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拿起手中的酒杯,金色的液体被她一饮而下。
有一个女生,拿着话筒大声吆喝着,“张亮我喜欢你,喜欢了你四年整,可是你为什么连正眼看我都不看一眼?”嗯,这个女生值得敬佩,至少她可以大声喊出自己的爱,这样她的青春不会留遗憾。
安然在班里也小有名气,很多人都喜欢收听她的广播电台栏目,他们都喜欢叫安然安安,这样很亲切。
一个短发女孩走过来,大方的圈上安然的脖子,举起杯和她相碰,最后杯中的液体被女孩一饮而下,“安安,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痛苦?”女孩有些醉。
安然沉默不语,没有人知道,自从她离开了莫子阳的家之后,眼泪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满天美丽闪耀的小星星,虽然不如太阳那样辉煌,也不如月亮那样清澈,但它们把梦幻般的光洒到人间,把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诱发着人们探索星空的期望。
安然没有醉,她想在保持清醒的时候听听莫子阳的声音。从下午6点莫子阳下飞机之后他就一直打安然的电话。
安然没有接。
安然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衣兜内的手机接连不断的震动着,她接通手机想开口说话,那边传来一阵怒呵,“安然,你没事搞什么失踪!”莫子阳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安然说过话。
安然听到他愤怒的声音之后身子猛一颤,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她蹲下身捂着嘴巴,小声抽泣着。
莫子阳打她电话打不通,回家之后又看到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去,桌子上放着那枚戒指。他整个人像是掉到了一个巨大的无比深渊,四年前那种心痛感觉蔓延在他的心头。他做事一向成熟稳重,可他找不到她的时候全身都是疼的,莫子阳知道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不好,他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你在哪?我去接你。”
安然乖乖的报出了自己的位置。
她今天也要把话说清楚了。
她抹掉眼角的泪水,整的人看起来还算平静。
莫子阳一下飞机就到处找她,他的时差还没倒过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秃页废,当仍然不失他的俊气。
几分钟后,一阵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传入安然的耳畔,她还没来的及抬头,车上的人下车右手一勾,直接把她揽在怀里,他太想她了。
他真的怕她又离开自己。
他真的怕自己找不到她。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安然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衫,莫子阳感觉胸口猛一凉,最终还是败了下来,大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温柔地在她耳边说:“好了,不哭了。”他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安然:“……”她不想说话,她想和他多抱一会儿。
到了许久,安然开口道:“莫子阳,我们分手吧。”她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一丝感情。莫子阳蹙了蹙眉头,他的心像是被一盆凉水冲过一样,无比的凉,他了解她,她的语气很坚定,这就代表她一定要和自己分手的。但他还是轻声地哄着她:“安然,我们别闹了,嗯?”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心都是颤的,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怕,他只怕安然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他更怕失去她。
安然吸了吸鼻子,费力地推开莫子阳,带着陌生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爱到骨子里的人:“我没有闹。”
“我带你回家。”莫子阳不理会她,拉起她的手想要把她塞进车内。
安然费力地挣脱开他,清澈见底的眸子中有闪着泪光,“莫子阳,不要再这样了,我请你尊重我。”
尊重?
莫子阳把她身体扳正,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安然,说起尊重你尊重过我吗?四年前趁我昏迷的时候你一拍屁股就走人。一走就是四年,你有想过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几乎每晚都会在我的梦中跑,安然,现在你已经不是17岁了。不要幼稚的把事情藏在心里好不好?”他话中的意思安然很明白,也很清楚,他这是在说:安然,你四年前为什么要走?你欠我一个理由。
同时他也在挽留她。
“我们不合适……”安然往后退一步,侧眸不看他。
“安然,我被你折磨了四年,你说分手就分手,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把我当什么了?”他语气很平静,但他是在质问她。莫子阳深邃的眼眸深处有一丝丝忧伤,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顾虑什么。莫子阳真是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男人,连最爱的人心里想的什么他都不知道。
安然擦掉眼泪,倔强地仰起头,语气坚定,“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莫子阳。之所以你是莫子阳,所以我们才不合适。你的路始终是充满着关环,而我却是一个世界遗弃的小丑。我被命运已经折磨的死去活来,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可悲,有多可笑。莫子阳,你是高高在上的老板,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所以,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同时现实与命运带给我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残酷。我和你在一起只能感觉到自卑,只能感觉到可笑,我不想在活着这痛苦之中了,我们……好聚好散吧。”安然强迫自己说出了这些伤人心的话,她多希望现在就是一场梦,可惜……这不是。
说完她绝情的往前走去。
莫子阳蹙了蹙眉头大步追上她,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下巴埋在她的后颈蹭了蹭,语气很坚定,像是看透了一切,“安然,你说谎。”
安然,你说谎。
很简单的五个字。
安然早料到他不会轻易的放开自己,她眼角不停地滑下泪珠。
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天,可是天气还是一样的炎热,这也是个多雨的季节。
老天好像是在为安然伤心,豆大般的雨珠倾盆而下,人们都抱怨着这不稳定的天气,只有安然和莫子阳两个人站在原地。
安然哽咽着:“你放开我,放开我……”安然想把莫子阳的手从腰间拔开。
“不放!安然,四年前你无缘无故的消失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还好老天眷顾我,它让我和你再次相见,这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莫子阳也不顾形象,他大声地喊着。
安然也很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恩恩怨怨,他不知道,但是她知道。
这已经成为她的一块心病。
抹都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