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进行的像是本该如此,理所当然。阮明华安静的上了楼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下了楼,便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局促不安的坐在客厅沙发里,阮氏夫妻也在,不见阮晨光。她过去,直直坐在他跟前,轻快道:“你是我爸爸?”
阮晨光此时正在餐厅用餐,他不想见到阮明华的生父。听到阮明华活泼的语调,本欲递至嘴边的盛着牛奶的杯一顿,眉头微蹙。
吕易川是第一次见到阮明华,他抬眼细细打量这个女儿,只觉她眉眼酷似自己的亡妻,不觉露出醇厚的笑容,“你是明华吧?”
二人态度熟稔似是忘年交。
这令阮明华有些许愣怔,她故意摆出这副轻松姿态想要有尊严的离开。但是眼前的男人不卑不亢的态度令她感到亲切,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自豪。
于是她露出笑意,虽极淡,但却是真诚的,她点点头。望了望眼前的阮氏夫妻,笑容不减,道:“早啊。”
阮光华看着阮明华一副波澜不惊的自在态度,心里也是喜欢的,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女儿就好了。将来光华集团教给他们兄妹,他就会放心了。可毕竟,不是自己的血脉。
他心里微微叹息。转眼又看到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开始头疼。
果然,张美英语气带着一丝哽咽,“明华,我们刚和吕先生也说了,他不介意你多住些日子的……”她话未说完,阮明华便打断了她,“我介意。”她语气淡淡,却使整个大厅瞬间安静,她接着开口,“所有人都该找回自己的位置,然后适应新的生活,这才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
张美英自小便是个没主意的,她能嫁给阮光华这样的商业枭雄,完全凭了自己强硬的娘家。嫁给阮光华后,她事事听从他,后来阮光华生意忙,她的女儿又是个有主意的,就事事听从自己的女儿。此时,阮明华这么一说,习惯性的,她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是哭。
阮明华见她哭,心里轻叹,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我又不是去死,你就当我出国留学了吧。以后等你们的女儿适应了新环境,你们若还能容得下我,我就来看看你们。”她轻笑道。
阮晨光听着只觉得难受,他知道阮明华的骄傲,能让她说出这样自我贬低的话来安慰妈妈,可见她心里是十分爱她的。
他沉了脑袋,好一会儿,才重重叹了一口气,拿起放在一边的书包,朝客厅扔了一句“我去上学了。”便走出了门。
阮明华见他头也未回,就知道自己也伤了他。可又能如何呢?
眼见张美英收了泪,正要说话,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阮晨光咬牙切齿道:“阮明华,给我出来。”声音里有一股莫名的暴躁。
阮明华愣了,我招你惹你了,吼什么?于是不知所以的跟着出来,走到了台阶上,阮晨光阴沉着脸瞪着自己。
阮明华挠了挠脑袋,“我欠你钱了?”
阮晨光肺都要气炸了,“我刚说我要走了,你怎么不出来送送我?”
阮明华莫名其妙,“爸妈也没出来送你,你怎么不气他们啊?”
阮晨光深吸一口气,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狂扁一顿。
阮明华见他气的几乎要胃出血,才浅浅一笑,“哎呀别气了,开个玩笑嘛。”说着语气里带了一丝淡淡的怅惘,“以后想气你都气不到了,所以现在你多担待着点。”
阮晨光听着这话,顿时泄气,将眼睛别开不看她,许久,才轻声细语道:“以后钱不够了找我,有人欺负你了找我,心情不好了也找我。”又看向她,“如果让我发现你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话,你等着我怎么揍你。”
阮明华眼睛弯成月牙,轻轻抱住阮晨光,“哥,我知道的。”
阮晨光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眼神是无奈而又认命的苍凉。
阮明华随着吕易川回了家,与此同时,那个名叫吕元夕的女孩,也到了阮家。按下不表。
再说阮明华,她和吕易川下了车,阮明华放眼打量,是个绿化搞得很不错的小区。
见她眼神里并没有嫌弃,吕易川眼中浮现出一丝满意与欣喜,“喜欢吗?”
阮明华随意的点点头,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行李箱,“我们住几楼?”
“六楼。”
阮明华挑挑眉,正要说什么,迎面走来一个男生,带着丝好奇的笑容,“我这张脸安在女生的身体上也这么好看。”整了整书包带子,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吕重阳,你的弟弟。”
阮明华坐在箱子上,自上至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来的正好。”向自己的行礼努努嘴,道:“帮我把箱子抬上去。”
吕重阳的嘴角抽了抽,道:“啊?”
阮明华却是带些疑惑道:“难道让上了年纪的爸爸,或者说是我这个未成年的女生来抬?”
吕重阳听罢,挠挠头,似乎觉得某个地方不对劲,却又只好走过去,抬起箱子,向楼上走去,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劲,向跟在他后面两手空空的姐姐道:“呀,你好歹先跟我打个招呼做个自我介绍再使唤我吧?”
阮明华皱皱眉,道:“在我们正常交流前,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发语词呀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是要赞叹一下什么的。”
吕重阳觉得这个姐姐的态度很奇怪,思维更奇怪,但是他乖乖道:“就是韩语喂的意思。”
阮明华望着眼前这个花美男,不顾自己是不是在楼道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抱臂说道:“听着,既然是你的姐姐,那么我就有教育你的责任和义务。”顿了顿,见吕易川和吕重阳都望着自己,面无表情,语速飞快道:“第一,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第二,既然是家人,那就不需要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客套话,这样反而落得不自在。第三,我最讨厌的就是男人看棒子剧,而我亲爱的弟弟,我真不知道一个呀字到底能给你带来多大的语言快感致使你要抛弃一个人人都能听得懂的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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