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迦南国境内,一个叫做梵平的地方,梵平是迦南国佛国传播佛教思想的地域,自然信佛,临近官道不远处有座小村庄,村里不过十几户人家,周围也依稀可见,只不过没有聚集到一处。
村庄外围的一户人家,因是白天,大门自然打开,既是村落,所以门口没有大户人家应有的气派和庄严,没有看门仆人的站立,很是祥和安静,但屋内却响起一声声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屋内女主人快要生了,接生婆的声声呼喊,女主人的痛苦声响彻一片,仅有一个女仆人也是忙里忙外的换水,产房外男人的脚步声徘徊不定,心中在期望着夫人的平安和顺利产子,气氛压抑带着分喜气。
村落外的小道上有一位中年僧人正在行走,僧衣风尘染染,但脚步依然沉稳而带有节奏,仿佛与大地本就是一体,呼吸如林中栖息的昆虫,与天地一样自然顺畅。
手上佛杖毫无奇特之处,但并不普通,上百斤的佛杖握在僧人手中,如孩童拿着芦苇杆般轻松,杖端触地竟没有留下洞印,就算小道有多年历史,但仍是泥土,哪有不留痕迹之说,但中年僧人呼吸平畅,身上古井无波,毫无任何气息。
行至门前的僧人右脚刚刚踏出,屋内便响起婴儿的啼哭之声,这声音宛如鹰鸣响彻村庄上方的天空,冲破云层,消弥于蓝天,树林内树林内正在欢快吟唱的鸟儿们也被这声啼哭惊吓,慌乱在树林间乱窜。
僧人自然也听见了婴儿降生的啼哭,微微偏首向起声之处望去,顿步沉思片刻,脸上浮出慈祥的笑;这声啼哭像是向僧人打招呼,或是别的意思,僧人回以笑意自是明白婴儿的意思,于是抬步飘飘然而离。
十年后,僧人又过此处,便叩门收了这位孩童为弟子,入迦南国名寺,也就是迦南寺,赐其法名广行,广行眉眼清秀,悟性极好,加上自身努力研修佛经,不过短短十几年便深悟佛法,在佛道上的修行更是卓越。
那位中年僧人地位自然不凡,乃是迦南寺中的讲经首座,佛法高深,乃是不出世的大修行者,俗世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讳。行走世间自是受佛祖指路寻得有缘人,能被讲经首座收为弟子的人,当然有佛缘,迦南寺中凡是佛法有成者必须行走世间,体悟人生疾苦,使寺内弟子体悟佛祖留下诸般佛经的广博,解救苦难中的人们,以此传播佛法,挂钩型自然不例外。
迦南寺是迦南国第一佛门,名声显著,云国自开国以来就与其关系甚好,和睦往来,国与国之间代表世俗,当然有修行人士与迦南寺结仇,尚还年轻的广行便经历过这样的事,虽徒有境界,哪里又会谋略,年轻便不是好的条件,自是受了挑衅者的重创,重伤昏迷致死,却被一女子所救,女子不是千金小姐,也不是富商的小妾,只是平凡人家形影孤单的农家女子,养伤多日,对广行无微不至的照顾,彼此渐生爱恋,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广行的心中认为唯有将女子娶回才能报答她的恩情,才能将佛家因果轮回了断,于是彼此结合生得一子,此事当然令寺内震怒,但广行却不这样认为,坚持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因缘之中自是佛,既是佛祖的意思,哪里有错。
虽被寺中上下知晓,但那位讲经首座却一言不发,没有表达出任何见解,似是认同,广行是他的弟子,见自己的老师沉默,自有请教沉默的好奇,但首座只说了句“既然你的佛根不在这空空佛门之内,那就在尘世,你何时寻悟到了,我自会见你。”并没有迎来老师的凌厉惩罚,更没有受戒而被逐出师门,于是便在世间行走修行传播佛法,普渡世间苦难众生,真善美最终总会胜过邪恶丑,美名自然远扬。
一人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僧一佛道,自佛教兴起,世间出现千万佛。广行自然知道自己走的道路,虽不同于其他同阶修行者,所追求的都是同一个目标,只是在路的转角选错了方向,不该将心置于俗世,不能归本。
