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朝边疆的硝烟四起,边境新起的国家南冲联合几个小国想要吞噬我们大和朝,战事来的忽然,打得我们边境的士兵猝不及防,节节败退。
早朝之上,魏涵龙颜大怒,扔下一叠战事紧急的奏折询要底下群臣的政策,朝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拿不出好的对策,最后四爷主动请缨,愿意拼力一战。
四爷出城门的时候,一身战甲熠熠生辉,城墙之上,魏涵一身龙袍凌舞,目送千军远去。
彼时,却传来了潇贵妃怀孕的消息。
这宫中一时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但毕竟还是身怀龙嗣,对于皇上来说怎么也算喜事一件,可我却看不出魏涵有过多的喜悦。
夜色降下之后,书房中一暖香炉袅袅升起,我替魏涵研着墨,看他批阅奏折,却见他心绪似有不宁,提笔迟迟不落。
“皇上可是在忧心边疆的战事”
“朕本该御驾亲征的,却让四哥当朕的马前卒,朕深感难安。”魏涵放下笔。
“皇上怎就知道四爷赢不了这场仗朝廷之上,四爷最是久经沙场,也只有他最有把握能赢这场仗。”
“但愿如此。”
“皇上一直操劳国势,茶饭不思,龙体要紧,不若臣妾让御膳房的人去准备一蛊羹汤,补补神。”
“不必了。”房门外一袭华衣踏了进来,我顿下手中的研磨,上前行礼。
“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吧,这里有本宫照顾皇上就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潇贵妃晲了我一眼,带着身后端着汤蛊的丫头走上去。
“爱妃怎么来了,你现在有了身孕,应该好好歇息才是。”魏涵淡然道。
“皇上,臣妾见皇上这几日为国事忧心,所以臣妾特地给您熬了汤,龙体为重,您可要好好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啊,臣妾以为肚子里的皇子也不希望看见他父皇如此憔悴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魏涵抬手接过潇贵妃的汤蛊,也不曾抬头看我。
“臣妾告退。”我淡然地转身离去,心却是越来越觉得冷。
都说皇上的心思最是难以揣掇,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只是现在,我已经看不清他了,经历万般种种,他从当初的六爷到如今坐上了帝皇之位,他要撑起这一片江山更要维护这一片圣土,他如何还能保存当初那一份简单的心思,我已然不再是我,他又如何还能还是他
离四爷出征已是半月有余,却是不时传来战事不利的消息,我的心也跟着微微揪紧。
夜晚,芸儿传来陨儿发高烧的消息,我急得只能一路跟着奔了过去。
我嘱咐过芸儿不能透露我的身份,芸儿一直是我最忠心的丫头,自是不会随意宣扬。
我踏进陨儿房门的时候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陨儿的脸已经烧得通红,额头上敷着毛巾,一旁的太医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我提过陨儿的手把脉,脉象絮乱,呼吸微弱,温度极高,显然烧得不轻。
“陨儿。”门外匆匆踏进来一副身影,乔梦之跌跌撞撞地进来,一把扑了上前,落了一条泪痕,“陨儿陨儿怎么样了”
“老臣老臣已经开了退烧的药,只是大皇子温度迟迟不见退下来,只怕这次的急病来得凶险啊。”老太医惶恐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什么你是太医,怎么可能小病都治不好,我不管,你若是治不好陨儿的病,我定拿你是问。”
“臣。臣定当尽力而为。”老太医退下一软,扑地跪下。
“皇上呢可曾通知了皇上”我看着芸儿道。
