弟不敬吗?”洛欢言坐在一旁,如孩童一般,笑的调皮,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洛言漓只笑不语,他答应过父王,顾他永远如此,双眸不染忧色,不愁不哀,无拘无束。
“离开皇宫,不怕那些大臣议论吗?臣弟懂得如何周全自己,臣弟身上的功夫,一般歹人,是不敢近身。”洛言漓的母妃本是个不得宠的妃子,曾为了争宠,做下不少错事,生下他后,就被父皇赐死。
父皇念他年幼,便将他交与母妃抚养。他虽为长子,有那样一个母后,也是连累了他。楚水国不似冥国,历代君王,皆以贤能者为尊。立他为储君的时候,朝中更是群臣反对,可洛欢言无心皇位,纵使父皇有心立他为储,也强求不来。
“他们向来如此,我不听就是,自父皇仙逝后,你一直漂泊在外,皇兄于心不忍,你受这些苦,终还是为了我。”如今见他一切都好,他也算是安心了。
洛欢言眼帘微合,若不是迫于无奈,他怎能舍得离开母后,是他不孝,落得如今母子分离。
可这些,若是与江山稳固相比,总略显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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