生育一子,从幼时便将其送往迦南寺,不知是上天注定,还是遗传了他的基因,那个孩子同广行一样,悟性极高,甚至犹有过之,在佛道上的修行路更加有前途,可惜同样行走世间,在云国京都遇到了那位在棋道上天赋卓越的少年,用生死决斗的方式挑战失败,落得败亡的下场,痛失爱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怒火之下便没有忍住出手抱不平,不顾自己身份辈分,将那位少年出手打成重伤,甚至要痛下杀手,便结下了这等恩怨。
棋星谷的布衣男子自然不会让广行得逞,同是一个目的,却各有不同的见解,缘分这种东西,的确很奇怪,也很会忽悠人。
广行僧盘坐于街道上,脸色平静恢复如初,似山崖上的磐石坚定不移,但却变成了一普通老人,看着很是可怜,但谁又敢轻易对这位老人随意评判或施以怜悯,场间顿时一片安静,稍稍过了会儿,广行僧眼睛睁开,对布衣男子说道“今日这样的结局,你应该很满意了吧,也许当年那事,我们彼此都有错,这些年我不肯放下忘记此事,仍然不肯了断这份恩怨,双手合十微微低头便是认错。”
布衣男子听着广行僧这话,没有想到广行会这样坦承自己的过错,明白刚才发生的异象便是广行得到了新的解脱,在修行路上的领悟更上一层楼,或者说他寻找到了自己心中的佛,心中生出些许敬意。只是可惜虽破境但最终六窍神识俱损,与修行无任何关系,只是殊途,不仅感叹这位自己痛恨的敌人,想必他已寻找到了他人生的港湾,说道“既然你明白了此间种种,便是好事,只是当年我徒儿杀你爱子,怕都是年轻人的冲动,我在此表示歉意,如此,这样。
“如此,这样”简单几字便化解了两人之间的恩怨,使站立一旁的江夕未免感到尴尬,不知到此间种种便随意干涉,乃是大不敬,广行僧也注意到江夕此时的表情,微笑说道“年轻人,多谢你刚才的仗义出手,若不是这样,刚才老衲可能已命丧黄泉,哪里还有时间明悟如此多的事,说来是上天注定我还要多活些日子。”
听着这话,江夕倒是感到不好意思,好像还帮了个大忙,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布衣男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刚才受到气息碰撞带来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三成,还需要时间调息,不过脸色倒没有当时那般苍白,望向一脸若无其事貌似没有多大异样的江夕,心中不禁一沉,明白这个少年的强大,难免好奇,问道“阁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境界,冒昧问一句,阁下师承何处,来自哪处世外之地?
布衣男子的话倒是让一边的广行意识到这一点,抬眼向江夕望去,很期待江夕的回答,不过江夕自然不会透露真实,无奈道“小子不过一浪荡少年,哪里有什么出处,只不过是徒有些天分罢了,倒让两位前辈重视了。”
听着这些不明不白,一眼就能识出的荒唐敷衍回答,布衣男子和广行早已料到,很是无奈,接着布衣男子又道“既然你不想透露师门,但总要让我们知道你的名讳吧”说这话时,布衣男子用教育后辈不成器的语气说着,不免带些愤怒。
江夕脸色一红,语气实诚道“晚辈江夕,见过两位前辈”。见到这样的回答,布衣男子也很是无奈,说道“我见你在棋道上的实力丝毫不弱,若是有时间,可以到我棋星谷做客,我棋星谷自然欢迎,老夫名叫方晨。江夕听到布衣男子的邀请,知道对方也是豪情之人,便道”若是有时间,小子定会到谷中拜访前辈”.见江夕这样回答,布衣男子也点头致意,转身告辞,不过一会儿,便消失在街巷中,飘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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