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姿的一席话戳到强三霸的心窝子里，激怒了的强三霸几乎要咆哮起来，脸红脖子粗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脖子上鼓起了一道道青筋，浑身上下不停地抖动着。
不就是你遇到年轻小伙子了吗？不就是你不喜欢我了吗？我这儿疼得了不得，你那儿还幸灾乐祸地笑呢？
真对不起这长时间我对你的那好片心呀！你还有点儿良心没有？
强三霸再也忍不住了，拼命一挣扎，终于站起来了。
站起来，他牙咬得咯咯响，眼睛都要冒出来了，浑身上下打着颤，胸膛里烈火熊熊，怒不可竭地扬起了 拳头——
还能忍下去吗？再忍下去我就是孙子了。
再忍下去我就要成瞪眼儿王八了，我还没老到上不去床的时候呢，要是老到那样的时候，还说不上你能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呢？
打死你，非打死你不可！
看起来这一拳打下去，肖燕姿最轻是鼻青脸肿，说不好也许一拳毙命。
可是，那边的强三霸愤怒的拳头已经举起来了，这边的肖燕姿却稳稳地坐到沙发上，像根本没发生什么事儿一样，连瞅都没瞅他强三霸一眼，更像那愤怒的拳头根本就不是打向她。
只是在那里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继续乐着，幸灾乐祸说着气人的话。
甚至翘起二郎腿，一抖一抖地打着拍节，脚底下的鞋板儿把地板敲得啪啪地响。
“我他妈的打死你——”强三霸虚张声势地喊着。
“打呗。”肖燕姿根本没在乎，她把脸扬起来，看着天花板，随即抬起一只手来，一指她自己的脑袋，轻轻松松地说，“朝这儿打，就朝这儿打，有种你打死我。”
强三霸那高高举起来的手就在自己头顶上悬着，打又舍不得，不打又不行，难受死了。
“打呀！”肖燕姿继续喊着，逼着，让强三霸觉得不打反到不行了。
“打就打。”强三霸把拳头举得高高地，眼睛瞪的圆圆地，大腿也在抖动着，拿出了跟别人打架的气势。
他干喊着打，就是舍不得打。舍不得打又没法收起拳头。
“不打你不是人。”肖燕姿不但嘴笑了，连眼睛都笑了，笑得那么得意，笑得那么肆无忌惮，接着又激了他一句，“不打你就不是你娘养的，不打你不是你爹做的。”
“你想气死我呀？”强三霸还是不想真的打下去，开始给自己找着下来的梯子。
肖燕姿根本不给他撤下去的缝隙，继续用语言激着他：“最好是死了。”
“你就不能少逼我几句？”强三霸那高高举起了的拳头还是舍不得打下去。
“我就是想逼死你！逼死你我好嫁给那个民工去，逼死我好跟那个小帅哥领证去，跟他过日子，跟他生孩子。”
“呸呸呸——”
“呵呵呵——”
“呀呀呀——”
“哈哈哈——”
“嗷嗷嗷——”
“嘻嘻嘻——”
强三霸已经怒不可竭，举着拳头，眼睛瞪瞪地瞅着那个疯疯癫癫的肖燕姿，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是打？还是不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