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事务繁忙,皇兄不敢耽搁,只有一言,藏在心中许久了,今日不说,怕以后,便没了机会。”欧阳长风气喘吁吁,借着欧阳楚日搀扶的手臂,勉强站稳步子。
“皇兄何出此言?你我时日长久,怎就没了机会呢?”欧阳楚日疑惑,他今日还真是家人猜不透啊!
欧阳长风淡笑:“其实,储君之位,父王原是属意与你,朝中情势明朗,皇兄实是不想做个被挟持的君王!”
听着欧阳长风突如其来的坦诚,欧阳楚日略微垂目,不言。
父王的心思他一向是明白的,只是欧阳长风是长子,皇位本就是属于他的,今日他这话,倒是有几分无心皇位的意思。
“臣弟不懂皇兄的意思?”欧阳楚日佯装不懂,加以试探。一朝皇权在手,天下皆是囊中之物,他怎么会无心相争?
“依二弟的心智,定是明白皇兄的意思,皇兄无心储君之位。只一点,还请二弟成全了皇兄。”欧阳长风情真意切,哀求道:“不管母后日后做了什么错事,还请二弟念在昔日哺育之情,饶过母后性命。”
成王败寇,他还不曾输,便想着求情,当真是叫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皇兄言重了,你才是冥国的长殿下,楚日只有尽心扶持皇兄,才算是对得起父皇。”事情未明朗前,他不想太早表明自己心迹,就算他说的如何真切。“皇兄若没有别的事情,那臣弟便先告辞了,布置宴席的事情,还有许多要张罗的。”
欧阳楚日说罢便离开了。
这几日,他越发觉得欧阳长风叫人猜不透,从林长青的失踪,到今日对慕容拓提早回城的态度,连同刚才与自己讲得那番话,都叫人如真身云雾之中。
慕容拓一族必须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至于母妃,她若是自作孽,容不容得下她,还要看父王的意思。
欧阳楚日走后,徒留欧阳长风一人,站在皇宫高墙之中。一入宫门深四海,自己此刻置身于此,仿佛明白的更加真切了。
若日后母后做下让父王容不下的大错,他又该如何。只恨慕容拓巧言令色,蒙蔽母亲心智吗?
她并非是一点错也没有的。七岁那年,若不是自己偷偷将那碗汤药换掉,还有今日的欧阳楚日吗?
为了冥国储君之位能万无一失是自己亲生儿子,为了日后没有后顾之忧,她不惜毒害父王后嗣,单单是这一点便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她终究是欧阳长风的生身母妃,不论她做什么做事,血浓于水的亲情,欧阳长风又怎能弃她不顾。
酉时三刻
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王子公主皆入宫侍宴。
待冥国的官员全部到齐,欧阳元礼的圣驾也便到了
“圣上驾到!”福禄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百官跪拜。
欧阳元礼扫了一眼群臣,果真不见慕容拓的影子,楚日做事,他一向放心,宴席的布置,既不铺张浪费,倒也十分得体,配得上洛言漓的身份。
想来那洛言漓也说不出什么,知道此事对他有利无害,应允的倒快,年轻有为,不失是一位治国奇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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