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他手中起落,血腥味漫起,我瘫在了原地。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姐姐”手上碰触到一道温度,我转身,那小乞丐向我眨了眨眼,“快跟我们走。”
我踉跄起身,那小乞丐拉着我便往小巷子里跑去,窜了两条小巷之后,跑在前面的小姑娘停在一处巷口处,蹲下身子搬开一旁的干草,干草堆后俨然是一个小洞口,那小姑娘蹲下身子爬了进去。
“姐姐,快进来。”那小姑娘在洞口一边看着我道。
身后的追兵脚步声渐近,不容多想,我便也跟着攀爬过去。
“你们先躲起来,我先去引开他们。”
那小乞丐未等我开口便搬起一旁的干草堆掩盖了洞口,随后便听得他挑衅戏谑的声音传来,“你们要找的人在这边,快来啊”话音刚落便有脚步声跑开了。
“快,那边,快去追”随即洞口外便也跟着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渐行渐远。
我靠在墙上,松了一口气。
“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啊,他们是你的仇家吗”那小姑娘睁着一双扑闪的眼睛看着我认真问道。
“算是吧。”我笑笑,伸手擦了擦那小姑娘有些脏的脸。
“那姐姐的仇家一定很多吧,看来姐姐过得也不比我们好呢,我以为我和哥哥已经很可怜了,没想到姐姐比我们还惨,我们虽然不能天天吃饱,可是我们至少不用天天躲着仇家。”小姑娘一双灵巧的眼睛甚是漂亮。
“对了,你哥哥”我忽然想起那小乞丐这般贸然地出去引开他们,只怕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放心吧姐姐,这巷子没人比我哥哥跟熟悉,我哥哥聪明着呢,一会他准能回来。”那小姑娘调皮地笑道。
“那天你们你不是病重了吗”我微微蹙眉。
“那都是骗人的,是我哥哥想的法子,哥哥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讨到银子,才能有饭吃。”小姑娘天真的道。
“想不到你们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样的苦难,真是难为你们了。”我不无怜惜道。
洞外忽然响起了动静,洞口的杂草忽然被搬开,紧接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哥哥”那小姑娘的眼睛一亮。
那小乞丐爬了进来,然后回头掩好了洞口外的杂草堆,随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咧嘴笑道,“坏人都被我赶跑了,现在你应该已经安全了。”
“哥哥好厉害”那小姑娘忽然跳了起来,两眼放光,拍手道。
“那是当然,我是男子汉,当然要保护好你们两个女人啊。”那小乞丐像个小大人一样拍着胸脯道。
我摇头笑笑。
“姐姐,快进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带你去参观参观。”那小姑娘高兴地拉起我的手,往院子里跑去,我这才发觉,原来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小院子。
“快看,这是我们的饭桌,每次我们讨饭回来就是在这里吃的,有时候还会来那么一两个客人。”小姑娘甜甜笑道。
“客人”我微微道。
“她的客人就是几个蟑螂老鼠,你一来可把她高兴坏了,她可是好久都没跟别人好好说过话了。”那小乞丐道。
“快来看,我们还有小灶台,还有一张床,我们的房间好大啊。”那小姑娘兴冲冲起拉着我进了屋,我抬眼看去,这所谓的床不过就是一堆草席铺起来的塌子,上面还有一张破烂的床被,所谓的小灶台也不过是拿石头简单堆积起来的,还有她口中所谓的家具,其实也是破旧不堪。
“还有还有,这是我的小宠物,它叫小七。”说着,那小姑娘便抱起卷缩在角落里的一只小猫,“我带它回来的时候它都还没有我巴掌那么大,你看它现在长得多可爱,而且它还很乖的哦,它是我除了哥哥以外唯一的朋友了。”
“抱它回来之前它都快饿死了,现在好了,为了养它,你都把自己给饿瘦了。”那小乞丐抱过小姑娘怀中的小猫,抚着它的毛,眼中却是对妹妹的怜惜。
“可是它很可怜的,如果我们不要它,它死了怎么办。”那小姑娘果真是心地纯善,想不到小小年纪经历了这么多,还能保持本心不变,实属难得。
“这猫儿自是有福气,能遇见你们,也算它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顺着小猫柔顺的毛,倏又抬眼笑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你们救了我的命,可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我们没有名字,爹娘都没读过书,生前就随便给我们取了个称号,我叫小五,我妹妹叫小六,所以我们就把小猫咪叫小七了,小五小六小七,叫着多顺口。”小乞丐笑嘻嘻道,“还有你也帮过我们,你也算好人,帮你一回就当是报答你了。”
