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晚饭后,白芸芯因见窗外月儿正圆,便向侍女要了一壶酒,在院里的凉亭中一人独饮。
这几日,不知怎的,她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之感,想必是那幕后之人沉寂了久,今日终要浮出水面了吧。
这些日,她虽是与外界隔绝,但侍奉她的侍女却每天都会将国中的大小事告诉她,想必是受其主指示了。
白芸芯淡淡叹了口气,难道这第世,自己还要沦为一颗为他人夺得皇位的棋么?
“这月色恰好,不知姑娘为何叹气?”一道清亮的女声在这寂静的夜间响起,显得格外清冽。
白芸芯眯了眯眼睛,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待走近后,看到方才出声的女,白芸芯嘴角笑意更浓。人皆互不作声,似乎谁先说话谁就落了下乘。
那女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身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裳,芙蓉如面柳如眉,当真配得上美女之称。
而当那女望清了白芸芯的面容,眼里却是露出一丝掩也掩不住的惊艳。
白芸芯身着一袭鹅黄淡雅长裙,露出脖一块冰雪般的肌肤,墨发侧披如瀑,嘴角露出一抹优雅的微笑,似一抹孤月般的清冷,用风华绝代四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绿衣女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侧身对身旁的男道:“逸王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得好,晚玉佩服。”
而此时,白芸芯方才打量起身旁的这个被称呼为逸王的男。
男身材颀长,脸庞瘦削却十分刚毅,浓眉粗黑挺拔,漆黑如缎的长发用一根白色发带束在脑后。
白芸芯细看了男的容貌,发现男虽然眉目俊美,可那经过风霜琢磨的眼神,却显得阴沉、冷厉。而举手投足间,更是一股嗜血的寒意。
难怪世人都戏称星耀国嘉帝第逸王为“古今第一冷王”,先不说他是最为嘉帝所不喜的皇,就光这浑身散发的气势,便足以让任何人避而远之了。
不过,这些人,并不包括白芸芯。
白芸芯望着他那俊美得有如石像的俊脸,笑了笑,柔声道:“你就是闻名国的“古今第一冷王”楚弈?”
看着白芸芯平静面对自己的目光,楚离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亮光,眼神也逐渐变得深沉。
而那名叫晚玉的女眼里兴味更浓,噗嗤一笑,打断了二人的对视:“师弟啊师弟,真没想到,除了我和苏婉以外,还有女能不在你面前打哆嗦呢。”
听到赵晚玉的调侃,楚弈收回自己的视线,瞪了赵晚玉一眼,赵晚玉也不甚为意,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向那身旁侍女吩咐道:“再拿两个杯和酒来。”
“是,赵小姐。”身旁侍女恭敬地退下,没过一会儿,桌上就多了多了两壶酒和两只杯。
白芸芯对这赵晚玉的豪爽倒也是心生好感,这女,不娇柔,不造作,值得一交,只是不知,是敌是友?二人又有何目的?
白芸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已经坐下沉默饮酒的楚弈,却发现他正盯着她看,虽说他十分英俊,但那审视的目光却令人很不舒服。
白芸芯心里一紧,面上却未有丝毫表现,仍是云淡风轻般地笑着:“不知两位恩公今夜到访,有何贵干?”
赵晚玉抿了一口杯中的女儿红,漫不经心道:“酒是好酒,却总是感觉少了些滋味。”
“哦,是么,芸芯倒是觉得这酒的滋味恰好呢。”白芸芯眼眸一转,道:“逸王,您觉得如何?”
楚弈轻轻一笑,并未作答,反而问道:“既然这月色、美酒俱佳,不知方才公主因何而叹气?”
楚弈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暗哑。他笑起来的样也很好看,如同一抹暖阳,可是,他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眼神却如千年寒冰一样凛冽,不夹杂一丝感情。
白芸芯因他眼中的凛冽一愣,心里暗道,活了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双可怕的眼睛,似是能冻住世间的一切温暖。
见白芸芯久久未曾作答,赵晚玉蹙起了眉,似乎是为白芸芯解围,可实际上却是想给白芸芯重重一击:“听说,冥日国已经攻打至皓月朝的水云江了,这次皓月,当真是出师不利呀,难道,公主方才是为白朗叹气?”
白芸芯惊怔于赵晚玉能如此随便地说出一国之主的名讳,白朗正是皓月乾元帝的名字,更是感受到楚弈听到“白朗”时浑身散发的戾气。
这赵晚玉看起来是个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实际上却是个不好拿捏的主。
白芸芯懒得理他们与乾元帝间的恩怨,她是白芸芯,不是昭云公主。
她淡淡地笑着,无谓道:“如果不是那个人,因为我的身份,我又如何不能嫁给自己心仪的男,现在那人,要成为亡国之君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岂会悲伤?”
鉴于楚弈对乾元帝的异样情绪,白芸芯暗暗打定主意,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显现出昭云与乾元帝的父女深情,否则,不知这位冷王会如何对付她?
来这一年,她早已从侍女的口中听过这位冷王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了。
想来也是,作为一个早已疯癫的妃的儿,能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中活下来,能没几分狠辣手段么?
楚弈和赵晚玉皆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白芸芯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来。
早闻乾元帝甚是疼爱自己唯一的女儿,甚至不惜为之与冥日国大动干戈,可这······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成想,对于女来说,也适用,为了自己的如意郎君,竟是连骨肉亲情也不再顾及了。
赵晚玉微微出神,望着这世间难见的倾城面容,低声道:“竟不知公主是如此深情之人,那不知公主方才因何而叹?”
深情?白芸芯眼里闪过一丝讥诮,随即掩盖了过去,却不想被楚弈尽收眼底。
“一叹人生短暂,二叹年华早逝,叹未能及时行乐。”白芸芯闭上了眼睛,音色寂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楚弈看着在月光下尤显朦胧之美的白芸芯,想到方才她一闪而逝的不屑神情,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
赵晚玉听了白芸芯的回答,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早闻公主甚爱腊月之梅,而晚玉也以为公主是个性情通透的人物,没成想竟然是如此肤浅之人。”
听到赵晚玉明显的轻视之意,白芸芯也不以为意,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赵姑娘有所不知,经历此番生死,芸芯早已将一切看开,此生虽不求权倾天下,但求荣华富贵,了此残生。”
白芸芯停顿了一会儿,深深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才道:“而那傲骨红梅,也不再是芸芯心中所爱,后半生,芸芯愿似那花王牡丹,不求脱俗于世,只愿独享人间锦绣富贵生活,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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