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兰人花素》 秋若（2）

    秋若的身体非常差，柳方方自称学过医术，自告奉勇帮她看。张水丽不赞同，挡在她们中间。

    “张姐姐，你就相信方方姐姐一回。”小蝴蝶坐在张水丽旁边，眼神示意神情憔悴的秋若。

    婴儿的啼哭声再次传来，张水丽不得不让步，姑且信柳方方一次。

    柳方方替秋若把脉后，神情复杂，“劳肌内损，积郁太久。”她有模有样地说出官方说法，张水丽侧目看她，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秋小姐可是被人打过？”柳方方最终判定。秋凤秋叶惊诧，秋若含泪点头。

    秋若在鹰堂门安分守己，应天龙脾气不好，动辄对她拳打脚踢。所有的苦楚，她都忍下来了。

    有天，应天龙钟意一位别处来的杂役女子，说要纳她为妾。秋若不依，他把她关在柴房一天一夜。

    她后来晕倒了，秋凤秋叶敲门没反应，冒着被人咒骂的风险求的应天楼。应天楼吩咐下人把她带出来并找来大夫，经诊断，她怀有身孕。她天真地以为有了孩子，应天龙会打消纳妾的念头。

    谁曾想，应天龙抛下一句话，“还不知这孩子是谁的杂种。”意指应天龙，一个哥哥那么关心弟媳，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

    这也加剧了兄弟间的矛盾，应顺本来就不喜欢应天楼。应天楼帮了秋若，应顺更加看他不顺眼。

    秋若受不了那份委屈，在秋凤秋叶的鼓动下，连夜逃离了鹰堂门。她们本以为很难逃出来，却不曾想一路顺畅，才知道她们对于鹰堂门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

    她们出来后，身无分文，秋门断然是回不去的，秋若丢不起这个脸。秋叶提议来北坛，她小的时候来过，觉得这里民风简单，适合生存。她们身无分文，加上秋若愁绪深锁，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秋若懦弱，让三位见笑了。”秋若悲伤地望着窗外，她还憧憬着应天龙找来，在她面前寻原谅。

    “小姐，他应天龙就不是一个好人，不值得你日思夜想，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秋凤着急，想要劝解秋若。

    就算秋若没有在鹰堂门，她也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应天龙，语气很冲地凶秋凤，“不要对姑爷无理，我不怪他。”

    “小姐……”秋叶秋凤替她的不幸感到无奈。

    “你不怪他，我可咽不下这口恶气，鹰堂门真不是好东西，他们以为女人就该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张水丽跳起来，马上就要出去找鹰堂门了，跑了两步，发觉没人劝解，尴尬地回头，跑到柳方方面前，“大小姐，你最好了，你又漂亮又有本事，要不，你把落封哥哥借我一用？”

    柳方方对张水丽听风就是雨的脾气感觉疲惫。门派之间的斗争本来就够烦了，还要增加矛盾，何时是头？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帮忙的。”张水丽激将法地偷瞄柳方方，示意小蝴蝶帮忙。

    小蝴蝶本想置身事外的，被她这么一看，不得已，挨着柳方方，“方方姐姐，张姐姐她是看不惯鹰堂门的做派才这么冲动的，你就原谅她吧？”

    柳方方轻哼，“鹰堂门，你们就不用管了，等他们真的人惹恼了绣庄，我定然不会放过。”

    “大小姐，千万不要伤了他们。”秋若跪下来，她这一举动让大家都愣了，“秋若求您了。”

    张水丽气得跳脚，“若儿姐姐，你说什么胡话呢？他们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帮着他们说话？”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孩子的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罪。”秋若顽固不化。她可能会把柳方方的意思传达给鹰堂门。

    有些人，你想帮他，反而会被责怪。柳方方不想过多干涉别人的事情。秋若的问题，唯有让秋池来处理。张水丽还想多逗留，被小蝴蝶扯着离开了。

    “等等。”秋若冲了出来，她跑到停下来的三人面前，急切抓住柳方方的手，哀声求，“大小姐，你能不告诉我父亲吗？”她愧对自己的父亲。

    “秋若，你确定不让秋门主知道？”柳方方眯着眼睛凝视她闪过的痛苦，“秋门主就一个女儿，他如今还在天南海北地寻你，你忍心再次相见，他头上披白霜吗？”

    秋若放开她的手，她不想告诉父亲是怕他伤心，眼下又担心父亲寻不到她。

    张水丽看不得秋若为难，说如果秋若不想见秋池，可以叫她盟主老爹来做主。

    柳方方说她多此一举，引得她怒目相对，还是小蝴蝶劝解，她稍微好受一点。

    她们没留意到落封跟无泪都没跟在柳方方身边。等她们注意到时，落封带着一个中年人来了。

    那人半跪在秋若面前，“小姐，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见到熟悉的人，秋若的眼泪控制不住，秋凤跟秋叶抱着小孩跑出来，看到家长人，抑制不住大哭。

    “我也想哭。”张水丽依靠在小蝴蝶肩膀上，嘴巴一扁，说哭就哭。小蝴蝶只得安慰她。

    “秋若，去收拾东西吧，秋门主还是等急了。”柳方方平淡于别人的感动中，一贯主动吩咐别人做事。秋若点头回去。

    中年人回头跪在柳方方面前，“感谢大小姐援手之恩，我秋门定会感激。”

    柳方方示意落封扶他起来。

    小蝴蝶好奇地问柳方方为什么会知道秋若的住处。中年人也很好奇，他很早就来北坛，就是没找到。难道是绣庄起的作用？

    柳方方一笑。她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听了张水丽说见着秋若了。她根据秋若的脾气断定住处，让落封去找，没想到还真找到了。落封告诉她位置后，去寻秋门的人罢了。

    秋若简单收拾东西出来了。说实话，她没把握养活两个孩子，回娘家是最好的办法。

    这时候楚风带着一个竹筒回来了。他特意到农家寻来的婴儿食物。为了这点东西，他不得不耍剑逗乐农人。

    临行前，秋若再次哀求柳方方不要寻鹰堂门麻烦。柳方方轻笑不语。她决定的事，谁能中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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