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昔在时光公寓里静静的等了他三天三夜,手机片刻都不曾离开过身边,但是它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一毫男神的痕迹。
到了第四天,她呆不住了,通过老金和毛毛打听到了安臻拍摄剧组所在的位置,好不容易在密不透风,保安重重的剧组里凭借自己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跟一个送盒饭的小哥搭上话,才知道安臻三四天没到过剧组了。
据说,他那天走的很急,匆匆中还踹翻了灯架子。
冉斯和秦嘉通通都联系不到,几天之间,这些人都消失在昨昔的世界里,干干净净的,好像从没出现过。
可是……昨昔坐在路边,紧紧的捏着口袋里的钥匙和银行卡,怎么会没出现过呢?这些都是她曾经被chong爱的证据。
她把小脸埋在一片阴影下,丝毫看不清她的情绪。
手机铃声很响的传来,昨昔一怔,几乎是手忙脚乱的翻出电话,可惜,那上面却不是她想要的号码。
不过,也是从前能够左右她心情的人。
昨昔的手指在接听上犹豫了三秒钟,还是接起,“喂,邱晨。”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波澜不惊,与平常无异,还隐隐的假装透着一丝欢快。
那边的邱晨顿了顿,也声音里带了笑意的唤她,“昨昔。”
不再是昔昔,那个美丽快乐的姑娘从此只能藏在心里。
昨昔因为他转变的称呼眸光闪了闪。
最怕物是人非。
“最近好吗?”邱晨还是温柔如风。
昨昔伸了伸麻痹的双腿,仰头看着星空,感受着微风拂在面上的凉意,“好,”她回答他,“好得不得了,你呢?”
“我也是啊。”邱晨笑笑。
许是因为此时昨昔的心情也很压抑,她仿佛能听得出来邱晨的口不对心,可又有什么办法,他们只能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演着自以为最真的戏。
“昨昔,我们能见一面么?”
昨昔听他很小心的提出了一个请求,她咬了咬下唇,很艰难的拒绝他,“邱晨,我们已经说好了……”
不再见面,亦不是朋友。
“没关系,”邱晨忙道,“你别有负担,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这样打电话也是可以的,以后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吧。”
昨昔沉默。
“昨昔,”邱晨也静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要走了。”
“去哪里?”她一惊。
“美国,和……”邱晨停了一下,“和楚琬一起。”
昨昔心里一凉,想到之前从坚哥那里听到的消息,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和邱晨说楚琬这个人深藏的歹毒。
“她,对你好么?”昨昔选择一个最委婉的方式。
邱晨又笑了,“很好,她很爱我,也爱我的家人,我们决定去美国结婚,然后就在那里定居了。”
昨昔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心尖处有一根冰冷的针在一下一下的扎着。
“那,很好啊。”昨昔说着,又想,楚琬不过是看她不顺眼罢了,若她能离开邱晨的生命,那么他们一定会成为最完美,最般配的一对儿。
“邱晨,祝你幸福。”这句是真心的。
“嗯,昨昔,有一句话,我可能这辈子最后一次说了。”
“什么?”
