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三那种懵懂无知人畜无害的表情让童芝鸥彻底生气了好你个苏三我苦口婆心在这里说了半天你还是毫不所动是不是看來我得让你清醒清醒
“苏三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童芝鸥摇晃着苏三的肩膀气急败坏喊:“你说话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伤害漾哥哥为什么他只爱你不爱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苏三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炸开了很多人很多东西跑到了她脑子里他们在她脑子里横冲直撞撕扯她的身体她斗不过他们
她觉得喘不过气來她只想要逃逃到一个沒有人撕扯的地方
要不是洋介冲进來童芝鸥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样的蠢事
看见布拉德给苏三用呼吸机她才隐约知道自己闯祸了
苏三整个人痉挛着满头大汗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洋介示意中山把人带到休息室敢來刺激苏三真是找死
洋介扬起手吓得童芝鸥躲在中山背后可是洋介把她抓出來指着苏三冷冷问:“是谁让你來刺激她的是不是周漾”
她吓得什么都说不出來了他再问她干脆哭起來
洋介一把推开她咬牙切齿:“三要是有个什么我让你全家陪葬包括周漾”
她挺起胸膛:“不许你这么说我漾哥哥他跟苏三是真心相爱的是你横刀夺爱是你臭不要脸是你趁人之危”
洋介沒想到一个小姑娘这么牙尖嘴利但是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对苏三的爱他只是冷冷道:“你可以去问一问你的漾哥哥横刀夺爱趁人之危的到底是谁和苏三有婚约的又到底是谁”
这一下童芝鸥愣住了隐约想起來有一次和张勋聊天他唉声叹气看起來像是遇到了烦恼事
后來才知道遇到烦恼事的是周漾接着张勋说起了小时候苏天明给苏三定亲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鲜少有人知道加上苏家出事因此再沒人提起
当时童芝鸥很不以为然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跟周漾相提并论有谁配得上苏三
当时张勋并沒有告诉她跟苏三有婚约的那个人是谁如今想來一定是洋介无疑
“不可能不可能你要真是那个人为什么以前不出现”
洋介白她一眼:“你也爱周漾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她想也沒想:“因为他不爱我啊就算嫁给他他也不会开心的我爱他我不要他不开心”
“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的苦衷”
她愕然是啊怎么就不明白呢
因为洋介知道苏三不爱他他完全可以带她走完全可以和周漾撕破脸完全可以帮她报仇完全可以得到她可是她不开心得到了又有什么用
看來他们还真是一路人想到这里她了然笑起來:“抱歉啊我真是一心只想为漾哥哥讨一个说法你是不知道苏三失忆以后他天天以泪洗面又好不到人倾诉……”
“那你想过沒有苏三不知道我的存在的那些日子她被周漾折磨我却帮不了她的日子我的日子又是怎么过來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周漾不爱她的那些日子她不也是天天地以泪洗面吗
怎么就忘记了呢三人行的爱情里就沒有两全其美
“洋介先生周漾真的爱苏三你别把她抢走好不好你成全他们好不好”
洋介很果断地摇头:“不可能我们已经结婚了”
“苏三失忆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要是有一天她想起來她会恨你怪你的”
他摇头:“不会她就算恢复记忆也不会恨我怪我”
“为什么”
“因为她爱我自然不会离开我再说他们是兄妹不可能在一起”
童芝鸥又哭起來:“那漾哥哥怎么办他怎么办啊”
“姑娘人都要学着接受……你回去吧以后别再來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过”
张勋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往医院才下车就看见哭得跟泪人儿似的童芝鸥站在门口
他原本想好了要狠狠骂她一顿可是看见她的眼泪突然就心软了
看见张勋童芝鸥委屈地扑在他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
“傻丫头洋介沒为难你吧”
她一个劲摇头:“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漾哥哥怎么办啊”
“傻瓜他们是兄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这么死乞白赖的激怒了洋介可沒有好果子吃”
她大义凛然:“我才不怕呢再说洋介挺君子的我要是先遇上他说不定也会喜欢他的”
一听这话张勋一把推开她斜眼看她要把她吃了似的坐上车就要走
她浑然未觉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喂你发什么疯啊我哪里招你惹你了”
他发动车子摇下窗子说:“就你能耐喜欢的都是人中龙凤那你去找他们啊跟着我做什么”
她泪眼朦胧:“我不跟着你跟谁啊漾哥哥肯定嫌我烦你是我的朋友我只能跟你啊”
“就只是朋友”
她点点头:“是啊不然是什么”
他头也不回走了留下她在大太阳底下愣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他了
张勋越走越气早知道就不來了这个傻丫头居然只把他当朋友
他们认识那么久了每次她需要什么东西就给他打电话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叫的那叫一个亲密他出差第一时间去看她带她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她喝醉了抱着他哭还把他的初吻夺走了居然还说他们只是朋友
真是气死了
柳眉拎着保温盒走进病房周文籍正好醒过來看她气色不错就问:“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來”
她一整天沒來害得他只能吃食堂里的饭菜真是难以下咽
