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里,落樱几乎很难看到白玦的身影。直到一次,魅影姬和白玦打架,她从神侍那里听说后,便一个人跑出东极,寻着白玦而去。
当她赶到的时候,魅影姬正一剑刺向白玦的胸口,落樱一个瞬移便挡在了他身前,生生替他挨了那一剑。
白玦目光懊恼地瞪她一眼“小舞,谁让你来的。”
“小舞……”
落樱眼中盛满了不敢置信,他叫她小舞,他以为她是舞阙,他眼中分明溢出满满的无措,原来他竟然一直都想着她么!
回去东极后,白玦以为是舞阙替他挡了那一剑,但舞阙却也不否认。
那一剑,落樱在樱华殿静养了一年,但就算是养再久,心上的伤是怎么也养不好的。
之后她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她去找舞阙理论,她问她为什么不否认,她说“你以为师傅他不知道么,告诉你吧,其实师傅早就知道那一剑不是我挡的了,只是他为什么不说,难道你还不明白?”
舞阙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想要看看落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自那以后,落樱几乎每天都呆在樱华殿里,不再理会舞阙,也不再关心白玦的事情。
直到三个月后,她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依旧四处闯祸,撒丫子乱窜,东极的没一寸土地几乎都被她踩过。
但是白玦再也没有为她收拾过烂摊子,转而确是舞阙在给她善后。虽然她不怎么愿意让舞阙帮她,但她没在意,既然舞阙愿意那就让她去弄得了,反正她依旧如此。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白玦去了天宫,她被舞阙骗到封魔崖边,那时一切都变了,彻底地变了。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在白玦的眼中,她一直都只是一个只会闯祸,四处惹事生非的捣蛋鬼。
她从来没有想像这时那样想要离开,就算是被关在火桑林里的那三十年,她也没有想过要就此离开。
掉下封魔崖之后,魔气入体,魔灵冲击着她的神识直将她体内的封印给冲破。
那时她才想起,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卑微的小花灵,她是神,是未离宫尊贵的小殿下。
这须臾数万年的光阴,不过是天外天女罗娘娘的女儿樱九殿下的一场梦,带着微微的遗憾和无尽苦楚,梦中他们相携一起走过了伤痛和别离,梦醒之后,一切都将归于原位。
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樱九划破手腕,用自己的鲜血从新将封魔崖封印。舞阙不知道,她的血能解上古神尊的封印亦能再次加持固封印,因为,她就是上古神尊清迟上神的嫡女。
她的父亲在上古时期便已经和父神羽化,但是她是神,生来便是神,所以她有关于她父亲的记忆。
她知道一切上古时期的秘法,所以她能利用自己的鲜血从新加固封印。
在陷入昏迷的时候,她见到了那个自小对她温婉却又不失严厉的母亲,她想自己果然是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
因为有人说在即将死亡的时候,你会见到你最想见到的人。在她死之前,她想再见一见她的母亲,她的温柔漂亮的母亲。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她一直在等一个人,直等到她满头的青丝变成了白霜,还是没等到他。
她说,我等到漫山的火桑变成了枯木,还是没等到你,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记得去坟上,看看我。
梦醒之后,那个长眠不起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母亲。
曾经,往事沉重,是她抛不下也舍不得放弃的包袱;曾经,悲喜喧哗,夺走了她生活中所有的平静。当时间匆匆逝去,她的往事已清,悲喜已静。
只是,她的母亲从此长眠不起,她终究是放不下。
所以,自那时起,她便接手未离宫所有的事物,她坐上了曾经她母亲所坐的那个位置,她做了曾经她母亲做过无数遍的事。
自醒来后樱九便再不复往日,她变得啰嗦,时时教育女娲,就如当初她母亲教育女娲那样。
她表面上是放下了,天外天的神都庆幸他们有一位如此能干的好殿下,将天外天治理得井井有条,还不时到民众家走访。但只有女娲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代她的母亲做的,她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她没能放下。
 ; 到最后,再次遇到他,她又再次掉落封魔崖。
落樱想,或许她和白玦是有缘无份的,她被封印掉入东极留境湖就说明她跟白玦有缘,两次相遇她的结局都是掉入封魔崖,说明她跟白玦无份。
落樱的一生,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多磨难的少年,如今的她已然长成亭亭少女,但她依旧经历着挫折。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样美好的人生终究给不起像她这样注定在零落红尘中漂泊的女子。
这就是留在这座宫殿中的樱九的记忆,落樱看完不住地摇头叹息“这个樱九殿下好惨,虽然她的身份很牛逼,但是遭遇太惨了,还不如我这一只小花灵过得开心!”
闻此,白玦神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樱九殿下就是她自己。如今的她尚且能如此平静地品评自己的一生,那么等她记起来以后呢?她会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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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晚上我们这里死了一个人,今天晚上要去坐夜。所谓坐夜,(ˉ﹃ˉ)你们懂的,就是去吃个饭然后看他们乱七八糟舞一通,美其名曰 为死人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