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公公,快,快去请圣上!娘娘……有人要害娘娘!”也不知现在宫里是什么情形,只求那黛月,可还有一点良心,别伤了湛妃!
石海闻听大惊,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伤人,岂非是要上天了!变赶紧使了一旁的伺候的小太监去调集人手:“快!调些精干的侍卫,务必要好好护着湛妃娘娘!若是迟了,便拿侍卫总管是问!”
宫里的人都知道,如今最为得宠的,便是湛妃娘娘,在圣上身边服侍的久了,也便能明白他的心思,圣上对湛妃娘娘,那当真的深情。
宠爱,这样浅薄的情感,都相当不相宜了。
“你先放宽心,我这就去回禀圣上,你快些去太医院请太医,娘娘受了大惊下,可耽误不得!”石海好言宽慰尚云,也亏他老练,尚云虽在宫里侍奉的久,可终是个小女子,一遇见事儿,难免慌乱。
石海快步走进内殿,向欧阳楚日回禀。
看着案头的奏折,多的都快要没了欧阳楚日。刚登基,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候,此时的辛苦。原是应当的!石海抬眼看了一眼,连着几日的劳作,欧阳楚日憔悴了不少啊!
“启禀圣上!长乐宫……”石海惶惶恐恐,也不知,欧阳楚日,能不能经得住这样的噩耗!
欧阳楚日听他提及的‘长乐宫’,便赶忙放下手中的奏章。“说!”看石海那副慌张的样子,定然是她有什么不好!
“回圣上,尚云前来回禀,说,有人企图对湛妃娘娘不利!”石海慌忙跪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欧阳楚日闻听,瞬间雷霆大怒:“放肆!”
欧阳楚日快步走下殿,竟有人要伤她,竟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你竟现在才来知会朕,若是湛妃有什么事,朕让你陪葬!”
边走边冷言说道,石海此时吓得出一身了冷汗,本也是担心他的身子,竟没想到,惹得他动了大怒了!
“奴才知罪,奴才已派了侍卫前去,圣上千万当心身子!圣上仔细脚下!”石海一路跟着,时时嘱托。
欧阳楚日此时一门心思牵挂着凤湛央,她也算是深居简出,又从未与人结怨,为何会有人动了害她的心思。
长乐宫,黛月本想给凤湛央一个了断,却不想,外面的侍卫,竟来的那样的快。方才见凤湛央遣散了伺候的人,总以为能得手,终究是百密一疏啊!黛月慌忙从长乐宫的后殿离开。她是凤湛央的陪嫁丫鬟,身上有出宫的腰牌,趁着事情还没在宫里传开,赶紧离宫才是。
石海到底是伺候圣驾的,没有做粗活的底子,一时还真跟不上欧阳楚日的脚步,还来不及宣传,欧阳楚日便已经进了长乐宫。
欧阳楚日走进内殿,便闻见一阵血腥味,五内惶恐,进去,见她躺在地上,鲜血浸染衣衫。
“传太医!”欧阳楚日抱起凤湛央,手掌覆在她的伤口上,紧紧抱着。
石海还未走进殿里,便听见欧阳楚日近乎嘶吼的声音,便又慌忙掉头,去请。出了宫门,迎头撞上带着太医而来的尚云。
“哎呦!太医,快快……快进去,娘娘不好了!”石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将太医引了进去。
欧阳楚日将她抱到软榻之上,太医也是战战兢兢的进来,搭了脉,惶恐不安的一颗心,总算是有了着落。万幸!只是些皮外伤,湛妃娘娘活命有望,他头上的脑袋,也算是能保住了。
待太医用了药,开了调理的方子,欧阳楚日才得以稍稍安心。现下她无事,便是时候找出那个让她出事的人了!
“石海,把在长乐宫伺候的宫人,都给朕传来,朕要亲自审!”欧阳楚日阴冷的声音,从嘴里渗出!
石海单是听着,便是一身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去办他吩咐下来的差事。
尚云早已经长乐宫的下人集齐,在宫门外候着,石海出来,便将她们全都传了进去。
谁也不知尚云此时是有多么的惶恐,今日,若是错了一点时间,想必就没那么顺利了!
正殿之上,欧阳楚日越发阴冷的面孔,叫人不敢直视!
“你们,是怎么伺候湛妃的!偌大的长乐宫,竟连个侍婢都没有!你们,都去了哪里!又是谁,害她成了这样的!”欧阳楚日冷冷发问。
他进到内殿的时候,长乐宫竟一个侍候的人也没人,长乐宫的宫人,就是这样伺候她的吗,当真是不成样子!
