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夜清了清嗓子,招招手命丫鬟端茶水上来,看向慕容天骄又道:“公主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要事?”
慕容天骄收敛了一些,轻声说道:“本宫前几日得罪了王妃,特来赔罪。钤”
“那公主是想怎么赔罪?”殊不知,慕容天骄的客套话正中南宫如墨下怀,她当下就问开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洽。
慕容天骄眉头轻蹙,尴尬地一笑,应道:“本宫在这里给王妃赔不是了。”
慕容天骄的动作是标准傲风国人请安的姿势,她好歹算是一国皇族,当着南宫如墨的面做出这样的动作来足见她的诚意。当然,这只是慕容安志和她一致认为的罢了。
南宫如墨久久没有动静,半晌才开口询问:“没有了吗?”
慕容天骄心中鄙弃,笑道:“王妃是什么意思?”
“还以为公主是懂得礼数的,没想到仅此而已。”南宫如墨顿了顿,酸溜溜地说道,“但是算了,想来万凤国也没有上门道歉还要带礼的规矩。”
慕容天骄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昨日在驿站打听了许多关于南宫如墨的轶事,其中有一条就是说她爱财,可她万万没想到,君长夜会娶这种拜金女当王妃,还把她捧在了手心上!
君长夜啼笑皆非地看着眼前状况,清了清嗓子,正经八百地附和道:“入乡随俗,公主日后还是小心一些吧。本王的王妃大度,不会计较这类小事,放在别人那儿就不一定了。”
君长夜能够这么帮着捧场,南宫如墨脸上倍有面子,她不仅要让慕容天骄知难而退,更要让慕容天骄看清楚,她是君长夜的唯一。
可怜慕容天骄这样一个自命不凡的公主,在镇宁王夫妇面前败下阵来,她深吸了口气,顺势褪下手上的玉环,万般不舍地说道:“本宫出门的时候走得急,没能给王妃带上什么礼物,这只玉环是万凤国中的巧匠打造,还请王妃收下吧。”
慕容天骄后悔不已,她为了保持自己高傲的姿态,特意选了最好的首饰装扮自己,可这下子倒好,这宝贝都落入南宫如墨的手里了。
南宫如墨不是客气的人,她立刻伸手把玉环攥到了手里,满面艳羡道:“真是个不错的宝贝,不过,公主赠与本妃,会不会心里不太舒服?”
“当然不会,这是本宫应该付出的。”慕容天骄表情僵硬地说道。
讨到了好处,南宫如墨也不继续阻碍慕容天骄和君长夜的交流,邀慕容天骄入座。但她依然小心眼地留在了偏厅,没有离开。
君长夜一见南宫如墨那爱财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起来都恨铁不成钢,他承认,有钱能使鬼推磨,爱钱不是不对,可为了一个玉环就把自己男人给出卖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慕容天骄刻意忽略男人冷冰冰的脸,叹口气佯装可惜,曼声说道:“王爷该不会责怪本宫提出与王妃一较高低之事吧?”
君长夜侧过脸来,眼角上挑,笑道:“自然不会。”因为他认为南宫如墨一定能赢。
慕容天骄见到君长夜脸上绽放开的笑容,顿时脸热起来,羞怯地微微低下头,揉搓着手中的绢子。
“公主若是不适,本妃帮您找个大夫来?”南宫如墨在必要的时候插上一脚。
好好的气氛就被这么破坏了,慕容天骄越发恼恨南宫如墨的存在,她咬了咬牙,故作平淡道:“不必了,本宫无碍,只是希望两日后王妃能够准时出现在校场。”
“这点公主大可放心。”南宫如墨把玉环放入袖中,撑着额头又道,“起得太早,公主就不困吗?”
“王妃若是困了,可以再去睡一会儿,本宫……”
“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和王妃就先回房了。”君长夜慢条斯理地起身,满面笑容地朝着丫鬟吩咐道,“等一会儿送公主出府。”
“王爷!”慕容天骄不敢置信地跟着站起身,连忙说道,“本宫还有话想对王爷说。”
“哦?”君长夜眉头一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逼问道,“公主不是说,今日来王府是给王妃道歉的吗?怎么和本王又有关系了?”
前后的矛盾让慕容天骄下不来台,她眼睁睁地看着君长夜抱着南宫如墨的肩膀从房间走出去,气得浑身一抖,不禁紧紧握起了拳头。她决然不会忘记南宫如墨给她带来的耻辱!
从房中一出来,南宫如墨脸上的困意顿然就消失无踪了,她抱着手臂,漫不经心地说道:“她现在肯定想把我大卸八块。”
“她没那个本事。”君长夜说罢,斜睨了一眼又道,“不过,你就为了个玉环,让我和她说话?”
