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连续下了三日,各个城池都略有损失,淹了许多粮食。连安陌年派人到各个地方发放粮食,得到了百姓的赞赏。
雨在今日终是停了。翠凰宫门口一行雏菊含着雨水开放着,甚是可人。绿的清新,黄的高贵,白的恬静。给翠凰宫添上了一份芬芳的色彩。
众人又前来给皇后请安。昨日皇上留宿在雪阳宫,也就是千雅的寝宫。苏贵人没有了那份傲气,规规矩矩的行礼。这个早晨倒是安宁。没有任何争执。一日无事,虞瑶在与蓝黎的玩乐中度过。
夕阳渐渐的挂上天空。给原本一片蔚蓝的天空添上了许多绯红的颜料。天际是一片红色,甚是美丽。
“皇上驾到——”寂静落月宫中传来了一声。
苏婉瞳欣喜的迎出去:“臣妾参见皇上。”语气却是有几分闷闷不乐。
皇上挑眉:“免礼。你不会是怪朕来得有些晚吧?”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臣妾不敢。皇上能够来落月宫臣妾已经很欣喜了。不敢奢求其他。”她咬唇说道。样子显得很是楚楚可怜。
皇上随她走入殿内“那是如何闷闷不乐?是昨日被皇后教训了?”
两人做在桌前,苏贵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皇上看着她动人的脸上写满了委屈,继续问:“皇后如何说你了。”
“臣妾无事,皇上这般可要让皇后以为臣妾对皇上说了些什么。臣妾多谢皇上的关心。”她起身道。
连安陌年拉着她坐下:“无事。说吧,皇后不会说什么的。若是你这样,朕岂不是来这里看你的苦脸?”
苏婉瞳语气软极了:“就是前日臣妾为皇上抚琴,皇后娘娘听见了一夜安眠。臣妾说每日去帮皇后奏一曲,却被皇后说这琴声听多了就厌烦了……”她一五一十的把所受的委屈说出来。不过有些地方还是改了一些。
皇上没有什么神情,一边用膳一边安慰她:“那便日日抚琴一曲。你弹你的,不用管她怎么说。”
其实他也是承认虞瑶的话的,琴声太过柔情,太过刻意,弹出来的语调都变了。听一次还行,若是多听几次,便是厌烦。他又想起了那日虞瑶的一曲凄凉的调子,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可是……若是扰了皇后的清梦,臣妾可是承受不起啊。”苏贵人也用起膳来。语气还是有些委屈。
皇上淡淡道:“那便让她为你换一座宫殿。”
听到他如此回答,苏婉瞳有些受宠若惊:“臣妾……”
“好了,不说此事了。快些用膳吧。朕今晚有事要忙,在养心殿就寝,就不过来了。”皇上似乎是受不了她的语气,可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语声音居然柔了些。
她自然是没有发现皇上的异样,有些不舍:“皇上别太忙于政务了,身体要紧。”把菜夹到皇上的碗中,说道。
皇上点点头:“有时间朕会过来坐坐的。若是真不想弹琴,那就不弹了吧。随着自己的意愿就行了。好了,朕饱了。”
苏婉瞳知道留不住皇上,起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连安陌年抬步子走出去,没有半分迟疑与不舍。路过翠凰宫,驻足遥遥的看了看,仿佛又听见了琴声。却似是而非。公公见状,问道:“皇上。是否摆驾翠凰宫?”
他久久才回过神来:“不了。朕有事要做。回宫。”众人离开翠凰宫,一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冷凌感觉到了,也没有做声。
夜还不算深,一阵琴声传来,扰了虞瑶等人的兴致。起初,她一直忍着不说话,她不说话,冷凌自然也不提。琴声越来越响,皇后站起身来,走出去:“我倒要看看她能弹出个什么来!”声音满是怒气。
公公一句皇后驾到正要喊出来时,被她制止了。大步走入落月宫,一路无阻。
苏婉瞳仿佛没看到她一般,继续拨弄手中的琴,身边的宫女也是不敢说话。“把她的琴弄断。”虞瑶低声对隐匿在空气中冷凌说。
得到的回应是“啪”的一声,琴弦断了一根,割伤了苏婉瞳的食指。“咝。”她轻轻的吸了口气。
“不知苏贵人尽兴没有?本宫那里还有琴,是否要给苏贵人取来一些?嗯?”虞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似乎才发现皇后一般,顾不上鲜血溢出来的手,跪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臣妾太过投入,不您你来了。”皇后似乎没有要叫她起来的意思。
虞瑶挑眉,讽刺的说:“太过投入?以至于声音越来越大?没想到没把皇上引来倒是把本宫引来了?苏贵人的琴艺比前日的可是好多了。能够把本宫唤来听你弹一曲,可如今琴是断了,要不要本宫陪你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