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兰人花素》 庭前就医

    一晚上的激斗，留下了太多的未知数。天亮后，往常的晨曦没有来临，天空雾沉沉的显示昨晚下的大雨。雨水浇灌的大街，尸体数不清。

    离尸体不远，秋门闲置的院子里，躺着很多伤者，哀嚎声响彻云霄，闻着都要落泪。夜回找来当地最出名的大夫替他们诊断。诊断结果惊奇地一致：伤筋错骨。大夫们诊断之后，挑选了几个受伤没那么重的下手，至于其他人，只能哀叹表示爱莫能助。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真要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家的银子，全部给你，你快动手。”

    绝望丛生，人生无望。有人自暴自弃，挣扎着拿剑自残；有人威逼利诱，要求别人杀了自己；还有人哭天抢地，开始怨天尤人。小小的院子，出现了人生百态。

    武林中会点医术的人都参与进来，帮助伤者减轻疼痛。

    纵观受伤的人，其中不乏武林高手，他们的情形，跟当令山被齐天霸杀害有点类似，那个幕后黑手，会是齐天霸吗？想来不会是，齐天霸练成高强武功后，光明正大在当令山公布自己的野心，不该是他。如果不是他，到底是谁呢？

    “昨晚实在是太残忍了。”欧阳朝辉想起来心有余悸。

    “想要博得出头，残忍太平常不过了。”柳方方轻叹，她还在想着要怎么把凝霜的事告诉萧萧。只是萧萧似乎很忙，总是不见他的影子。

    “不行，伤势太深，我们没办法医治。”江湖中人包括行风在内，对伤者无能为力。

    一把竹韵油纸伞缓缓接近，一身素白衣裳淌过湿润的大街，溅起轻微水渍，头上的丝带待飞墨黑的长发，飘散在腰际，竟然是那么地美。冷静的街道因她的出现增添了一丝人气，仔细一看，她便是花素。

    “求你，救我……”

    一声浅浅的呢喃声从尸体堆里传来。花素听到了，她停下脚步，轻轻地回头。有个全身是血的人从尸体堆里爬过来，双手伸着，眼里是活着的希望。

    “救我！”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终究是支撑不住，垂下了双手。

    花素扔了油纸伞，快速冲过去，探看他的鼻息，一丝尚存，她即刻在她脖颈间动了动，从腰间小袋拿出一瓶白色药瓶，从里边倒出一颗通体透亮的丸子弄进他的嘴里，朝他后背一拍，药丸咕咚就落下去了。

    “我帮你。”楚风跑过来，手里还拿着花素扔掉的油纸伞，替她遮挡雾气。他早就看到花素了，想来好久不见，满心的激动。

    少公子执伞，小女子蹲着，很是协调。

    花素抬头看他，雾气吹来，面巾贴着脸，脸上的轮廓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让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发现了什么，赶紧别开头，用手调整一下面巾，又恢复如初。

    楚风不敢再看她，蹲下来帮她扶着那人，背着他往前面的院子走去。

    往前一步，等于坐实了大夫这个称号。

    “**，你学的这些药理，爹希望你拿他应用到亲人、朋友身上，断不可投身江湖，那份责任太沉重，江湖事，多烦忧，难抽身。”

    药谷子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大夫，却把毕生所学教给了她，她用十多年的时间慢慢领悟，只差没有过多的实战经验。

    该不该去救那些人呢？花素很是为难。

    楚风走了两步，发现花素跟上来，回头看她盯着前面不走动了，赶紧催促，“花素，快点，院子里有很多伤者。”说完他觉得不好意思，回头快步离开。

    如果不是看着他们难受，自己又怎么会离开变回自己出现呢？终究是没办法置身事外，那就听从自己的内心吧。

    花素想明白后，跨大步子往院子走去。

    楚风刚踏进大门，就嚷嚷着，“花素来了，大家有救了。”

    他这一喊，好多人都冲出来了。当他们看到花素，肃然起敬，让开道路，让她进去。

    一席白衣，轻飘地出现在伤者的面前，燃起了所有人的希望。

    “我从不认为我是大夫，今天，我将全力以赴做个合格的大夫。”花素朝着大家说完，蹲下身体，从最近的那位开始，把脉、针灸、推骨，一步到位，开始她的大夫之旅。

    凝霜一面紫黑面具张扬地横亘在半面紫衣黑衣阵中，指着远处的花素怒气冲冲地质问，“她怎么出现的？”

    全场静默。

    “哼。”凝霜冷哼，“我知道，你们根本就看不起我，没有关系，只是，你们始终要面对我，听从我的调遣。”她拿出半面紫衣递给她的令牌，黑衣阵沉思不已。

    过了一会儿，总算有个人说花素完全是凭空出现，根本就没有人看见她从哪里来。

    “花素从哪里来，你们都不知道，自己不厉害，怎么能要求别人差劲？”凝霜盯着他们恶狠狠地说道，“我叫你们盯着，不是让你们觉得昨晚所做就让武林人遭受了威胁，看看那边，绣庄、秋门、青蛇门，这些大门派，一点损伤都没有，你们伤害的，不过是小角色。”

    半面紫衣要铲除大门派。他手下的做法，他一定不会满意的。他不满意，手下人可没那么好过，不是面对毒药就是面对死亡。

    “我们现在就去杀了他们。”有人提议。

    “愚蠢。”凝霜怒斥，“他们几个都在，强强联手，你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她说得没错，半面紫衣武功高强，却很少传授给底下人，底下人的武功参差不齐，对付柳方方等人，实在没优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们给我盯着，看看花素到底有什么本事，最后到了哪里。”凝霜有条不紊地叙述，“对了，你们还要看看其他人有什么举动，尤其是柳方方，看她有什么细微动作。”

    “柳方方不过是一介女流，看着也没甚出奇，为什么大家都怕她呢？”有个小年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用十多年的时间，创办了绣庄，垄断了全国的丝绸布匹生意，同时，轻松化解柳家山庄家族斗争，这样的人，看着表面无害，她真要想起心思来，你还能在这里站着？”

    凝霜道出柳方方之前的事。这几个月来，柳方方改变以往雷厉风行的风格，变得异常低调，很多人都在猜测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