“别忘记,我爱你。”
昨昔一愣,电话已经被挂断。
夜空中,一个流星嗖的一下划过。
昨昔默默在心里祈祷,请让我回忆里那个阳光大男孩儿每天都微笑。
*
邱晨和楚琬就这样和昨昔告别了,昨昔一如既往的守在时光公寓里,开始自己另一番等待,只是这等待她并不觉得辛苦,而是心疼。
白天还好一些,她和小辰,小思混在一起,时间过得既慢又快,小辰在一点点的好转,她逗弄他一天,会在晚上的时候得到一声很青涩的“姐姐”。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她很心满意足。
小思还是那么的体贴细心,她发现了昨昔的不妥,却什么都没问,怕给昨昔再添负担,每天变着法的给他们姐弟俩做好吃的,大大的满足了昨昔的胃。
每晚回到时光公寓里后,她的心里就空落落的,蜷缩在她和安臻睡过的chuang上,紧紧的抱着男神的枕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因为老板苛刻,在加班而已。
也许,一睁眼睛,他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做她最喜欢吃的早饭,给她一个最*的早安吻。
他总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昨昔并不觉得这个人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可他突然不见之后,昨昔才后怕的深深感知到这个人在她心里占据着怎样一个位置。
不知该怎么形容,只知没有他,每一天她都浑浑噩噩,夜里不知白天,白天不知何夕。
到第七天的清晨,昨昔顶着黑眼圈睁开眼,外面阴沉沉的,跟她的心情一样。
她很失落的想,可能,男神不要她了。
他一向绅士,不愿打击她脆弱的自尊心,所以选择这么一个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的方式。
他还很大度的把这个房子留给了她,也许那张银行卡里的金额也够她混吃等死几十年了。
瞧,他对她多好。
昨昔一咕噜从chuang上爬了起来,去浴室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邋里邋遢的疯婆子。
她斥她,你看你像个仓库滞留货一样,怪不得没人要你。
把身上七天没换的衣服脱了全都扔进垃圾桶,洗了个热水澡,冲去身上七天来没清洗过得脏泥,把已经油的黏在一起的头发洗的柔顺,穿上了自己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
厨房里干净的叮当响,冰箱里男神买的菜已经腐烂不能吃了,她左翻翻右翻翻的,在最顶层的柜子里找到一盒泡面,瞥了一眼上面的生产日期。
嗯,过期一天。
还好。
烧了热水把面泡了,昨昔用着过期的没营养泡面把自己的胃撑得没知觉。
她撸起袖子把屋子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直到它恢复七天前的样子,她也满头大汗。
从抽屉里拿出笔纸,她觉得她这么一走,出于礼貌应该留张字条什么的,咬着笔尖冥思了几分钟,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感谢多日以来盛情……
笔尖停在接下来要写的“款“字第一笔上,就是落不下来。
文盲伤不起。
昨昔赌气的把纸条撕了扔进垃圾桶,又龙飞凤舞的写着——我走了,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
想了想,她觉得她这么拽明显的是越没啥越显摆啥,被甩的那个明明是她。
撕!
最后,昨昔只在纸条上写了两个字——再贱!
把银行卡和钥匙压在纸条上,昨昔拍了拍屁股,决定一粒尘土都不带走。
她走到门口,很想再回头瞅一眼这给她带来不少温暖的地方,但……捏紧了手,她把门紧紧关上,头也不回。
冲出时光公寓后,天已经下起蒙蒙小雨。
昨昔站在绵绵细雨中很久,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小二寸照片,那上面赫然是v587的男神。
她嘿嘿一笑,比哭难看,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算亏,把你挂到网上卖,也能小赚一笔的吧……好啦,你别瞪我,我不舍得的。”
踢踏着路面上的湿泞,昨昔大步的朝前走去。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时光公寓的小区,一辆低调奢华的车缓缓开进了小区,泊在了安臻家的楼下。
*
昨昔不想小辰和小思看到她的狼狈,虽然她觉得她很潇洒,但是有些细微之处稍一注意不到就瞒不过心思缜密的小思。
另外,她最近也愈加发现她的弟弟智商很超群。
听说,下雨天和失恋最般配了,昨昔认为,她要是继续回到她东胡同的小狗窝里,会更加衬托她这酱油女配的身份。
打车很贵,她现在已经没有男神包.养,况且还有弟弟、弟妹需要养活,所以得精打细算。
火播那里她不能再回去了,来回闪着老金,她怕他年老体弱,心脏负荷不了,等她回去收拾收拾那小破家,打算去找一找剧组的活干,哪怕是打杂小妹也可以。
