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薄云轻悄飘过,静谧。
口琴吹奏声在空气中反复回荡,秋千上,莫亦晨微闭着眼眸,吹奏着;冷雪溪亦是微闭着眼眸,轻声哼唱着。如此和谐的氛围,让人不忍打扰。
你像月色一样的沉默
如雪花落在湖面融化我
寂寞的烟火忘掉年月
让天空快乐
你是夜里温柔的颜色
静静的投影在我的轮廓
也许我让你心如刀割
等一个结果
蝴蝶飞过沙漠
爱的太执着
人间的风光都看过
才领悟曾错过的
是最动人的景色
你守卫在我心底
直到天意要将我们分离
你的笑脸比思念还清晰
比流水还彻底包围我的天地
你守卫在我梦里
不让黑夜留下一点痕迹
你的心比呼吸还细腻
以春雪的气息出席我的回忆
。。。。。。
一曲终了,冷雪溪问:“晨,为什么没听你提过你的妈妈?”
莫亦晨放下手中的口琴,抬头仰望星空,“我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小时候她总是摸我的脸,爸爸经常不回家,她总是在哄我入睡后独自一人等候爸爸,总是独自一人默默哭泣。现在,这种痒痒的感觉再也感受不到了。就在我跟你相识的前一天,她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走了,我还是在保姆的尖叫声中才知道,我的妈妈丢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他说话时情绪并未有太多的波动,让冷雪溪感到阵阵心酸。
他又接着说:“妈妈走了,爸爸也没有怎样,只是以不想让我缺失母爱为由,又娶了一个女人。本来在家我就没什么地位,在你去英国后,那女人也生了一个儿子,爸爸就听了那人的话,将我送到美国,不闻不问。在美国,我人生地不熟的,仅靠我的保姆工作才渡过了开头的那几年,幸运的是,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偶遇到娱乐圈中一个出名的音乐作词人,那时你已经出道了,我就更加下定了要当歌星的决心。我还在美国开了一家公司,作为我的经济后盾。”
说完,他再次望向冷雪溪,他的眼如灵动的水潭,却又带着一丝深邃。她这才发现,自己哽咽着,想要说的话都卡在喉间,什么都说不出。
风吹起,丝飘时,沉默也。
。。。。。。
车飞驰,冷雪溪紧握着手机,额边滑过一滴冷汗,她只是一味的祈求: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医院走廊,冷雪溪飞奔前冲,终于见到倚靠着墙的冷洛风,急切地问:“爸比呢?爸比在哪?”
冷洛风缓缓抬头,说:“爸比在外科室里呢,只是擦伤了皮而已。”
听到哥哥这样说,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想要带着身后的莫亦晨去往外科室。冷洛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愤然地说:“你想去哪?妈咪还在急救室里抢救呢!”
听到冷洛风提起那个人,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冷言:“她的事与我无关。”
“啪”,莫亦晨抚住因惯性往后倒的冷雪溪,冷雪溪讶异的望着冷洛风,难以置信,一直以来疼爱自己的哥哥竟然甩了她一巴掌。
冷洛风说:“这一巴掌是我替妈咪打的,她默默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现在出了车祸,却得不到自己孩子的一丝关心,你说你该不该打?你以为妈咪最爱的是我吗?你以为妈咪最疼的是我吗?不是!她最疼爱的是你!你以为你在英国遇到的黑道老大是你自己运气好吗?不是!妈咪曾救过他一命,他也承诺过会帮妈咪一次,妈咪把这仅有的机会让给了你,让他照看着你。为什么她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却要装成很严肃的样子?为什么要这样变相的惩罚自己?你告诉我,为什么?”
冷雪溪无法接受哥哥说的一切,她拼命地摇头,心慌地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爱的不是我,她爱的只是哥哥!如果她爱我,为什么要把我送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冷洛风苦笑,渐渐平复下来,“妈咪说过,这个残酷的社会是容不下心智脆弱的人的。我想,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幸存于我们所给予的温暖中,从一开始你就拒绝与除我们之外的人交流,那你还会有今日的成就吗?还会像现在这样正常地活着吗?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快乐吗?”
冷雪溪沉默,她还是无法这么快的接受这么一个事实,她不禁望向莫亦晨,祈求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对她的认同。而莫亦晨只是抚摸着她微肿的脸,细声说:“接受吧,这样你就多一个爱你的妈妈了。”
冷雪溪埋头于莫亦晨的怀中抽泣声时而飘出,冷洛风懊悔的垂着头,他怎么就这么冲动呢?甩了妹妹一巴掌不止,还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妈咪会不会打死他啊!
沉默,无限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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