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醒过神，愣愣的看着莫沂南，嘴角上扬，“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你刚才说什么？”
听顾倾城这么一说，莫沂南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被刚才的情形吓坏了，但心想顾倾城也没那么脆弱；又看顾倾城一脸伤神的样子，还以为又想到南荣陵。
“那这次回去你怎么和你父亲交代这次和皇家的生意呢？”
“这次本来本少爷就不想走这趟生意，要不是莫老头硬是要我来，我才懒得理他。”
“莫老头？”
顾倾城听莫沂南这么称呼他自己的父亲，脱口而出问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
莫沂南没意识到顾倾城是什么意思。
“可他是你父亲。”
对于从未见过父亲的顾倾城而言，父亲这两个字是一个终身的遗憾和奢望；但这样奢侈的字眼在莫沂南眼里却是毫不在乎，如今听见莫沂南这么称呼，心头莫名的伤感油然而生。
莫沂南捉到顾倾城眼眸下的那一丝落幕，不明所以，却不知为何，想问顾倾城却没问出口，好似这一问就会断了两人的关系。
就在今天一天，莫沂南眼中的顾倾城又有些不同了。
比起上次，顾倾城眼里有忧伤，多了许多的心思，加上方才那眼眸下的落幕，顾倾城在莫沂南眼中就不简单是个牙尖嘴利，整日都笑着的带着神秘的女子；此时的顾倾城不仅仅是被南荣陵伤心的女子，还有的是踏遍四海的莫沂南看不懂的东西。
“父亲——好陌生的字眼……。”
想了许久，莫沂南能想到就是这句话。
父亲这个称呼，莫沂南都已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或许是七岁那年之前叫过，或许是五岁，或许……。更早。
莫沂南没有平日的笑卓颜开，顾倾城清楚的看到莫沂南澄静的眼眸里有着抹不掉忧伤，还有……。顾倾城但愿是看错了，在莫沂南的眼里还有恨。
他恨他父亲？
二人相继沉寂在自己的忧伤世界里，不知过了多久，莫沂南先是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就给顾倾城脑门一个弹指，然后捂着肚子笑呀笑的。
莫沂南转眼阳光般的笑容又洋溢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刚才那一脸的忧伤，顾倾城想，或许再单纯阳光的人，也有别人不知道的忧伤吧。
比如，莫沂南。
“你在宫里那个宫？”
莫沂南突然问道。
“兰夫人的芙香殿，问这个干嘛？”
“夫人？记得一个多月前还是美人吧？才短短个把月就升夫人了，你倒是有福了。”
“还行吧，问这个干嘛？”
顾倾城可不相信莫沂南单纯的只是想问问。
“这次我负责的就是皇宫绸缎的生意，到时候我放水多给你些，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些啥？被你家主子虐待了吗？”
莫沂南上下打量着顾倾城，看着顾倾城身上穿得简单普通的衣服，撇着嘴很是嫌弃。
顾倾城二话不说，一脚就给莫沂南踹去。
“眼睛有问题吗？挤眉弄眼的；谁稀罕你那几块布，我这不照样穿得好好的。”
莫沂南惦着脚直叫疼，莫沂南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顾倾城踹他三次了吧？
莫沂南有意识地防着顾倾城的脚，生怕一个不注意顾倾城的一脚又踹了过来。
“臭丫头，你真以为你是男人吗？好歹你还长得算是标致，别穿些破衫烂衣的，丢人。”
顾倾城想，一个大男子不就被踹了一脚吗，至于至于瞎嚷嚷吗？是不是太。。。。。。。
顾倾城低首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再被莫沂南这么一说，瞧了瞧莫沂南的穿着，这一注意才看见莫沂南里衣一身全白长服，外罩一件白丝外衫，腰间一条白玉束腰，腰间还挂了一条象征身份的玉佩，再看那靴子，也是一双同衣服颜色的白靴。
除去那乌黑的头发，从头到尾都是白色；莫沂南这身衣服若是穿在其他人身上，只怕是让人觉得是别捏，而在莫沂南身上，莫有的一副得道升仙的仙人感觉。
往五官一看，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的眼眸，就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清澈，眼神更是泛着阳光的色泽，那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让女人看了都嫉妒，那薄薄的唇一看就是一个嘴皮快的人。
不注意还真不知道莫沂南今日这么的帅，这么一说，顾倾城都快忘记莫沂南也是一个美男子了，谁让莫沂南见了顾倾城就是吵架争嘴，哪里去看那张好皮囊了。
“怎么，看傻了？”
莫沂南对顾倾城的反应甚是满意，难道是被他的帅气给迷住了？哈哈。
“是啊，看傻了，莫大少爷的自以为是还是发挥的那么淋漓尽致，在下真是被你折服。”
顾倾城说着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揖。
……。
二人又这样说着说着就过了几炷香，其实顾倾城根本不知道，只要和莫沂南在一起，时间都过得特别快，哪怕是争嘴，却也乐在其中，只是，顾倾城自己一直都没发现罢了。
*
夕阳西下，顾倾城告别了莫沂南回了宫。走在芙香殿的路中，顾倾城一直在想，难道就这样和南荣陵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了吗？
可是南荣陵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和她——不可能。
或许真的不可能，顾倾城觉得自己人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以这样的方式落幕了，还没来得及向那人表达自己每每见他时的心情，就这样……。结束了！
志不同不相为谋，心不同也就路不同了。顾倾城就这样怀着这样的心情终于回到了芙香殿。
“怎么出去这么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灵见顾倾城魂不守舍的，拉着顾倾城低声问道。
顾倾城眼神放空，只是说了“一言难尽”四个字便回了屋，顾灵在身后看着顾倾城的样子，心头猜到些什么。
不要离南荣家的人太近，哪怕是南荣陵，可顾倾城却没放在心上。
以顾灵目前对顾倾城的了解，除了感情的事，她想没什么可以让顾倾城像方才的那般沮丧了吧。
顾灵为这个妹妹又是感到忧伤，又对这个妹妹感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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