总得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一下,兴许哪天她真的成为大导演了,真的可以拍一部安臻主演的电影,那时,她和男神,也许会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再续前缘呢。
到时,她只有完美自己了,才能最有力的证明自己不会一直当一颗小白菜,她也会有和男神媲美的本钱。
想想就好开心呢。
做着白日梦,枯燥的路上也不觉得漫长,时代广场的led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安臻拍的的时尚手表广告。
那深邃的眼眸,英俊的五官线条硬朗,曾吻过她的唇淡淡笑意,华贵逼人。
昨昔停了步子注视了好久,直到雨势渐大,雨水把她打的萎顿不堪,她才微微的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应该拔腿跑,而不是站在那里悲天悯人。
在胡同里摔了个狗啃泥后,昨昔带着满身泥泞气喘吁吁的跑上了楼,像是被雪球打的落荒而逃的狗。
她呸呸呸好几声吐出了嘴里的泥水,冻得哆哆嗦嗦的拿出钥匙开了门,里面却站着一个令她深感意外的人。
竟然是她三过家门也不会入的亲爹,陆世博。
他显然没想到这时候会回来人,手还保持着抬沙发的姿势,回头瞅着狼狈的昨昔,表情愣愣的。
昨昔冷了眸子,语气堪比窗外的雨,“我不会蠢到把钱藏在沙发底下。”
“我……”陆世博局促的起了身,两只手紧张的握在一起,不安的搓着,小声解释道,“我没有在找钱。”
昨昔闻言挑眉,“那是什么?我妈给我的项链吗?这个家里也就它值几个钱,而且你也看它不顺眼很久了。”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三番五次的从警察局赎回自己的项链,就克制不住的想要嘲讽她的爸爸。
他没有本事留住自己的女人,只有能耐对那个女人的孩子和留下的东西发火,赌气。
真是他~妈~的!
昨昔在心里咬牙骂着。
陆世博被女儿话里的讥讽刺激的站不稳了步子,原本想离开,但是……他踯躅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只是想,收拾一下屋子。”
“收拾屋子?呵呵,”昨昔毫不掩饰自己的冷笑,“您能不逗我么?”
“是真的,”被亲生女儿这样鄙视的,清醒时候的陆世博心里五味陈杂,什么感觉都有,最多的还是那漫在舌尖上的苦涩,他不由得大了点儿声音,语气有些急,“我,我认识了一个阿姨……”
昨昔一怔。
陆世博继续解释着,“她的出身不太好,是捡破烂的,我之前喝多了,躺在垃圾站里睡着了,她把我捡回家,挺照顾我的。”
昨昔愕然,慢慢张大了嘴巴。
陆世博以为她不信,不由得上前一步再三保证,“我真的不喝酒了,也不赌博了,以后我会好好干,把之前欠的钱都换上,你阿姨也说,她帮我一起还,只要我能好好过日子……”
“你等下!”昨昔打断他,不可置信的问,“你,谈恋爱了?”
陆世博听了她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都这年纪了,还谈什么恋爱,只是,找到了一个能在一起生活的伴儿。”
“你……”昨昔觉得她又懵逼了,“你不是在骗我吧?”第一直觉就是不相信。
陆世博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我没骗你,她一会儿就搬到这儿来跟我一起住,所以我就想,收拾收拾屋子。”
昨昔又是一大愣,她慢吞吞的消化着这件事,从震惊到错愕,从迷茫到喜悦,她是真的高兴,但是却傲娇的不想表现在脸上,只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你要是能好好地,比什么都强。”
陆世博点了点头,又突然似想到什么,有丝为难的欲言又止。
昨昔敏锐的捕捉到了,眯起了眼,“怎么?”
陆世博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道,“我,你阿姨她,不喜欢孩子,她就是被她亲生儿女抛弃的,所以有阴影,我,我也就跟她说,我没孩子……”话到最后,已经快没了声音。
昨昔嘴角抽了抽,她都这么大了,还被当做拖油瓶一样嫌弃了。
无力的摆了摆手,“没关系,你俩过吧,我出去。”
昨昔转身,很受伤的吸了吸鼻子。
她从小到大把小辰当宝,结果小辰的病因为小思而慢慢变好。
她一直把陆世博当做丢不掉弃不了的心头痛,想不到她老爹一朝转好,却是为一位素未谋面的阿姨。
她忙活了十几年,到最后都没她什么事了。
拿手盖了眼,好想哭。
“小昔……”陆世博在她身后叫住她。
昨昔以为他愧疚的想要道歉,只假作无所谓的摆摆手,小手从左晃悠到右,再拿回来时胳膊上挂了一个大袋子。
“什么东西?”昨昔纳闷。
陆世博支支吾吾道,“你的衣服,总不能……让你阿姨看见啊,好像我骗她似的。”
你本来就是在骗她啊!昨昔在心里咆哮。
但最后她只是无力的点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偷着打就行。”
陆世博点头,面露了不舍,却也只是一瞬,“小辰,怎么样了?”
