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新来的，一定要店长重点培养，亲自调教才是！”瘦削的那个面包师答应说。
“是要这样做！”胖胖的面包师说道，
“一定要让董事长满意才对！店长可以告诉董事长：在您的精心调教下，那个笨蛋已经变成了一个技术纯熟的面包师！说不定一下子给我们更多订单呢！对不对？”
“所以呢？”店长满怀期待地用目光扫射众人，意味深长问道。
“严格训练，毫不放松，一定把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打造成一流面包师出来！”
两位面包师异口同声说道。
“那个笨蛋应该来了！说好的时间是八点半！”店长抬头看了看表。
苏荇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他就是他们口中的笨蛋！
“为什么还不来呢？第一天就迟到！一定要狠狠揍他！”两位面包师师兄一本正经严肃说道。
“嗯，这个，请问，哪位是店长？”
苏荇只好厚着脸皮站到他们面前，用脚点着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我是刚刚被介绍到这里做学徒的。我想做个面包师！”苏荇说道。
苏荇很快被所有的眼光集中了。
“你就是那个到华氏集团找工作，想当面包师的那位？”店长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
“是。”
“你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来上班？难怪你会到华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找工作，我看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店长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这身衣服花了不少钱吧，”胖胖的面包师走上来，动作麻利翻了翻苏荇的衣领，
“还阿根达斯，虽然是假冒的，也要花很多钱吧。弄这身衣服去骗人蛮好的，但是做一个面包师，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你以为我们是靠虚假的衣服做面包的吗？”
瘦削的面包师接着说：
“实实在在就是面包师的美德，懂不懂？”
苏荇这才发现窗明几净的面包店里，除了光彩熠熠的橱柜里面颜色亮丽诱人的面包布丁，店员几乎都是穿着白色朴素的面包师工作服。
他这才意识到：因为精神兴奋过度，竟然忽视了自己的着装。应该在街头的地摊上买两件衣服才对。
“面包虽然是普通的食品，但是也是一种很重要的食品懂吗？”店长训斥说：
“要用正确的态度对待面包。这是一种敬业的精神。‘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是列宁的话对吧，它就表明面包是生存的必须。每个人都离不了。这种深刻的道理你懂不懂，就想做一名面包师？”
随着店长的训斥，一件准备好的白袍子很快挂在苏荇身上，把他的形象变得稍微像样了一点。
苏荇感觉这工作服的装饰，使他一下子在心理上就认可这个面包坊和面包师群体了。好像他一直就期待这一的形象，他忍不住对着明晃晃的玻璃照了照自己的影子。
“面包师是一个很神圣的工作！必须学会一整套复杂的面包制作工艺！包含面粉发酵、面型制作等超级复杂问题，还有面包出售、完美服务一整套的复杂问题。你要从根本开始做起！大乘！”
店长叫了一声，那个胖胖的面包师答应道，“店长！”
“你负责教他面包制作的第一道程序！”店长吩咐道。
大乘点点头，对苏荇笑了笑。
他认出来：苏荇就是那天到华氏集团送货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你其实很有天分。”大乘夸奖道。
苏荇说：“谢谢！”
大乘带着苏荇到操作间，指着面粉传授道：
“做面包的第一道程序，就是要选用高筋面粉，这是面包做细腻的关键。我来教你怎么判断面粉是不是高筋：很简单！手里抓一把面粉！”
苏荇准备去抓。大乘吩咐说：
“先去洗手！”
苏荇去洗手，然后准备去尝试抓面粉。
“还要擦干！笨蛋！要不然你手上粘那么多面粉！你怎么去判断面粉的筋度？”
苏荇擦干了手。这才用手去抓面粉。
他感觉简直抓到的是一团云朵。冰凉、柔软、盈握。那种感觉让他很特别。
“对！用手捏紧成块状，然后松开手。”大乘说道。
苏荇按照大乘的吩咐，做了一下。
“你看现在面粉立刻散开，这证明筋度很高。如果面粉还保持为块状，就证明筋度很低。你明白了吗？”大乘传授诀窍。
“散开，筋度高？块状，筋度低？这是什么道理？”
“你不用管什么道理！记住就行了。”
“好。筋度高。你头上的帽子怎么那么高啊？”苏荇问道。
大乘有点洋洋得意：
“厨师的帽子就是级别的象征。只有高级厨师才有资格戴这种帽子，级别越高帽子也越高。我当年考的是厨师专业，懂不？”
苏荇羡慕地看了看大乘。
想当年自己也报考的是厨师专业！可是父亲竟然瞒着自己，偷偷去更改了自己的志愿，变成了国际金融专业！
如果不是那样，今天站在这里的两个人，说不定要换换位置了！
“哦，是这样。”苏荇羡慕地说。
大乘严肃问他：“选择面粉学会了吗？”
“会了。请继续吧。”苏荇回答说。
大乘将苏荇带出操作间，告诉店长说：“第一步学会了。”
店长严肃吩咐说：
“小乘，你教他第二步，”
小乘就是那个瘦削一点的面包师了。他把苏荇重新带到操作间，对苏荇讲解道：
“制作面包第二道程序就是搅拌面粉。不要小看搅拌这个活儿，要搅拌得很细、很充分明白吗？”
“明白。”苏荇回答说。
“明白什么？”小乘认为自己还没有开始讲呢。
“面粉加水充分搅拌，”苏荇一边思考一边解释说，“面粉中的蛋白质，就会渐渐聚集形成一种面筋。这个面筋的作用呢？让我想想，面包当然是要发酵的，面筋黏黏的，可以包裹住酵母发酵产生的空气，这样才会形成无数微小的面包组织。对不对？”
小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荇。
“怪不得你会到华氏集团去找工作！果然是个白痴！什么发酵、酵母，细小组织？你是***吗？搞地下工作？面包还有组织吗搅拌的作用就是松软，懂不懂？搅拌得很细、很充分，面包才会松软。这么简单你都不懂？”
“是。我知道了。搅拌的作用是松软。”苏荇老实回答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