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尹维统不愉快的遭遇让媛珏想了一下午他,她不可思议;“世上怎么会有和姐夫长的这么一模一样的人?”“那倒罢了,也和姐夫那表面看上去没有脾气;外柔内刚的性格一样。规避纷争的手段也一样。”她回到宿舍,写她的小说。她和姐夫有个君子协议;由她写那段和姐夫寻找姐姐的历险经历。以及姐姐失陷在茫荡山的种种遭遇。一年之内发表不了的话;才允许姐夫涉足。如今已经十个月了,她必须抓紧时间结稿。可是这一天她怎么也写不进去;头脑中满是尹维统与姐夫混搅在一块的靓影。可是她已经给自己定了投稿的日期了;迫在眉睫。她是一个喜欢规划生活的人。于是她强烈克制自己的思绪;翻看自己前面所写的故事;摆脱尹维统和姐夫在脑海中的纠缠。可是没想到默读仍然不行。于是她只好小声朗读了起来:
……包抄过来的野狗群对我们发起了试探软硬式的进攻策略;进三步、退两步,轮番骚扰;循序渐进、步步逼近、稳扎稳打;既要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也要保障我和姐夫无处逃生。
我吓的撑不住气了,颤抖地朝着一只跳跃起来;叫嚣的最疯狂的野狗开了一枪。可是我没有三点成一线瞄枪准心,只是凭直觉枪口对着野狗的脑袋开的枪,就在我一抬抢口的同时;这只野狗感到了危险,一闪身,我这一枪偏到爪哇国了。反而我因为担惊受怕,腿脚发软站立不稳,外加上被击发出枪膛的子弹后坐力震的摔坐到了地上。我这一懦弱的表现激发起了野狗群的群起而攻之。
别看这些野狗的头埋没在草丛中,捕捉战机的能力强的令人无法想象,就在我摔坐在地的瞬间,野狗群对我们发起了群起而攻之的攻势。而就在姐夫回头看我的瞬间;已经攻到了我和姐夫眼皮底下了。至少有五只野狗同时从草丛中一跃而起,朝着姐夫和摔坐在地的我扑来。姐夫迅速后仰身体连开两枪,这两枪几乎是顶着野狗的脖子部位开的,把两只野狗打的血肉横飞,血花四溅,热气腾腾的血肉溅了姐夫满身满脸;鲜血淋漓。而且把两只野狗的脑袋被打的脱离了身体,在空中翻滚了一圈,朝着姐夫的头顶落下来,姐夫一晃脑袋,躲过了一颗野狗的头;第二个野狗头落到了姐夫头顶上。野狗头张着嘴巴;一口咬住了姐夫的脑门囟,把姐夫的头咬的沉甸甸的。姐夫顾不得朝理。他早已看到一只野狗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扑向了我。
再说我坐在地上飞快的装上了猎枪子弹,野狗群分工明确,一只最先发起攻击的野狗避开强势的姐夫朝我扑来,我来不及端起来枪了,把我吓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在地上撅着屁股双手抱住了脑袋。这只野狗一口咬住了我撅起来的屁股使劲甩动脑袋;甩的我魂不守舍了;知道这下自己的屁股完蛋了。急的我喊道:
“姐夫快救我!”
野狗企图撕咬下来我屁股上的那块肥肉。姐夫闪电般的速度拔出腰刀眼疾手快;手起刀落,砍断了野狗的脖子。野狗的嘴巴仍然咬在我屁股上没有放开。正所谓;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从野狗的脖颈;碗大的疤中喷射出来一腔猛烈的热血;如同消防水龙头一样对着我的屁股喷射而出,把我喷射的爬倒在地,同样喷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人。
野狗群这时候才醒悟过来自己遇到强敌了,赶紧撤退。但是没有跑远,保持在牠们认为的安全距离窥视我和姐夫的动静;做出随时出击和逃命的两手准备。
姐夫的头顶上咬着一颗野狗的脑袋,他顾不上朝理,先赶紧装上双筒猎枪子弹。
暂时没有危险,姐夫抓住仍然抱着脑袋撅着屁股爬在地上的我的肩膀往起拉我。而此时的我醒悟过来了,顾不得翻身,埋头毫不犹豫地枪口朝后就是一枪,没想到正对着姐夫的胸膛。好危险!要不是姐夫敏锐地看见我的手指抠扳机的迹象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抓住我的枪管朝上天空,那我姐夫非死于非命不可。
在惊慌之中开枪的我一回头看见浑身血水淋漓的姐夫站在跟前,肚脐眼处泄出一堆肚肚肠肠。我以为自己刚才那枪打中了姐夫的胸膛了。吓的我一把抱起挂在姐夫肚子上野狗的肚子肠子就往姐夫的肚子里塞,我的目的是为姐夫堵住被自己打开花的肚子,抢救姐夫的命。我嚎啕大哭地喊道:
“姐夫呀,你可千万不能死呀,你要死了;我也不能活了呀。我还小,我不想死。你把我带出茫荡山再死吧。(我十分清楚姐夫死了,自己走不出这座大山;也无法活了。)这枪可是打的你肚皮都开了花了呀;你活不了呀……”
人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不可能活着。可是我突然感觉到姐夫抚摸我的头顶说了句:“我没事……”话没说完,把我吓得以为姐夫的鬼魂在说话;惊叫一声:
“姐夫,你不要吓我,我不是专门把你打死的……”
我确实认为姐夫死了,刚才的话是姐夫回光返照。接着说:
“姐夫,反正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我这就跟你死在一块!”