昨昔勉强的笑了一下,这么多年,陆世博都对不是亲生的小辰视若不见,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关于小辰的话,哪怕只有几个字,昨昔也觉得很欣慰了。
“你放心,他的病已经见好了,现在也有住的地方,环境挺好的。”昨昔回答他。
陆世博点点头,眼里划过一丝昨昔读不懂的情绪,昨昔不解,正要问,却听他道,“那没啥事,你就走吧。”
昨昔眼前黑了黑,迈着沉重的脚步刚一走出门,楼道里就传来脚步声。
“是你阿姨!”陆世博惊慌提醒。
昨昔一呆,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了楼上,把自己藏在一个水缸后面,捂住了嘴,连气息都不敢泄露。
陆世博愧疚的瞅了她一眼,然后对上楼的女人笑道,“小芬。”
昨昔拿头撞缸,为这甜腻的称呼,也为她亲爸突然绽放的笑颜,真是暖大叔一样的迷人。
那位被陆世博叫小芬的女人一脸朴实相,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很羞窘的低声道,“你还出来接我干什么?”
“我想下楼等你来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陆世博接过小芬阿姨手里的包裹,引她进屋,又把门带上。
昨昔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一把汗,压在胸口十多年的郁气好像一下子舒了出来,抽走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那不真实的感觉让她缓了半天,直到她用力的拧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痛感才清楚的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确实发生的。
她爸爸沉睡麻木了十多年,终于重新醒了过来。
如果这是用她的幸福来交换得到的话,那她真的心甘情愿。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屋里的人再也不会出来后,她才起身,拎着被“扫地出门”的袋子轻手轻脚的下楼。
经过她的小家时,里面隐约有着温声细语,昨昔弯了弯唇,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
等到外面时,雨已经停了,阴云渐退,天边有阳光穿透云层投到地面上,被雨水清洗过的石板路上斑斓着色彩。
昨昔提着手里的大袋子,刚走了两步,一个小*就从底下磨坏了的小洞里漏了出来。
她忍不住捂脸,今天这素怎么辣?
认命的捡起小*塞回去,把小破洞打了个结,却突然发现有一个小纸条,她抽出一看,上面字体有形又大气。
对不起,我的女儿。
她呆怔了片刻,记忆里埋藏的很深的东西突破了时光这层膜慢慢的展现出来。
她怎么忘记,她的爸爸从前也是书法绘画都小有名气的知识分子。
可能是她也被他的酒精麻痹了吧。
但愿这次他能够真正的从妻子背叛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和这个小芬阿姨过属于他们平淡的小日子。
想重新把袋子系好扛上,又发现小*下压着一个小纸包,她拆开上面的细绳,里面卷着人民币。
真的不多,整的零的加起来二百四十一块钱。
可昨昔就因为这二百多块钱瞬间泪如雨下。
她停驻了好久,把纸条和钱都重新包好,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低着头走出了胡同。
而楼上,隐蔽了好久的陆世博和何秀芬慢慢的从遮挡他们的窗帘里走了出来。
陆世博的眼眶又红又涩,何秀芬很不忍的轻声道,“陆老师……”
陆世博抬手制止住她要说的话,嗓音低哑,“不用劝我了小芬,这就是命!”
