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一切如常。清静得很,丝毫没有风暴来临的征兆。
宫中亦是如此。所以在百般无聊中,冷凌没事找事做的把女戒女德女训抄了一遍,还一边说着女人怎么那么多规矩。最后还交给了皇上。皇上看着这秀气整齐的字体,不算是刻意,写的是极好的,越看越是想笑,娆妃知道此事后,气得把桌上的东西都砸了。
她也写吧,显得跟风。不写吧,又显得无礼。
又是一日,微微下了点小雨冷凌在院子里,淋了一会儿雨。
“皇后娘娘,,天凉了。淋雨担心着凉。”一把微微泛黄的油伞为他挡住了飘零的雨。
冷凌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丫鬟,有些面熟。却叫不出名字来。“无妨。”他淡声道。
馨雨仍旧撑着伞:“皇后娘娘可是在为皇上数日不曾来过翠凰宫而忧愁?皇上不常来后宫,后宫佳丽三千,娘娘可要看开些……”
冷凌没有说话,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认为丫鬟对主子说这样的话很是正常。
“罢了。”良久,他转身走回去,“备膳。”
丫鬟应了一声,目送他走进去。
不久,内殿的桌上布满了精致的膳食。不是山珍海味,却也足够华丽奢侈。窗外,雨下得大了,刷刷的打在窗户上。
冷凌食不知味的随意吃了点东西,再无兴致。他看向窗外,明天是最后一天了。这就是暴风雨的前奏吗。不算浩大,却能为暴风雨做好充分的准备。虞瑶,此时,你已经准备好了吗。我知道你不会让皇上失望的。可是,我还是担心。不可控制的担心,你,还好吗。
我,很不好啊。
午膳后,由于下雨,外面是灰蒙蒙的一片。天空乌云密布。湿润的天气使人不想出门。
他从内殿隐秘的小柜子里拿出了虞瑶还未完成的刺绣。抚了抚刺绣的材料。是有很小的镂空的天蚕丝。把暗器放入是最简单不过,并且不易被发现。
一股莫名的刺痛感传了上来。是痛在她的“信任”,还是痛在对她的愧疚。他也不知道。
良久,他把刺绣放回原处。走到琴前,抚了抚弦。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五日中的最后一日很快就到来了。天空万里无云,雨过天晴,倒是添了几分清秀。
尤碧落的阁中,吵吵闹闹,不可开交。
“夫人,府中有心怀不轨之人多矣。还望夫人与大人小心为妙。”伊娴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
尤碧落深深的看着她:“哦?此话何意?”
安妤淑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接揭发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是阿,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人前一面人后又一面的人。那人还是轻信了伊娴。这下该如何是好。
伊娴一身蓝衣,不失素雅,调笑着道:“我的意思妹妹应该心知肚明,何必逢场作戏。”
“你!”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当我是空气吗?何必拐弯抹角,有事就说。”尤碧落不耐烦的打断她们。这两个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怎么一唱一和的。
伊娴起身,在她眼前跪下:“妾身通报来迟,请夫人恕罪。”
眼前的青色身影挑了挑眉:“何事?”
她微微偏头,看了看坐在一旁手握成拳,指关节泛白的身影,笑着道:“昨日里安妹妹阁中可是来了贵客呢。”
尤碧落的目光转到安妤淑身上。感受到她的目光如炬,她只好起身跪下:“是妾身娘家来的奴婢而已。姐姐多虑了,算不上贵客。”
“那么妹妹家的奴婢又是为何而来。难道是觉得府中的待遇不够好?”不等主位上的人说话,伊娴抢先说道。语调很是轻松。
“妾身不敢。”
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伊娴继续说道:“妹妹家的奴婢好大的面子。连姐姐都被拦在门外,连妹妹都对她唯命是从。”
尤碧落神色变得严肃:“真是如此?”
安妤淑连忙解释道:“夫人明鉴。且不说伊姐姐怎么突然来妾身府中造访,那是昨日之事了,姐姐今日才提起,未必也太过蹊跷了。”
两人各执一词,尤碧落沉默了一会儿,陷入了凝思。
“难不成姐姐去拜访妹妹都要提前通告?至于为何今日才提起,这也要问问妹妹吧。”
“行了,你们要说到什么时候。安夫人,我问你,你娘家的奴婢来府中有何贵干?”主位上的人严声质问。
她略有些迟疑:“是因为妾身娘亲身子不好。”
身旁的人立即反驳:“身子不好?这样一间小事通报一声便好,又何必找上门来。”
“不知姐姐为何针对妾身,莫不是心里有鬼?”
“姐姐心里有鬼?谁心里有鬼妹妹自然清楚。若是无心,又怎么会怕姐姐说呢?妹妹是心虚了吧。”
尤碧落重重的一拍案桌:“够了吗?来人,带点补药去安府拜访夫人。你们都起来吧,把事情说清楚。”
安妤淑长袖中的手仍旧握紧,她娘亲身子的确不好,这点要查也查不出破绽。只是,她该如何应对伊娴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