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屋了,想着一个人的寂寞,肖燕姿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她“呼”地一下子爬起来,下床,开门,上车。
大街上车已经不多了,只有寥寥的几辆,肖燕姿疯狂地飙起了车。
飙车的滋味儿很爽,很痛快。
那时候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一味地开着车,向前,向前,再向前。
直到把车里的油飙得差不多了,才把车停下来,趴到方向盘上,脑袋枕在两只胳膊上,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李阳阳啊,你让我好伤心,我这么漂亮,这么迷人,上赶着追你,都说跟你倒贴了,怎么就不答应我呢?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想不通,飚了这半天车还是不解愁。
怎么办?怎么办?
一赌气把车开到一个夜店里,要了一桌子好酒,一个人喝起酒来。
今晚,她一个人,要喝她个一醉方休。
酒店的大厅里,低沉的音乐靡靡响着,男男女女的食客个个都面带笑容,得意洋洋地进进出出着。
肖燕姿找了个避静的位置坐下来。
点第一瓶酒的时候,小服务生没有说什么,脸上带着微笑,静静地等着她。
点第二瓶酒的时候,小服务生还是没有说什么,笑容就有点儿僵化了。
等点到第三瓶酒的时候,小服务生终于忍不住了,诺诺地问:“姐,你几个人?”
肖燕姿翻了翻眼睛:“我不是说了吗,就我一个。”
小服务生顿了顿,又说:“姐,一个人你就别再点这么多酒了……”
“为什么?”肖燕姿抬起头来,不解地瞅了瞅他,问。
小服务生不敢继续往下说,支吾着说:“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让我往下点?怕我没钱。”肖燕姿问。
“不不……”服务生急忙摇着头,刚要解释,肖燕姿打断他的话,说:“别怕,姐有钱,小弟弟,上——”
小服务生抬起头,畏畏地瞅着她,再也不敢吱声了。
肖燕姿看着直视她的小男孩儿,把手搭在他的脑袋上,觉得这个小孩儿挺招人喜欢的。
那一年我还没他大呢,就逃学了,上了大酒店。
那一年上了大酒店遇见了强三霸,接着,就让那个老鬼上了。
肖燕姿反复地摩擦着小服务生的脑袋,问:“你多大了?”
小服务生说:“十八。”
十八?十八岁那年,我已经让那个又丑又老的强三霸上了一年多了。
小服务生亲切地叫了一声姐,让肖燕姿更加感慨了。
姐?我是姐。
可我这个姐也大不了你多少呀,姐就姐吧,反正这小屁孩儿瞅着挺招人喜欢的。
瞅着眼前这个小男孩儿,肖燕姿心里热热地,觉得无缘无故地,从心底里冒出一种亲切感。
老死鬼,强三霸,你这个又丑又老的老色鬼,有钱是什么东西?跟李阳阳和眼前这个小男孩儿比,我还是喜欢他们呀。
眼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又一杯透明的液体,透过这飘香的酒液,能看到肖燕姿那虚起来的目光,一个似醉非醉女人的红颜在这液体上飘荡着。
肖燕姿已经似醉非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