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金蟾子的毒,我便与黎越直奔东北,感觉路上越耽搁,便会发生越多的事情。
路上奔波数月,终于到了东北部的太灵山,那里天气极冷,我在山下为我和黎越买了件厚厚的棉衣,将他的领子束得极高,差点勒死他:“解离,你是想把我勒死是吧。”
“哪敢呀。”我双手贴上他的脸,“黎越,被我带入红尘,你可曾后悔过?”你本与天下苍生为己任,贵为仙尊,本看清世事,修得正果,只差历劫飞仙,我凭一己私心,便将你带离留白山,你,可曾后悔?
黎越眼神飘忽,我拉着他,慢慢爬上茫茫雪山。
一开始体力甚好,地势也比较平坦,飞起来也简单,行程倒是比较快,到了后半段,大学越大,黎越又有重伤在身,我不敢轻视,每晚便找石头的被风处休息,我一只树灵,哪会感觉什么寒冷。也散发不出什么热量。
再爬了三天,黎越便昏迷过去了,我化成原身,折了几根树枝下来,做成雪橇,将黎越绑在上面,一步一步,向上爬。
我看着太灵的门楼很大,走了很多天,却还是很大,我以为距离应该很近了,没想到不论怎么走,眼前的景象还是一样的。
我一度怀疑自己得了雪盲症,或是,我已经冷得有了幻想,我回头爬到黎越旁边,细声说:“黎越,如果要死,死在一起也不错啊。”
等我醒来的时候,旁边很暖和,有淡淡的呼吸声,我侧脸一看,黎越的睡颜可真好看。
“咳!秀恩爱也得另寻时候。”是一个帅锅的声音。
我坐起来,帅锅正在一旁生着火炉,外面满天飞雪,呼呼作响,帅锅说:“解离,你怎地搞成这副模样?连我的万天虚境都破不了了。”
“帅锅,难道你认识我?”
帅锅拧着眉头,迟疑了一阵,目光将我审视了一番:“历劫吗?”随即展开满满的微笑,“我是绥炎,你和寒冬的好友。”
哦,我竟然有这么多强大的好友,我问:“那么,这么说我本身就是很厉害的咯?”我试图在他身上,探出我这迷离的身世。
绥炎捏着下巴思忖了一下,说:“唔,若说厉害,不如说你比较笨,你法力是挺厉害,只不过修成的年限比我们多了许多。”
“多了多少?”我好奇的睁大眼睛。
绥炎将我定睛一看,嘿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你如今啊,还是乖乖历劫吧,不然……”
“不然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我暗自腹诽了他一阵,便说:“你可有办法治好黎越?”
“有。”绥炎顿了一下,“不过,你要先找到谁拿走了他的一魄,他那一魄失去已久,他不断用真气维持着,如今不拿回来便会反噬,你且想一下,到底谁拿走他那一魄的可能性最大。”
我倒在床上,侧头看黎越发白的脸,虽说我见识是短浅了些,但是拿走别人一魄的事,若非自己愿意,怎会轻易拿走?你以前,是否有让你心甘情愿将自己魂魄付诸给别人的事?
心里拔凉拔凉的,轻声问:“绥炎?若我现在出发去找他的魂魄,你能坚持多久?”
外面风雪仍大,绥炎抿着嘴唇,说:“一年。”
“好,若是一年后,我尚未回来……”我只听自己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按住胸口,取出一魄,举在眼前,散发着绿光的魂魄,坐直身体,轻轻按入黎越的胸口,继续说,“就让他忘了我吧。”
“你记起来了?”
“没有,我最近时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我记得,你似乎捣鼓着能使人忘记一些事情的药水。”
绥炎轻轻呼了一口气,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