何秀芬低低的叹了口气,扶住了陆世博的胳膊,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
*
昨昔拎着一袋子衣服又回到时代广场,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椅上,也不管那上面湿漉漉的水还没干。
一天没到,她变成个无家可归的马路天使。
以前还有男神把小狗一样的她捡回家,如今……昨昔自嘲一笑,怎么又想起那人来。
明明不可为而为之,就注定是个悲剧。
乌云已经彻底散去,晚霞给天边穿了一条火红的裙子。
身边人来人往,三五一群,跳广场舞的,踢毽子的,打羽毛球的,笑声那么明媚,幸福的那么放肆,越加的衬托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的孤寂。
低不可闻的叹口气,昨昔决定去k歌。
给小闺蜜严童打了电话,被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告知,她在上自习,可话筒里吱吱哑哑,吵吵闹闹的,完全不像是在上自习的样子。
昨昔猜测她可能恋爱了,又不忍打击她这个刚刚失了两回恋的……女人。
因闺蜜的体贴感动了一下,又骂了一下街,昨昔自己在附近找了一家规模比较小的ktv,开了一间不限时小包,虽然饥肠辘辘,但是知道这里一杯爆米花都贵的惊人,她就什么都没点。
把手里的大袋子往沙发上随意的一扔,她点了一长串的歌,拿起麦克风就吼了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她这鬼哭狼嚎着,也不知道唱了多少首,歇一口气的间断上,她瞥见自己的大山寨亮了屏幕。
昨昔按了静音,接起了电话,是小思的。
电话那边小思问道,“姐姐,你去哪里啦?”
昨昔用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唱歌啊!”
“哦!”小思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弄得昨昔莫名其妙。
不过她喊得缺氧,也没什么脑筋再去想小思的古怪,重新把点唱机按出声音,里面正播放着马来西亚的女歌星唱的一首老歌。
分手快乐。
昨昔嗓子已经哑的不行,但她还是跟着屏幕轻轻的唱了出来。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一首歌将将唱完,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还是小思。
昨昔咳了两声,接起电话,小思再次抛来一个问题,“姐姐,你在哪里唱歌啊?”
“时代广场这边的乐酷,你……”她还没说完,小思这回连个“哦”都没丢给她直接挂了电话。
昨昔懵逼。
点唱机又循环着刚刚唱的那首分手歌。
昨昔闭着眼哼哼着,歪在沙发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她快唱着唱着睡着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唱着她点过的歌。
那么的清晰。
昨昔想睁开眼,又怕自己看到的是失望。
可那声音……真的让昨昔想哭。
“东京,纽约,每个地点,带你去坐幸福的地下铁,散步,逛街,找电影院,累了,我就帮你提高跟鞋……”
她最喜欢的男歌手唱的,做你的男人。
现在被他唱出来,竟是另一种感觉。
那是让她有冲动亲自折了自己的翅,从此,君生,她生。
昨昔慢慢的睁开了沉重的眼,那熟悉的微笑跟他离开那天一模一样,那chong溺的眼神也复制了她最心动的瞬间。
这一首歌还没唱完,昨昔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站了起来,火箭炮一样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安臻原本是坐在高脚椅上,被她这不小的力道一冲击,猝不及防的,两个人都往地上摔去。
跌落在地之前,男神不忘把小老虎抱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结结实实的压在他的身上。
耳边是他的闷哼声,昨昔却不管不顾的仍旧死死的抱着他。
安臻无奈的笑着,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最温柔的力量。
好不容易压下那哽在嗓子的酸涩,昨昔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冰凉的小手触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眼睛直勾勾的瞅了三秒,然后覆了上去,轻轻的咬了一小口,又贴上。
安臻任她这样那样的摆弄着他。
昨昔不问他这七天去了哪里,见了谁,她只要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真真切切的在他身边,就好。
贴了不知多久,安臻吮.吸了一下她颤抖的唇瓣,感觉到她敏感的瑟缩了一下,躲了回去。
搂住了她,安臻在她耳边轻声道歉,“对不起。”
昨昔摇了摇头,眼泪都要晃下来。
今天她太容易哭了。
“以后不会了。”安臻保证着。
昨昔点了点头,把整个自己都缩在他的身上。
点唱机里的歌已经都播放完,屏幕上自动滚动着ktv的广告,热闹的唱着《难忘今宵》,把这一刻的温存渲染的很是滑稽。
昨昔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安臻终于听到她放松下来的讯号,也弯了弯唇。
抱够了,昨昔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又很大度的伸手,打算拉地上被她压得四肢都基本没知觉的男神一把。
安臻对她不怀好意的眼神很是没辙,他坐在地上自己平复着那麻木感。
昨昔嘻嘻笑着,多日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过了一会儿,安臻能够站起来了,他刮了刮昨昔的鼻子,薄唇扯动,十分认真的看着她,“有没有想我?”
