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父亲已经向相邻的几个国家送了喜帖,想来是各国君主派来的使臣,仰头将杯中的酒猛的一饮而尽,辛辣之味,贯穿咽喉。目光继续锁在台下白凤的身上。
六年前,他初见白凤。
那时她满身伤痕,奄奄一息,昏倒在荒草之中,看她可怜,便将她带回府中医治,后来才知道,她被父母卖到南州的风月楼里,她不肯污了身子,便逃了出来,为了躲避恶奴的追赶,不慎从山上摔了下来。
而如今,为了他,心甘情愿在这污浊之地,以貌博人欢心。曾经不愿做的,如今却不得不做,此生若是负了她,又有何颜面见她。
“看见在莲花台抚琴的女子了吗?”洛言漓指了指白凤的方向,凑近些,低声对洛欢言说。
“怎么?”洛欢言回头看了看白凤,不过是姿色出众些,沦落此地,想来也非她所愿吧。
“据我所知,这凤来楼乃慕容拓名下的生意,而那个白凤,其实是欧阳楚日身边的人。”林郁手中的情报,从没错过。
欧阳楚日与白凤的事情虽然隐蔽,但终归还是有迹可循,只要有破绽,就绝对逃不出林郁的情报网。
洛欢言又看了看欧阳楚日,似乎从刚才开始,他的眼睛便没有离开过那女子,这下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白凤自小家境贫苦,十岁便被买去南州的一个青楼里,直等到满十六之后,便能出去接客,她不想做屈辱之事,六年前,便从那里逃了出来,想来,应是欧阳楚日救了她,不然,以当日那般贞烈的性子,想来也绝不会再踏足风月之地了吧。”她这样做,无非是对欧阳楚日有情,区区救命之恩,还不能让她改了脾性。
“即便如此,跟湛央之事,又有何关联?”那些阴谋之事,洛欢言经历的少,自是看不透其中玄机。
想来皇兄这一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外有强敌不说,若不是他计谋深远,想来单是朝中异心之人,都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担忧之色跃然眉上。
“我想,欧阳楚日真正钟情的女子,便是她了。若只是将她安插在慕容拓身边眼线,青天白日,人蛇混杂,他实在不必冒着暴露两人关系的危险,来着凤来楼听琴饮酒。”洛言漓一语道破玄机。
听到这里,洛欢言紧握手中长剑,手上青筋突起,他现在就要上去,非要狠狠教训一下欧阳楚日。
心爱的女子伤不得,那湛央便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弃之而去的吗?既不能与她相守,实也不能看她如此被人轻视!
洛言漓见他就要发作,赶忙低声喝止:“二弟,不可!若你此时上去,岂不是弃凤家满门性命与不顾!且不说是不是欧阳元礼设下的计谋,单是欧阳楚日,都不可能轻易放过凤家!”
洛欢言虽是怒火难平,可若是他这么做了,岂不是白白连累一百多条人命!
“明晚欧阳元礼在咏华殿设宴款待,王子大臣皆要陪同,尚书府的家奴大多随行,你再趁机潜入凤府,将这一消息告诉凤湛央,那时再劝她离开,总好多你似现在这样,一点筹码都没有,莽撞乱闯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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