“姐姐有家人吗姐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小姑娘有些期待地抬头看着我。
“姐姐有家人,但是姐姐现在回不了家了,若是你们不嫌弃,不如我就先在这里住下来了。”我看外面的天色已黑,只能等明日再做打算了。
“好啊好啊,我们终于有客人了,姐姐快来”小姑娘高兴得跳起来,拉着我的手便进了房间。
“姐姐晚上跟我睡好不好”小姑娘抬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轻点了下头,笑道,“当然好啊。”
“真的吗太好了,我晚上可以抱着姐姐睡觉了。”小姑娘摇着我的手跳了起来。
“可是现在姐姐饿了,能不能先解决姐姐的肚子啊。”我似有些委屈地看着她,身上仅有的银两也在昨日施舍给了他们,如今我也只能勉强地靠他们接济了。
“当然没问题了,姐姐走,我带你去吃馒头。”说着,小姑娘便拉着我出了房间,拿起桌子上仅有的两个馒头,“这馒头是我们今天讨来的,姐姐快吃。”
“那你们”我拿起馒头有些为难。
“没关系,我和哥哥饭量小,这个馒头我跟哥哥一人一半就可以了,姐姐快吃吧。”小姑娘拿起另一个馒头,眼中满是殷切,我心中微微悸动,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拿起馒头轻轻咬了一口,竟发觉早已经生硬了。
“你们每天就吃这个吗”
“是啊。”小姑娘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道。
“可是这馒头已经硬了啊。”我有些讶然。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小姑娘微微侧头,认真道。
他们自小便在外面流浪,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能吃到馒头或许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幸运了,又怎会还去计较还好不好吃能不能吃,我虽知道生活艰辛,却也不曾想有人小小年纪便要经历这么多的苦楚和磨难。
“没有。”我苦涩地笑笑,拿起馒头用力咬了一口,可吃到嘴里这馒头却是味如嚼蜡一般索然无味,倒不是因为这馒头多难吃,只是因为心中苦涩。
晚上我哄着小姑娘入睡,她一双手紧紧抱着我,许是已经太久不曾有过温暖了,入睡时竟还喃喃唤着娘,我回头看了眼在另一个角落里熟睡的小乞丐,小心翼翼地起身为他盖好身上的毯子。
我望着窗外的月光,辗转难眠,如今外面的形势远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了,今日在街上那些官兵忽然挥刀相向,想必这其中必定有炸,只怕这其中早已混迹了其他的人马,而想要至我于死地的人并不难猜,鲁太师吃了我那么多亏,如今我被刺客挟持自然更是如他所愿,如我真的被刺客杀死了,也正好合了他的意,如果我不巧逃脱了也必定会求助于官兵,而他便可守株待兔,将自己的人马混迹在官兵之中,只等我送上门,便可要了我的命,如今城中官兵严城,即便是搞混乱了也未必会被人发现。
如今我出去,只怕是已然分不清是敌是友,即便我不被那灰衣刺客抓到,也难免会落到鲁太师的手里,如果贸然去找官兵只会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现如今只怕是四爷八爷府外都已经布满了别人的眼线,若想进去,还得想想法子。
第二日,我起了个早,带着小五小六找了个歌舞坊,一进门便有小厮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
“找你们老板。”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我们一下,“找我们老板有事吗”
“我想跟你们老板做一笔生意。”
“做生意”那小厮拿眼又开始打量起我来,但看我们这一身寒酸的衣着眼中似有不屑。
“我们老板很忙,可没有时间跟你们谈这些小生意。”那小厮明显是在打发人。
我取出身上仅携带的一块玉佩,笑道,“不知道拿这块玉佩跟你们老板做一桩生意可值得”
那小厮想要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玉佩,我倏然抽回了手,“想要验货那麻烦请你们老板出来,如果他有诚意做这笔买卖的话让他亲自跟我谈,如果他不想做这桩小买卖那我找别人便是了,这歌舞坊也不缺他这一家。”
“别别别,姑娘稍等,我这就去请老板出来。”那小厮堆着笑,转身要下去。
“等等,替我们备一些点心。”
“行行行,我这就让人上茶备点心,姑娘请坐,我这去去就来。”
我点点头,那小厮下去不多久便有人上了茶水和点心,小五小六拿心便是狼吞虎咽,想必也是饿坏了。
“听说姑娘想跟我做生意,不知道姑娘想跟我做什么样的生意。”
我抬眼便看见后堂出来一位上了些年纪的人,听这话想必便是老板了,“我只想跟老板做个小生意,只要老板帮我一个忙,那这块玉佩便是你的了。”
那老板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玉佩,眼光顿时一亮,擦了擦这玉佩的光泽,一口应道,“没问题。”
我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