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帝亲临,也没有国师的到来,甚至连朝廷翰文院之类的官员大学士也没有看见,因为这只是书院很普通的一次院试。
早已到来的考生很是耐心的在长廊间休息,互相讨论着各自相关的话题,偶尔互相询问见是同乡,便惹来身旁人的羡慕,然后两人便相互讨论着家乡各自的特产,有些在讨论着书院这次试题的难度,便让那些十三四岁脸上稚意未褪的少年变得非常紧张,拳头紧握的样子便可见其是有多紧张,有些不太自信的已经向话源之处的人群靠拢了,很明显这些少年便是书院的教习从乡间私塾中亲自寻来的,想必是哪一方面特别优秀所以才会被带回京都参加考试的吧!只是因为不太熟悉这般大规模的场面,所以这些少年还有点紧张。
书院教习下乡里寻来的这些少年,自有他们识人之处,也许是因为不想让那些乡间有天赋的少年就此沦落,或者是想让这个院试来的更公平些,大云国虽是繁盛之国,但也总会有某些政治权利执行不到的地方,这些少年考试会有某些方面特招,比如考试科目中的射御这两科的成绩可以不计入总成绩的评估,至于其他的科目便会视为重要的选拔科目,这对于他们当然是最好的公平选拔了。
因为是重要的日子,所以江夕他们来的算是早的,广场东面的教学楼门上的那把锁早已不见,只见打开的大门,隐约可见有人在里面布置。
考试的安排表还没有在通知栏上贴出来,所以来的人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正当考生们骚动不知其情况时,有人自广场正面的楼阁下行出来,自然是院中的执事,见到有人来所有的考生便将目光投去,穿着灰色衣袍的中年执事大概有一二十人,见到散落在广场各处的考生,其中一位执事便大声道:所有考生过来集合一下,宣布一下今天考试的各项事项。
然后那些早已等待多时的考生便涌了过来,队伍没有那般整齐只是聚集,但此时却没有人在低声耳语。
那执事似乎有点意外考生们的动作,所以显得很是欣慰,只是宣告事项的人不是他,而是从后面行来的书院教授,这位书院教授大概四十有余,但脸上却带着如春风般的和蔼笑容,应该是院中学识渊博之士。
“今天便是书院招生院试之日,考试科目总共六科,分为明算、默义、策问、诗赋、射御、探识,考试的科目次序每个人都不同,分批循环,每个人的具体安排在告示栏自有通知,各位只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去面对考试,发挥出自己的真实实力。”再加上一些鼓励振奋人心的话语,其结果让场间考生的血液沸腾,考生顿时精神焕发,那份激动犹如勇士上战场般澎湃激昂,让场间的气氛立马活跃起来。
然后那教授又补充道:考试循环完毕后,院试结果下午既能公布。
这倒是让众人放松了口气,因为不需要苦苦煎熬等待结果,自然不用像等待朝廷科考结果般那般痛苦。
自有执事将考生的名册事项贴了出来,于是众人便凑了过去,只是这公示栏极其高,怕有三米多高,所以倒免了等待拥挤之事。
正如教授所言,考试的次序是分批循环,江夕看了看自己和许子清木钰两人分开了,江夕第一场便是明算。
无奈的和许子清二人暂时分离了,自顾自寻到了考试的教室,此时早已有人来到此间坐下。
监考官是位老教授,看他那精光四射的眼睛便知道是个函数知识极其丰富的老头。
待人满之时那老教授便示意前排的考生将试卷分了下去,桌上的纸笔早已准备好了的。
试卷只有一张,卷上有两道题,江夕看的很清楚,认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不禁心想这出题的人到底是想考算术能力,还是想考人的思维速度。
题很简单,也很平常。第一题是:
平平湖水清可鉴,荷花半尺出水面。忽有一阵强风急,吹到荷花水中偃。湖面之上不复见,入秋渔翁始发现。花离原花二尺远,试问水深尺若干?
江夕甫一思考便写下了题的解答方法,得出了最后的答案水深三点七五尺。
对于善于下围棋的江夕,这等简单设未知数的问题自然难不倒他,围棋除了能够修身养性,它本身就是一种算术,在围棋中颇有造诣的人都善于计算,每落一子,便可以计算出后面几十甚至几百步的步数,善于下棋的人自然精通计算。
若说第一题还要花些时间,那第二题可真是考人的变通能力了。
第二题还是一道荷花题。
一池种荷花,池塘的荷叶每天增长一倍,十天铺满池塘,问第几天铺满一半池溏?
依然是荷花题,不过这道却极其有意思,若真要用算术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
江夕不由觉得出题的人颇有意思,这满卷的荷花只怕是要缭乱人的眼睛。
只是这两道题没有缭乱考生的眼睛,题目用小楷很是整齐的排列,字里行间距离既不紧凑又不不是太过遥远,看着很是舒服。
但此时的白纸黑字却让此间的考生有点着急,而且是心里急,用了很长时间也没能写出正确答案,想要跳过第一题,但看着第二题更是苦恼,不由产生了骚动。
“安静,安静”那老教授只是很懒散的说了几个字,那声音就像没有睡醒一般。
江夕用了逆推的思维方式写下了荷花铺满池塘的时间,没有丝毫犹豫的写下了答案,没错答案就是九天。
云国的科考没有设算科,大多数都只考学生的文史经义,比的是对知识的议论和理解,当然也离不开诵读默写,但参加院试的考生有一部分是修行者,只怕将大多数的时间用去修行使用,自然这些算术文学很少涉及。
看到江夕交卷的身影他们的眼神颇为复杂,心想这厮是不是在装酷交白卷,竟然这般早就交了卷。
江夕自然不是,将试卷交与那位老教授,那老教授起初还没有看见江夕的到来,直到江夕唤声才醒过神来。
“这么快就交了卷,确定答完了?”老教授很好心的问道。
“确定”江夕肯定的道。
答完自然不是做完那个意思,而是做对的意思,老教授示意江夕可以离开了。
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急躁啊,然后他将那双精明的眼睛注目那张答卷,看着前后两道题的解答方法用极其娟秀整齐的字迹写在纸上,点头赞叹江夕的字写的不错。
下一刻他便有点吃惊,看到娟秀字迹印在纸上的内容,老人俯身再看,然后他很清晰的看到了简明巧妙的答案,老人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今年的考生有点意思。
江夕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试卷已经被那位老教授早早判阅了一番,然后他静静等待这一科的结束,以便进行下一场考试。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