若是往常,她一定会骂他不要脸,再呸一声,挫他一句,谁要想你?
但是今日不同,被他扔了七天的小老虎已经被抛弃的没了脾气,她很乖很听话的又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嘟囔道,“没有不想的时候。”
转了个弯的承认着思念。
安臻一愣,心里冰雪融化。
他伸手也拥住了眼前的小老虎,突然间,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冰冷似冬,寒峭的笑让他如芒刺背,“你那伪善的皮什么时候能扒下来?”
安臻心里一沉,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手臂。
他告诉自己,这不是伪善,他是真心实意的想把小老虎chong的无法无天。
可他越是这么自我解释,那声音就越挥之不去,他手臂的力道勒的昨昔低呼了一声。
小老虎仰起头委屈的看着他,不理解为什么他忽然好像要掐死她。
安臻睁开眼,低头深深的看着昨昔精致的小脸和那纯粹的眸子,喉咙动了动,松开她,牵过她的手往出走去。
到前台甩给收银一沓钱结账,昨昔心疼的直跳脚,嚷嚷着要把多余的钱拿回来,安臻支吾不过她,一弯腰把她打横抱起塞进副驾驶位置上。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而奔,似有什么急得不得了的事。
昨昔紧紧的抓着安全带,都不敢看前面,她歪着脑袋抖着嗓子大声问他,“我们是要回家吗?”
提到家,安臻的眸子缩了一下,一转方向盘,换了个方向。
于是,昨昔就又懵逼了。
直到自己停到m酒店正门口时,她还没明白为什么突然男神身上仿佛有好多小恶魔在举着钢叉子哈哈大笑。
把车钥匙扔给门童,安臻牵着昨昔往电梯方向走,大堂里面虽然没几个人,但是还是有几个人好奇的往他们这边看。
昨昔怕他俩又登上头条,只得手忙脚乱的替他挡着那张帅得掉渣的脸。
电梯门关上,昨昔才累的放下了酸疼的手。
数字在一个一个的跳动,叮的一声,到达20楼时,昨昔被安臻牵了出来。
熟悉的2024房间。
想起那晚,昨昔心头一跳。
安臻从怀里摸出房卡,刷开了门,昨昔刚一站好,那火热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
牙齿被他的舌头顶开,舌头被他吮在口中,似是有滋有味的嘬着,两个人都吞咽着彼此渡过来的唾液。
昨昔从未经历过这样霸道的亲吻,她又怕又被深深的吸引着,眼底慢慢的浑浊。
安臻眸里光亮流转,带着她,唇不分的往chuang那边挪过去。
当昨昔被压在他身底时,他们的呼吸都已经不均。
“为什么不回家里?”昨昔喘着,空出嘴来问他。
安臻一边解着她背后内.衣的挂钩,一边回答她,“不方便。”
不方便?哪里会有家方便?
昨昔被动的被他摆弄着,脑袋里不清不楚的想着,可下一瞬间,随着她不受控制的呻.吟一声,彻底脑海空白。
男神竟吻住了她胸前的嫣红,似咬似啃,吃的很欢畅,还抓着她的小手去摸触他。
引导着她拉开裤子的拉链,将二男神释放出来,在她的小手里跳动着。
“宝贝,好舒服。”男神邪恶的声音。
小老虎脸爆红,可已经退缩不得,只得闭着眼咬着牙颤抖着去摸那炙热。
“嗯……”安臻拽下昨昔下面所有的束缚,昨昔一下子僵硬了身体。
“小乖,放松一些。”安臻继续诱着她。
她细腻柔滑的皮肤摸着很是让人沉迷,昨昔吻着他又送上来的唇,缠.绵之处,带了他独有的霸道气息。
这样的安臻很陌生,又很真实。
“我想要你。”他松开她有些红肿的小嘴,在她耳边蹭着。
昨昔一张脸似火如霞,眼睛里荡起水光,层层涟漪,安臻心一动,咬上她的耳垂,呢喃着,“好不好,嗯?”