可是我马上觉得自己也死了的话;那,我跟姐夫就成了这群野狗的腹中餐了,将死无葬身之地、死的支离破碎,非常难看。我不害怕了,化悲痛为力量,一边气势汹汹地装猎枪子弹;一边说道:
“姐夫,我不会让这群野狗把咱俩的尸体吃了的;等我把这群野狗打光了;我挖一个坑,咱俩死在一个坑里。”
我在姐夫的又一次安抚下疑惑了一吓下,我一直是保持在跪在地上的姿势。于是我扒开姐夫血肉模糊的衣服;露出了姐夫完好无损的肚皮才知道姐夫安然无恙,怔定了。这才看见姐夫的头顶上咬着一颗野狗的脑袋,惊炸的说:
“姐夫,你头顶上有一颗野狗头。”
姐夫拽了两下野狗头,拽的他呲牙咧嘴生疼的嗫嚅了两声“阿、阿”,没有拽下来。没想到姐夫这两声“阿、阿”成了在不远处的那群狗视眈眈;蠢蠢欲动的野狗的冲锋号了,野狗群一窝蜂朝我俩扑来。情况紧急;姐夫一着急;拿枪托朝着头上的野狗头猛地砸去;连野狗头;带着姐夫头顶上的一块头皮和黑压压的一撮头发一起打落在地,一股鲜血从姐夫头顶涌了出来;一下子姐夫就血流满面了。吓的我尖叫一声:
“妈呀!姐夫,你的头、掉了!”
姐夫一话没说,端起猎枪朝着扑上来的野狗群连开两枪,打死了两只野狗。这下那群野狗老实了,退避七舍、八舍。
野狗群跑远了,我看着姐夫血如泉涌的头顶;鲜血染红了姐夫的整张面孔,不知道姐夫还能不能活了?我赶紧爬起来,叫姐夫低下头。我拿手帕刚捂到姐夫的头顶上,血就淹没到了手帕。我往起一拿手帕;姐夫的头顶露出一片白乎乎的头盖骨,十分恐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伤口,一看姐夫就是活不成了的样子,吓得哭喊起来:
“姐夫呀,你活不成了呀,你的头、被野狗咬掉了(‘皮’字我没有说清楚)。露出了白乎乎的一大片头盖骨,你要是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呀,姐夫呀,你可千万不能死呀,我可不想这么小就死掉。姐夫,你疼了吧?你感觉自己还能不能活了?你一定要坚持到把这群野狗打光了你再死。”
姐夫装腔作势;装作轻松地说道:
“我没事,只是掉了一块头皮而已,离死远的呐。”
“姐夫,你不用安慰我了,你连疼都不知道了,离死还能有多远?没事,你死了,我跟你死一块。”
从眼下野狗群那么庞大的势力来看,我俩确实没有活路可言。姐夫伸手从自己的头顶丈量到心口,然后拍了拍心口说:
“你看,离心三掌半,这么远。我怎么可能死呐?”
其实在姐夫的生命常识中:“人如果掉了保护脑门囟上的头皮;那离死就不远了。”姐夫当时是这样想的:“我一定要坚持住,在自己临死之前一定要把媛珏送出这荒山野岭!”姐夫虽然这么想,但他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打光了我们所带的所有子弹,也打不完这群野狗!更何况我们的猎枪子弹大部分放在帐篷里。我们身上所带的子弹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逃脱得了这群亡命徒野狗的捕杀。
姐夫沉着冷静地用枪挑过来掉在草丛中的野狗的脑袋。他拔出锋钢刀,撬开野狗的嘴巴,把自己的头皮从野狗牙上款款的拿下来,抱进手帕,装进了上衣口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弃之!说:
“媛珏,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出茫荡山再死的。只是我死了以后你千万不要忘了把我的头皮缝到我的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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