“我派丫头去通传了,可是回来的丫头说皇上在潇贵妃的寝宫,没有潇贵妃的命令丫头们见不到皇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讲究,陨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潇贵妃可担得起这个责任,不管怎样,今晚一定要将皇上请来。”
“是,奴婢这就去。”
“陨儿跟你非亲非故,为何你愿意为了他这般得罪潇贵妃”乔梦之睨眼看我。
“我与陨儿是非亲非故,陨儿却是你亲生,可你何时在意过他,你这个做母亲的尚且不够资格,又凭什么去质问别人对他好不好”
乔梦之闪烁了下,“我冷落他不过是因为有人夺了我对他的爱,看着他,我心中愤懑难平,我不能释怀,可他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我怎会不心痛”她握紧了陨儿的手,目光是我不曾见过的慈爱。
我顿了一顿。
“两位娘娘,大皇子喝不下药了。”喂药的丫头惊呼。
我心下一紧。
“快,准备一根小竹筒。”乔梦之忽然道。
有丫头拿上来一根小竹筒,乔梦之拿起那介竹筒吸起碗里的药便往陨儿嘴里送。
我怔了一怔。
我不正是我当初救她弘儿的办法么,想不到今日她竟拿来救陨儿,毕竟是血浓于水母子连心,又岂会不在意陨儿的生死。
“陨儿怎么样了”魏涵匆匆赶来,急忙上前探视陨儿。
我退至一旁。
“太医,太医呢”
“老臣在。”
“陨儿的情况到底如何”
“臣臣也是尽力而为,只是大皇子现在吃不下药,臣臣也没有办法”
“你身为太医,你却告诉朕你没有办法”魏涵怒拍桌子。
“皇上,皇上怎么办,陨儿还是吃不下药”乔梦之早已是急出了眼泪。
“太医,不若开一副清热去寒的药来给陨儿浸泡身子,兴许能驱除陨儿身体里的寒火。”我道。
“是是,老臣这就开一副。”
天色愈至暗沉,直至天边已泛鱼肚皮,一屋子的人已是精疲力竭,经过一晚上的药浴和针灸,陨儿的体温渐渐退了下来,直至呼吸平稳。
这边刚平静下来,便有将士传来边疆快报,说四爷在边境淮山一带节节败退,只怕已是身陷令吾,举步维艰。
八爷竟也来见我,这让我倒也有些意外。
“四哥出征之前,皇上曾召见过他。”八爷脸色郁沉。
我有些疑惑。
“皇上接到过密函,密函上说南冲和几个小国集结的兵力已有二十万,而我们和朝当初因为借兵给南冥之时已是损兵折将,能出征的兵力不过三万,即便是加上宫中禁军侍卫也不过六万,若想与之抗衡只怕有些以卵击石,皇上没有公告出来只是怕宫廷内外一片人心惶惶,怕天下大乱。”
“本想向他国借兵再向四哥支援,只是旁国几个国家却是迟迟不见回复。皇上已经决定御驾亲征,明日,我便会和皇上一起出征,不管战况如何,哪怕战死沙场,我都会誓死护国,若是我当真回不来,每年清明,你便记得来给我上一炷香。”
“爷,别说这样的话”我喉咙忽然咽哽起来。
“好了好了,不过开个玩笑罢了,看你委屈的模样,这又该让人心疼了。”八爷忽然笑道。
“爷”
“放心吧,我定然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便在宫中等着我们凯旋而归的消息便可。”
“爷可要说话算话。”
“当然。”
虽然已至夏季,可是晚上的凉意还是有些微微刺痛了我颈脖。
一夜未眠。
天明之时,皇上已经上了出征的步辇,而八爷也踏上了马车,却在进入马车的瞬间惊了一惊。
我取下掩盖在身上的麻布,冲他眨眼笑笑。
“月儿”他不可置信,“你怎么在这”
“我自然是跟爷一起出征啊。”
“还有我。”一旁的陆子骞也取下麻布,似乎早已憋得透不过气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他睁大眼睛。
“是我要求她带上我的,既然她都能上战场,我为什么不能,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便是有所为才要跟上。”陆子骞一脸凌然。
“你们”八爷语结。
“八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车帘外忽然响起马夫的声音。
我赶忙示意陆子骞拉起麻布盖了上去。
八爷佯装咳了两声,“没事。”
“那爷坐稳了,马车要出发了。”帘外传来扬鞭声,马车颠簸了一下平稳出发了。
“你们你们真是胡闹”
八爷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