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一夜未归八娘并未觉得奇怪因为安姐姐和她打过招呼说会晚归所以当钟直再找得人仰马翻的时候她在一旁偷着乐
决赛在即安姐姐人不见了任谁都会担心只是他的担心超过了作为姐妹的她难道他和安姐姐的感情好过她还是他担心他哥哥呢也不对救他哥哥根本就不需要赢得比赛难道八娘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又自我否定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八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钟直见她的神色异常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八娘你和安娘要好她有什么说过要去哪里之类的话大后天就是决赛在这节骨眼上失踪得意的是墨山派”阳清停下手中的筷子沉重的分析道
华阳闻言一拳击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肯定是他们做的这种卑鄙小人”
一大碗的三鲜汤在碗里撞來撞去其中有一些受不了挤压溅了八娘一脸八娘“呀呀”连连尖叫两声顿时摆了张臭脸筷子一甩大喝道:“你还有你抽什么疯瞎激动”她手指着华阳和钟直“安姐姐说了有事要晚回要是失踪我还能有心情吃饭”她生气的时候杏眼瞪得圆圆的眉毛是斜的腮帮子气鼓鼓的华阳很想上去捏捏那红润的脸蛋再次看她气鼓鼓的样子
“姑奶奶是我错了你赶紧坐下吃饭”华阳平时一点就着的性子今天倒是难得的耐心殷勤的执袖去擦八娘抬手一挡给推开來了他也不恼笑嘻嘻的压着八娘的肩膀坐下等到八娘要发作时他很和时宜的缩手了又热情的给八娘布菜碗里一下子堆成了小山
八娘扒了两口饭抬头就看见华阳笑嘻嘻的盯着她的碗心想难不成再捉弄她想看着她出丑于是她把菜扒來扒去都是她爱吃的豆腐都是周周正正的方块煎得两面金黄的肉也是大块大块的五花肉小时候日子过得苦逢年过节才有豆腐吃后面生了弟弟后娘亲的地位上去了也沒那么嫌气她每次她得了钱给家里改善伙食时肉总会留给弟弟她只有眼巴巴看着咽口水吃几块带有肉味的豆腐就已经觉得很好了那个时候就是想长大了能过上大鱼大肉的生活
华清坐在对桌闷闷地吃着饭时不时的送上一口酒“钟兄弟既然安娘打过招呼想必无事快坐下吃饭”
小白在院中煎药蹲守在药炉前看着火候不时用手拘一把药雾放在鼻子前品闻十分专注
酒中仙眉毛扭得像条毛毛虫捏着鼻子贼眉鼠眼一脸坏笑浓浓的鼻音“小白物色到了极品也不能这么拼臭豆腐毕竟还稚嫩哪里能承受得了你的热情”
小白依旧专注于他的药药效与火候密切相关尤其是快熬成的时候他都是靠着药香來控制火候和药汤的多少浓稠
药成他紧凭根竹筷就把药渣过滤得干干净净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若隐若现衬得他越发出尘的谪仙气质酒中仙暗咒了一句祸害作为男子的他都嫉妒他的外表此生若是生为女子只怕他也无法抵抗他的魅力哎怪不得那么多飞蛾扑火的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抓起几块冰糖丢入深褐色的药中咕噜一声尽数沉入白瓷碗底筷子在里面搅动沙沙作响他手边转圈淡笑道:“你还站这是想变哑巴不成”
酒中仙心中一咯噔忙笑道:“我都是胡诌的你就当我嘴贱嘴贱哈”他打着哈哈绕到窗口后仰着身子朝里面瞄着撇眉道:“还在睡呀这里沒公婆难道是知道我与你关系不一般”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沒人理他他也可以喋喋不休小白熄了火端药路过酒中仙身旁风拂动他的衣襟白衣飘飘推开门扉轻步走入室内他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还过一会喝就正好温度适宜
她还睡着眼睛闭着睫毛的铺在下眼睑上浓密而长脸上的胎记和黑斑突兀张狂一点也瞧不出原來的样子 原來是她竟然真的是她这么轻易就重逢了是上天的安排吗他轻叹正经的医术沒学会多少旁门左道倒是会了些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忍不住要去拨弄她的睫毛伸出的手在快要接触的刹那忽又停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怅然收回
“快点快点啊”窗户是半敞开的窗外的人看着这一幕心急尤其是看到手抽回去恨不得上去说教一翻可怜他得罪了小白不但变成了哑巴还变成了木头他此刻要是动得了就得抽自己两个大耳瓜子吃他闷亏还吃少了咋就不长记心都是这张嘴害他倒霉心里叫苦连天
他失神的笑笑扣住她的玉腕细细切脉时间冗长而短暂他的心情跟着脉像沉浮如同在一叶孤舟在水波里起伏时上时下玉手仿佛有所感应动了一下他慌忙的抽回手心快速的跳动这种奇怪的害怕慌乱的感觉从來不曾有
承安缓缓的睁开眼睛打量这陌生的一切是他原來不是梦真的是他救的那前辈未免太不靠谱了差点害她丢了性命下回要在烤鸡上抹毒让他的味觉感消失
“你醒了我就说过我们会再见的”承安睡得太久头沉沉的起身坐起他就拿过枕头叠加置于她的腰后笑道:“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是你救了我谢谢”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看屋内光线明亮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过”
“睡了这么久了么”她似是问又似感叹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事情倾身向前抓住他的衣袖道:“今天是七月十七还是十八”
“十七”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他还是简短的回答
她松了口水气拍拍胸脯顺气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你虽然护住了心脉沒有性命之忧但也要卧床休息以免落下病根”他端起一旁的药碗搅动勺子让糖分均匀“來张口”他小心翼翼的递出烫勺生怕弄洒了药停留在她的唇边黑漆漆的她实在不想喝嘴唇碰到一点苦涩辛辣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她抬头看见他殷殷的目光想到冠玉的脸上失望的样子一定不好看于是她乖乖的喝下了一口
入口时苦涩入喉时却甘甜也不是那么难喝但一口一口的喝就太磨人了
“给我吧我自己來”她伸手來接小白便松了手她捏住鼻子往口中猛灌咕噜咕噜几口就吞下肚中剩下药碗中流沙一样细小的药渣随手搁到床头柜上寒颤瑟瑟“麻烦给我一杯水”
他笑着拿过药碗转身到竹制的沒有柜门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食盒打开盖子里面盛放的是满满一盒水晶梨脯淡黄淡黄的色泽剔透他拿起一块递给承安“喝水影响药性烈心掌热毒攻心累及肺脏你吃这个有益”
她愣愣的接下尝了几口酥软的梨脯在璮中化开滋味很好蜜饯自己做过倒是不爱吃当年自己亲手做出梨脯时还拖了人带给醉书画他回信说好吃她兴起做了许多搞得那阵子大家的点心都是这个她本來不爱甜食一连吃了一些日子后面就再也不稀罕了
很久沒吃滋味又美妙了仿佛在品尝回忆甜美的味道在膻中蔓延她瞧着他的眉眼淡淡道:“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女孩都用这种方法搭讪吗”他见她一片吃完又拿了一片递过去然后盖好盖子收回食盒
“你什么意思”她听到这话心中一团气笃然升起他不会是醉书画的只是个面貌相似的人他说话肯定不会这般轻浮怎么看到他就联想到了他呢他怎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