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你在威胁我？”
颤抖的唇齿间发出沙哑的音节，仅仅是这一句话似乎就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没有回音。
面如冠玉的男人只是无声望着她的背影，冰冷刺骨的目光，她不回头也感觉得到。
心脏里仿佛传来什么破碎的声音。
有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安雪漫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么多年了，望向天对她好的时候将她当做手心里易碎的宝一般，对她也算千依百顺、听之任之的；对她不好的时候，也不过是态度上疏远和冷落，在她遇到事的时候依旧会站在她一方，不计成本和代价的帮助她……
从前最过分莫过于对她置之不理罢了。
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竟然对她说出威胁的话语！
“向天，你就这么绝情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望向天么？”
恍惚站在原地，背对着望向天，女人前凸后翘的娇躯隐隐颤抖着。
“不过是要你一句抱歉罢了，你害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害的我们一辈子也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我这样对你，过分了？”
提及这样的伤心事，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加冰冷。
这么说，他是要与顾夕妍相守一辈子了么？
安雪漫的身子明显震了震，忽然感觉天昏地暗，仿佛随时都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再次跌倒在地。
“向她道歉。”
望向天的声音斩钉截铁，完全不顾及她有多么伤痛欲绝，
“小漫，你知道我望某的为人，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再执拗下去别怪我对你无情无义、心狠手辣！”
无情无义！
心狠手辣！
安雪漫绯红的唇瓣颤动着，喃喃念着这两个词语，过了许久，终于深汲一口气道，
“好，我道歉！”
“顾夕妍，对不起……”
太过了解望向天了，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一定能做得到。
与他9年了啊，再怎么艰难困苦她都熬过来了，如果现在为了与顾夕妍置一口气而使得他对她“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话，她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他了。
说完这声抱歉，双眼紧闭起来，委屈的泪水决了堤般流淌下来，划过憔悴的脸蛋，在脚下摔得支离破碎。
“妍妍，这样可以了？”
身后传来望向天温柔的问询声。
然后就是顾夕妍清浅淡然的答复，“道歉就要拿出道歉的诚意，向人道歉，却不正面看人，语气冷冰冰的倒像是别人欠了她似的，这是道歉呢还是赌气呢？”
“……”
听到这席话，安雪漫的身子明显紧了紧，恨恨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粉嫩的肌肤上渗血来，腥甜的味道如毒药般在她口中蔓延着。
“妍妍的话，听到了？”
背后的男人，对她说话与刚刚对顾夕妍说话时的语气云泥之别。
心里恨不得将顾夕妍千刀万剐，然而，满脸泪痕的女人还是无奈转身望向顾夕妍，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顾夕妍，这下你满意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