“回圣上,娘娘命奴婢去送东西给嫣妃娘娘,奴婢回宫的时候,便你看见黛月手持匕首,步步逼向娘娘,奴婢怕喊起来坏事,便去了昭阳殿请圣上,竟不知,侍卫赶到的时候,竟也晚了!”尚云声泪俱下的回禀。
欧阳楚日知道她原是伺候的母后的,也明白她的忠心,她的话,他信!
“回圣上话,尚云姑姑走后,娘娘便命奴才带着其他的宫女太监去清点库房,说是到了节下,要赏人。黛月姑娘是娘娘的陪嫁侍女,便留下侍奉娘娘,奴才罪该万死,要是知道那是个背主忘恩的,定不会留在伺候的……”
宋训坦惶恐万分,忙叩头请罪,额头上都磕破了!
今日的事情,他原是不知道原由的,如今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真的万死,也难逃其咎啊!
“黛月,现下人在何处!”敢伤她,便也别管他心狠,这样背主忘恩的人,死一万次也不足为惜!
“启禀圣上,属下已命人将长乐宫查了个便,不见她的踪影,许是……许是已经出宫了!”侍卫首领张麟进来回话。
欧阳楚日闻听将手边的杯子,重重掷到地上,瓷器碎裂,吓的众人赶忙跪下请罪!
“你们便是这样当差的吗!皇宫禁地,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看不住,朕要你们何用!去叫今天当值的所有侍卫,到刑宫领罚!”欧阳楚日当真是震怒。
冷傲的眸子迸发的怒气,叫人不寒而栗。张麟心中深感愧疚,是他们当差不小心,将叫黛月钻了空子!
“圣上息怒,当心龙体!”石海忙跪下,他是福禄的徒弟,旁的没学会,这忠心君上,可是学得想得相当透彻。
“黛月是湛妃娘娘的随驾丫鬟,身份特殊些,又有出宫的腰牌,事发突然,戍守的侍卫调度不及时,也是情有可原!”石海接着说。
圣上心疼娘娘,一时龙颜震怒,也实属常有的事情。
在冥国,在宫里伺候的宫女,有身份者,像掌事宫女,和各宫娘娘的陪嫁侍女,皆会配发出宫的腰牌,得了主子的口谕,便可随时出宫。也正是如此,黛月才能日日出宫,做她自己的事情。
入夜,欧阳楚日并未回昭阳殿,而是留在凤湛央的长乐宫里,等着她醒来。从前,从没有机会,这样细致的看着她,如今倒是遂了他的心意。
此时的凤湛央,面色苍白无血色,烛光之下,眉头上,抚不平的郁结。她定是伤心,用了那么久的奴才,竟然你对她动了杀机,终究是她太过心善,没发现,身边竟然有这丧心病狂的人。
琼花得知消息,也便你赶来了,也是她自己疏忽,明知道黛月心存不轨,竟没收拾了她,千寻刃不方便进后宫,便在宫外,追寻黛月的消息。
走进内殿,看着欧阳楚日正守在她的身边,神色忧伤,便也知道,他对她的愧疚。可是单有愧疚有什么用,终还是伤了她,只是将她推到更远的地方。
“参见圣上!”琼花行礼问安。
殿内烛火通明,灼灼烛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眉头郁结难安。
“请圣上将罪,今日的事情,原是属下疏忽了!”琼花下跪请罪,原是她的错。
欧阳楚日闻听,转身看着她,说:“恩?如何说?”
今日的事情,原都是黛月的错!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怪罪到自己身上了呢?
“属下曾将红枣汤的事情,告诉过黛月,本也念着她是从小侍奉湛妃娘娘的,便让她从中周旋,可今日我来探望湛妃,便发现她并未那样做,而是……”琼花垂首,如是今日,她能将黛月制服,便也不会有后面你的事情了。
“什么红枣汤?从你到翎风阁质问朕之后,便从未让人再送!”那日琼花的话,他并非全然不听,原是他自己疑心,总不能加诸在凤湛央的身上,便没有再送过那东西。今日琼花再次提起,他也觉得实在蹊跷。
“什么?那日属下明明在宫里看见了……那……是黛月!我只跟她说里面放了一种慢性毒药,难不成!”琼花细细想着,瞬间恍然大悟!
难不成她真的换成了慢性毒药!圣上对凤湛央痴情一片,未必会对她那般绝情。当是她,好心办了坏事,轻信了黛月,害了湛妃娘娘!
“属下疏忽!请圣上赐罪!”琼花再次请罪,原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错信了黛月,才致使事情坏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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