“那也只是让你和她说话,谁让你冲她笑了?”南宫如墨轻哼一声,颇为不满地说道,“当断不断,你要是早让她放弃你,哪里还会有这些事?”
“在集市上那天你也看到她了,你怎么不出力让她放手?”君长夜反驳道。
南宫如墨满不在乎地冷哼着,忍不住把玉环又从袖中取出把玩了起来,总是有女人要往君长夜身上倒贴,她是不是能够趁机多收一点贿赂?
君长夜莫名觉得背上一凉,回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长廊,不禁皱眉头。
就在君长夜转头的刹那间,几名黑衣人冷不丁地出现在周围,南宫如墨腻烦地一脚踹开在她左侧的刺客,佯装惊恐地喊道:“王爷,有刺客啊!”
君长夜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软剑直直地刺向刺客,霎时间火花四溅。
南宫如墨成了一个纯看戏的,她端坐在一旁的栏杆上,晃动着小腿,笑嘻嘻地看着眼前场面。
莫寒见君长夜打得畅快,并未听见他吩咐,心知这是某夫妇两个人之间的恶趣味,便躲在暗处没有插手。
南宫如墨用右手的五个手指扣着玉环,只见玉环从大拇指到小拇指,再从小拇指到大拇指,流转了好几遍,每一次转动,黑衣人便倒下一人。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刺客们配合使出的招式,在某个瞬间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坐直了身体,南宫如墨一手抓住身侧的石柱,镇定自若地将一招一式定型,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在刀光剑影中,她好像看到有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然后血花飞舞。
是他们!
南宫如墨侧过身子,躲过从身后而来的袭击,若是她不动弹,她的左肩就要和刺客的剑相撞了。
气恼地看了一眼因为没在意而落在地面上碎成一瓣瓣的玉环,南宫如墨转身冲着朝她飞来的刺客就是一掌,银针脱手,后面跟来的几个都没能够逃开。
“莫寒!”南宫如墨扬声喊道。
两个主子都是主子,莫寒不敢怠慢,急忙从暗处出来,帮忙解决掉后顾之忧。
没有了要继续耍帅的想法,君长夜的身影迅速穿梭在一群黑衣人之中,招招致命。
行至南宫如墨身旁时,君长夜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太对劲,不禁问道:“认识他们?”
“等天亮了我再去拜访。”顿了顿,南宫如墨含沙射影地又道,“当断不断,这话也该送给那位。”
君长夜一头雾水,依他对南宫如墨的了解,若是有什么人敢袭击她,她绝对不会留下活口,更不会放任背后的人就这么逍遥自在。
折腾了一个早上,等镇宁王府的下人们清醒走至长廊的时候,只能看到侍卫们在处理一具具着夜行衣的尸首,不少丫鬟因为恐惧甚至干呕起来。
南宫如墨早上见慕容天骄时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在出门之前,她则换了一身的白衣,不仅颜色不吉利,就连款式都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南宫如墨想自己处理,严禁君长夜跟踪,找了轿夫抬着轿子就一路往目的地去了。
南宫傲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自己的死士回府,天刚亮,听闻南宫如墨上门,便知计划已经失败。
得到准许,南宫如墨含笑进入府中,只是,她那一身的白衣让人不敢再靠近她半分。
南宫傲背着手正在厅中踱来踱去,思索南宫如墨回南宫府有什么用意,他派去的死士都是些宁死不屈的,因为他掌握着他们的命脉,所以,有关他的消息绝对不可能透露半分。但南宫如墨一受到袭击就来找他,也说不过去,难不成是来找他帮忙?
步入大厅,南宫如墨脸上的笑意不减,昂着头唤道:“爷爷。”
南宫傲扬起笑容,答道:“这么早就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爷爷难道会不知吗?”南宫如墨继续笑着,只是那笑容怎么瞧都让人难受。
“你的心思总是让人猜不透,不是吗?”南宫傲讪讪,冷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爷爷您派死士来,是为了要我的命还是为了其他?”南宫如墨风轻云淡地说道,好似这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问题。
操起手边的杯子,南宫傲就把东西往南宫如墨身上砸,一边骂道:“你爷爷会要你的命吗?”