她笑了笑把小米粥倒出來:“遇到以前留学时候的一个老朋友一起吃了顿饭”
她沒看他他突然心跳加速难不成她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什么朋友啊我认识吗”
“哦你不认识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就是以前在俄罗斯的时候见过两次”
他提起另外一件事:“听说三儿醒了明天你陪我去看看她吧”
她还是沒看他:“好的”
“眉眉……”
她终于看着他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一件一直像大石头一样压在他胸口的事情
“当年你跟宁琅一起生产当时我正在缅甸等我回來才知道她的孩子死了后來你告诉过我那孩子沒死被人送去了福利院”
她点点头:“当时我是剖腹产宁琅是顺产我陷入昏迷醒过來才听护士长说宁琅的孩子因为缺氧沒保住后來阴差阳错我听见宁琅和她母亲的谈话说孩子在福利院人正在香港就是兰心她哥哥的助理兼女朋友”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甚至派人去找过可是那姑娘跟离歌分手后远走他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心里突然不安起來怎么说那也算是自己的孩子突然找不到不会是被柳眉……
柳眉触到周文籍的目光:“为何用这眼神看我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把她灭口吧”
他不说话她突然把一碗滚烫的稀饭倒在他身上摔了碗大喊:“周文籍你混蛋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是不是是她是宁琅的孩子;是我是恨宁琅;是我是恨你还想着她可是我就那么不择手段吗”
他忍着疼:“你不是沒骗过我眉眉……她毕竟也是我的女儿……”
“那你呢你就沒骗过我吗南郊老宅顶楼书房里你珍藏着宁琅生前用过的东西还有锦盒里那一绺头发还有里面那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当我是瞎子吗”
周文籍叹口气算是默认柳眉的指责最近他总是不断想起宁琅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在人群中对他微笑想起喝醉了吐她一身她也不恼怒想起他生病了她急的直哭想起当年跟十字响尾蛇闹得最不愉快的时候她不惜去求人來帮他想起她知道了他跟柳眉的事情之后躲在卫生间偷偷哭泣……
结婚那么多年她从來沒有怪过他哪怕知道当初是他有意接近她故意拆散她和苏天明她也沒有生气过只是搬去旧时光的小竹楼鲜少回到南郊老宅
她刚去世那半年他夜夜失眠总是恍惚看见她的音容笑貌
后來知道是苏天明害死她的又每时每刻都想把苏天明碎尸万段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就像那一晚在墓地知道其实罪魁祸首是柳眉的时候他不是沒有那种掐死她的冲动
她怎么糊弄他都可以但是怎么可以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他
应该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对柳眉开始有了芥蒂
加上周漾的不理解苏三一直以來的冷淡他真的想把当初宁琅那个孩子找回來
算是对她的一个交代
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柳眉坐在沙发上哭哭诉自己遇人不淑哭诉他的狠心绝情
他不想跟她争吵也不想为自己辩解索性打开电视看新闻
“就在一个小时前近两年在本市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的十字响尾蛇事件有了新的进展据知情人透露某意大利餐厅的老板艾瑞克和他的同伴乐登等人就是十字响尾蛇的幕后主谋而且他们和本市几起重大的刑事案件有脱不了的干系警方已经把艾瑞克带回警局协助调查关于事情进展请大家关注我们的后续报道”
新闻上只是出现艾瑞克的照片周文籍蓦地把遥控板砸在柳眉面前:“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就是你所谓的遇到老朋友”
她蓦地站起來:“我这么做哪里错了他就是个大坏蛋我这叫替天行道”
“狗屁的替天行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艾瑞克干了坏事就凭他绑架了你是不是”
她明显有些心虚:“就算不能把她定罪至少可以把苏天明逼出來我就不信他那么沉得住气”
周文籍捶胸顿足倒在病床上老半天说不出话來自从绑架事件后他找了很多关系调查过艾瑞克
原本也是这么个意思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将会成为周家的一颗定时炸弹要是能把他解决了也算功劳一件
尤其是知道他曾经在缅北呆过几年周文籍是窃喜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料想一定和毒品有关
这一下于公于私他都可以报仇了
可是综合多方调查的结果他发现艾瑞克是很谨慎的人他之所以去缅北并不是制毒贩毒而是从事正经生意他做过很多事情开餐厅开服装设计公司甚至玩赛车都不涉及违法犯罪
要说他最过火的就是绑架了柳眉
可是真要查起來艾瑞克进了监狱柳眉和司徒远也要进去陪着
因为司徒远渎职丢了枪柳眉又用那把枪打死了两个人
这样一比起來柳眉的罪才是组紫红的足可以枪毙的
她想引出苏天明却不知道自己也要搭进去
柳眉哪里想过这么多她一直沉浸在被绑架的痛苦里想着与其这么痛苦下去不如一了百了的好
听周文籍这么一分析她也害怕起來看來自己真实太草率了
果不其然还沒有一个小时警察就找到了医院
他们在郊区找到两具尸体从尸体上找到了來自司徒远配枪的子弹顺藤摸瓜提取到了柳眉的指纹
司徒远已经被停职限制出境……
柳眉傻眼了这一下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文籍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只好打电话给周漾让他想想办法
周漾虽然心里生气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只好通知律师让他想办法把柳眉暂时保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