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茗背着吉他从会场中走了出来,不喜不悲,脸色淡淡的。很久她都是这个样子了。
她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公园中心的人工湖旁。
这个湖大约有三十来亩的样子,湖边种满了柳树,春天抽出了嫩芽儿。湖内种了荷花,可惜现在不是夏天,赏不了荷。水下还有鱼儿戏水,其乐无穷。湖中还有观赏亭。
这时她看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在湖边焦急的走来走去,湖中还泛起了水花。她朝那位妇女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了?”她问,“有人失足了?”
“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游泳,又不敢走开,这可怎么办啊?”那位妇女渐渐有了哭腔。
颜茗听了这话再看向水里,挣扎而泛起的涟漪越来越小,她连忙把身上的吉他取了下来往涟漪泛起的地方伸去。可是吉他有些短了,够不着,又掉进了湖里。她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跳进了进去。
那妇女看见了感激地对她鞠了一躬:“小姐谢谢您,您坚持一下,我去找人吧。”
她在水中点了点头。
那位妇女终于找来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会水的男士跳了下去,从颜茗手上接过那位失足的孩子:“小姐,您先坚持一下。我要先把他送上去。”
她又点点头:“嗯。我的吉他还在水里。我的水性挺好的,不用担心。等会儿会上来的。”说完她又钻进了水里。
过了很久她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吉他。似乎有些灰心,准备上岸的时候突然觉得湖底有种什么力量正在吸引着她。仿佛是要把她拉到什么地方去。她在水里扑腾着,扑腾了很久。岸上的人看着湖中泛起的阵阵涟漪,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涟漪越来越小,刚刚那位会水的男士又跳了下去。而水中的颜茗渐渐没有了力气,只得任那种力量宰割。最后她失去了任何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颜茗才渐渐恢复意识。但她却没有力气,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这时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是……是吗?”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姑娘先别说话,把药喝了。”那苍老的声音又说道。
她点点头。
那苍老的声音端起旁边的碗,用勺子喂起了颜茗。黑色的药汁缓缓流入了她的口中。真是难喝至极,但是她却明白良药苦口的道理,强忍着喝了下去。
过了一整天颜茗才恢复说话的力气。她打量了一下现在住的房间,她发现这个房间装饰得很古典又很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她在心里暗暗道:这个地方有些古老,就像是古代的中国。有没有搞错,我应该是在医院的。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我的吉他呢?
这时,昨日那位好心的大娘进来了,颜茗问道:“大娘,可有见到我的吉他?”
那位大娘很是疑惑,道:“姑娘,吉他?”
颜茗微微一愣,就在那一瞬间她忘了什么东西。然后她才想起——古代没有吉他。
颜茗顿时觉得有些语塞。
那位大娘见她的样子便开了口:“姑娘,你说的是不是和你一起被救上来的那个怪东西?你被救上来时就紧紧抱着那怪东西,我想肯定对你很重要,便没有把它扔掉,没想到还真起作用了。我扶你起来吧,我们去看看。”
她“嗯”了一声,那位大娘马上把她扶了起来。两人向那位大娘的房间走去。
大娘房间内
“姑娘,你说的是不是这东西呀?”那位大娘把颜茗慢慢地扶到椅子上说。
颜茗看了一眼,内心激动无比,扯出了一个许久没从她脸上出现过的微笑:“对!就是这东西!”
“是吗?”大娘又问。
“对!”
那把吉他是颜茗的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时她十分喜欢吉他。可是正当她享受童年的美好时光时,一场车祸让她和她的父母阴阳相隔。从此她就由奶奶抚养长大。在她父母入土的时候,她不哭也不闹,好像去世的并不是自己的父母。自此,她变得越来越沉默,笑容这个东西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她脸上了。她之所以把那把吉他当做宝贝是因为只要有那把吉他在,她就感觉自己的父母在身边,陪伴着自己。
她拿到了自己的吉他,她打开箱子,摸了摸琴颈道:“大娘请问您是谁?这又是哪儿?我又是怎么被您救上来的?”
大娘听见她的话便回答了:“姑娘,我姓孙,我们这儿的人都叫我孙大娘……”
“对了姑娘。”孙大娘似乎对她有些起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显然孙大娘开始怀疑颜茗了。
颜茗收了收脸上的微笑,摸了摸额角的伤口,缓缓地对孙大娘说:“我的头应该是撞到了石头上,一些记忆隐隐约约的,不真切。
孙大娘看着颜茗那带有忧伤的笑容时,顿时心软了下来:“真是苦命的孩子啊。我告诉你吧,这里是陌云皇朝。这儿是陌云皇朝临海的一个偏远的村子,名为海村。”
颜茗默念着这个皇朝的名字:陌云皇朝,架空的时代。
她又像孙大娘微微一笑:“孙大娘,我叫颜茗,您可以叫我小茗。”
“不用,不用,我叫你茗姑娘好了。”孙大娘摆摆手。
颜茗点点头。
“茗姑娘,你是被海水冲上来的。那天碰巧我路过,把你救上来了。你一开始就紧紧抱着那东西,怎么分都分不开,所以也就一起带回来了。后来才慢慢将你们分开的。”
“是吗?”颜茗的语气好似在思考,“孙大娘,它名字的叫‘吉他’。是一种乐器,就和古筝一样。弹出来的曲子很美。”
“那这‘吉他’你是怎么得到的呀?”孙大娘问了下去。
“恩,怎么说呢?是一位大师,曾经我到一个祈福,路上遇见了他,他说我与这把吉他有缘,送给我了。”颜茗一边编着谎话,一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哦,这样啊。那你是怎么会弹的?”孙大娘又问道。
“那位大师教我的。”
“哦。对了,茗姑娘你该喝药了。看我这脑袋,越来越不中用了,差点就忘了。”孙大娘猛地一啪脑门说。
“嗯,好的。”颜茗乖乖的回答道。仿佛这孙大娘让她感受到了亲情,就好像是自己的奶奶。
在这时,孙大娘已经出去了。颜茗不由得疑惑了起来:“我究竟是怎么来的?所谓的魂穿?不像,吉他也在这儿,形貌也无太大变化。所谓的肉穿?不像,没有穿奇装异服,头发也长长了,脑袋里好像有一块被尘封的记忆,一想起来就头疼……哎,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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