南宫如墨微微倾斜身体,躲过突如其来的攻击,漫不经心地说道:“孙女最讨厌两面三刀的人,这一点还是得和您说一声的。”
“孽畜!你和长辈就是这么说话的吗?你……”
“爹娘生下了我,可他们一个被处死一个镇守边疆,我还确实没有受过什么教养。”冷哼一声,南宫如墨扬声说道。
南宫傲怔了怔,南宫如墨之前再怎么处于优势地位也少有这样当面顶撞他的。
若南宫如墨只是南宫家的一个小姐,南宫傲自认为有千百种办法能够处置她,让她服软,不过,情况远不是如此,她背后站着一个他至今没办法越过的君长夜。
想到君长夜,南宫傲就一阵头疼,他深呼了口气,摆正心态,笑道:“如墨,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爷爷这都是为你好。”
“行刺我是为我好?”南宫如墨轻笑一声,往旁边的桌子上一坐,爽朗道,“这么新奇的说法,不听可惜了。”
南宫傲见南宫如墨举止粗俗,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碍着眼下最主要的还不是南宫如墨,他也就忍气吞声了:“和万凤国公主的比试不能出结果,如果你有意放弃比试,皇上那里不好交代,但如果你受了伤,那就没有办法了。”
闻言,南宫如墨拍了拍手,鼓掌叫好:“果然是个好主意。”
“所以,你不该曲解爷爷的意思啊。”南宫傲趁热打铁地劝道。
“主意好是好,可孙女从爷爷这儿得到了启迪,觉得还有一种借口比这个更好。”
“什么?”
“白事。”转过头来,南宫如墨一字一句道,“南宫大人在朝堂上举足轻重,若是一命呜呼了,想必连皇上也没什么心思观看比试了。”
“你这孽障!”南宫傲指着南宫如墨,哆嗦着嘴唇大喊道。
南宫如墨掏了掏耳朵,慢吞吞地应道:“不是孽畜就是孽障,那我是不是该做点像样的事情来?”
南宫傲怎么都没想到南宫如墨会如此大胆,不顾危险来报复他,所以他没有任何防备。
左手腕一阵刺痛,南宫傲低头一看,一根银针已经深入手腕。
“叫你爷爷是因为我们的血缘关系,但不代表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而不顾我的感受。皆大欢喜的结局不好吗?您非要用这样的方法来逼我使出非常手段,对您又有什么益处呢?”南宫如墨淡淡说道。
“你看着南宫家覆灭你就心满意足了吗?”南宫傲嘶吼道,刚要上前动手,却发觉双腿发软,冷不丁地就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南宫如墨不是冲着要南宫傲的命而来,不管怎么说,南宫傲到底是她名义上的亲人,大义灭亲也不是这么个灭法。况且,她要是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估计远在边疆的南宫华和南宫靖宇也都要崩溃了。如此不招人喜欢的事儿,她才不会愚蠢得冲上去做。
“来之前,我就在针上涂了点药,不过,您可以放心,这药效只是让您暂时失去力气,不会要了您的命。这一次算我手下留情,请您以后不要干涉我的任何决定。”南宫如墨冷冷说道,“至于南宫府,那根本不是我该考虑的,还请爷爷您自己多担待。”
南宫傲气得挥了一下袖子,将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扫到了地上,他怨恨地质问道:“你既然要这样丢弃南宫家,那你以后就不要进这个门了!”
“您大可放心,今日出去之后,就算您让人来绑我,我也不会踏进来半步。”南宫如墨拍了拍衣服,淡笑道,“话也说完了,我就此告辞,还请您好自为之。”
这一次,南宫如墨算是和南宫傲彻底决裂了,南宫傲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拉她一把,但就像南宫傲嫌她太难控制一样,她也不愿意操纵一个总是忤逆她的傀儡。
屋内的争吵声在屋外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下人们见到南宫如墨出来,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南宫如墨没直接从前门走,反而是进入马房,找了一匹好马,牵着就走。
见南宫如墨牵着马要从后门出去,管家哭丧着脸喊道:“小姐,使不得呀,这是老爷最心爱的宝马,您这牵走了,我们可怎么和老爷交代?”
南宫如墨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翻身上马,对着管家说道:“要是他问起来,就说我牵走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在南宫如墨的印象里,从战场上下来的南宫傲对权利的渴求度非常高,在金银珠宝之外,他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这些好马。尤其是她身下的这匹宝马,当初就连南宫如嫣要见识一下偷偷骑了一次,都被南宫傲骂得狗血淋头。
南宫傲的死士闯入镇宁王府不要紧,让镇宁王府的侍卫们帮忙收拾也无所谓,但那些死士打碎了慕容天骄交上来的玉环就不是小事了。那玉环价值连城,不可小觑,只是摸了几下,南宫如墨都舍不得放开。
一大帮下人就干看着南宫如墨离开府邸,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生怕被她打得落花流水失了面子。
两日后,君长夜陪着南宫如墨到校场的时候,人多得挤都挤不进去,以至于南宫如墨甚至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把她当猴看来了。
南宫傲没出现在校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南宫如墨下的药量有点狠,最少他都得在床上躺上三天。
到场之后,南宫如墨先按照礼节走到了君宏坤身旁,请安道:“见过皇上。”
“镇宁王妃做好准备了吗?”君宏坤笑问道。
“答应了万凤国公主的比试是一回事,不过,要赢她好像又有些困难。”南宫如墨刻意降低身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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