“嗯……”昨昔迷迷糊糊的,小小的应了一声。
安臻嘴边的笑容慢慢绽,眼里含了情,捧起她的小脸蛋,细细密密的吻了下去。
“啊……”昨昔尖叫了一声,眼神放了空。
安臻唇边有着晶莹,他挑开她的唇瓣,挤了进去,昨昔已经分不清他嘴里的是什么,只是乖巧的任由他攻城掠地。
她这样让安臻越来越把控不住自己,两具急切的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越来越热,安臻用力的挤压着她的身体,似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昨昔搂住了安臻的脖子,啜泣出声,“好难受……”
“乖,”安臻眸子浓黑如墨,声音压抑粗嘎,“这就给你。”他轻轻抱起她的腰,缓缓的沉入她。
昨昔刹那间痛的头皮发麻,秀眉紧锁,叫出了声。
可这一声,也让她析出了一丝清醒。
她明明已经在那晚和他……为什么自己的体内还是有那层阻隔。
可男神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掐住她的腰,疯狂的律.动起来。
窗帘微动,挡住了窗外的颜色,却遮不住这一室的旖.旎。
*
好似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昨昔已经分不清自己晕了几次,又醒了几次,直到安臻低吼一声,再一次释放在她的体内,那块感像火山的热浪,激的她哭出了声。
“宝贝,你真棒。”安臻亲吻着她眼角的泪珠,眼底满足又有着怜惜。
昨昔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他,费力的搂住他的脖子,沉沉的睡去。
安臻也很疲惫了,毕竟他不是铁打的,刚刚下飞机,又干了体力活,余味萦绕着在她体内的感觉,想着等她醒来再要她几次,索性就省了擦洗这步,抱着她困倦的也闭上眼睛。
*
昨昔是被饿醒的,她雾蒙蒙的眼睛刚一睁开,身体上似是被卡车碾过一般的疼痛让她紧紧地皱起了眉。
原来小说里写的都不是瞎的,这世上真的有一.夜七次的男人。
她轻动作的在他的怀里晃悠着身体,偏头,对上了安臻迷离的眸子。
“你……”刚一张嘴,昨昔就疼得厉害,连带着身上的酸痛难耐,小老虎觉得她现在的情况真是糟糕极了。
安臻凝视她几秒钟,眼里染了笑意,大手在她身上油走,帮她揉捏着身上的肉肉,昨昔舒服的哼了哼,“你终于把小恶魔都驱赶走了。”
“嗯?”安臻又开始不明白她的话了。
昨昔傻笑着,“没啥。”她还是比较喜欢男神的服务,恶魔只会榨干她,所以只偶尔出现活跃一下俩人之间的情调就好。
安臻亲了亲她的额,昨昔不规矩的小手在被子里摸了摸,一手黏腻,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突然,她怔了一下,手拿出来,上面点点血迹。
小老虎很震惊的看着男神,“我之前就又想问你来着,你不是在那晚就把我那什么了么?怎么我还会……”想到什么,她急忙强调,“我没有背着你偷偷去修复处.女膜的!”
安臻一愣,默默的背过去身子。
昨昔更纳闷了,她支撑着酸疼的身体贴在他身上,“到底怎么回事嘛?”
“唔,好困。”安臻咕哝着,还闭上了眼睛。
昨昔恨恨的咬牙,一转眼珠,“你要是告诉我的话,我就……”她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句,安臻瞬间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真的?”
昨昔心突突的跳,红着脸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安臻挣扎了一下,也学她一样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句,昨昔哇靠叫了出来,“你是说那晚你压根就没上我,那我药劲儿怎么过去的?”
安臻一听,脸上似有红云飘过,他别别扭扭的拉过被子,蒙上了脑袋,把昨昔隔离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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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毕,稍后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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