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非礼勿视,墨亦儒并非像死读书的那类人死板、迂腐,可对于感情,他所最珍视的东西,尤其是爱情,他希望是最纯粹的,不经濡染的,一恋终生的!
因为是初次经历,所以才更难突破,也许可以暂时求得安慰,却骗不了最初的内心,他看到杜空空的舞裙,被蒸腾着的酒气给吹拂得轻扬了起来,闭眼反复着思量。
高唐的云梦,以及巫峡的湿气,都从杜空空的肺腑中烧了起来,她以前孤独买醉的一瓶特为高妙的情酒——金宵酒,在此刻竟然让她感受到了那种轻飘欲仙的感觉。
**一刻,千金难买,是为“金宵酒”,比之寻常合欢酒最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并没有那种让**迷醉的低俗趣味,而像是由心而动的某种情怀,可以醉,可以忘,像是无情又有情。
“我要拒绝她!”
墨亦儒固执地想着,可又在片刻化成了迟疑:“如果书颜儿一直在远处等我,盼着我有一天能给她掀开红色的霞帔,那我此刻要是死了,她岂不是会恨我一辈子?”
金宵酒占据了杜空空体内极大一部分的酒气,她本以为此酒还像她被遗弃后所喝的那样苦涩,可在吞吐给墨亦儒后,她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她想要抗拒却情不自禁地陷入。
犹豫的时间拖得越长,墨亦儒被金宵酒所侵袭的领地就越多,在他搭住杜空空的双肩想要将她退离时节,手一滑,掉到她的衣裳中,对方稍微一愣,却并没有任何抗拒。
他触到了杜空空肌肤雪滑的背部,被酒气弄得有点迷醉的大脑,使他不自觉就将手探了下去,轻抚过她柔嫩的粉肉,又绕过她颤摆的小腹,这简直是犯罪,但没有用,不能停止!
颜儿,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但我又怕自己配不上你……我……相信我,我会让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成为我新的动力的,谢谢你将人生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给了我,那可能是对我的认可……爱你胜过爱自己。
墨亦儒听任来自不同唇边的触感,满是酒醇香浓的迷醉,惴惴不安的心情开始舒放自在——被金宵酒侵袭的他,把杜空空当成了书颜儿,负担瞬间全空了。
热吻转成湿漉漉的舌吻,就在突然,杜空空捉住了墨亦儒游走在她胸前的大手,这让后者一惊,刚要羞愧地退出这场游戏时,她却将他的手按到了内侧细柔的衬衣上,还往上稍稍提撩。
这是大胆而明显的暗示,墨亦儒顺着她的手指将之一一剥落,他比做任何事情还要激动,只手又变成双手,渐渐捣了进去,孤傲的冰女山变得春水溶溶,那是夏的燥热、秋的味道、冬的温度。
四季的风光,在他不断拨转和轻捻的指尖,都轮转得太有柔感或者手感了,这一瞬的妙曼,本就能补偿他舍己救人的高尚作风,而葫芦瓶恰还在为他的一身伤做着补回,一点点恢复原来功力!
但是,墨亦儒自己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今天这受困于金宵酒的举动,使得他在之后极长极长的某个节点里,被迫付出了他最为惨痛的代价。
杜空空富有攻势的唇齿,开始不再放肆,她已经交托出来的上半身,如果还需要她来主动,那真的是太低估了自身酷似杨贵妃的魅力。
腰围之下,那是她的底线,就像男人的尊严,绝对不会容人轻易蹂躏,最起码这种时候肯定不会。
墨亦儒在经过杜空空从唇口中,对传过来的酒气滋润后,他的下半边身子开始慢慢地进入葫芦瓶中,像是化成了飘忽的一缕气体一般,玄妙而不可言说。
可是他们要在稍迟的之后才发现,葫芦瓶能进来,却也难出去,要么化鬼气被吸空,要么在外头运行功法的三空大师撤掌,躲在其中,无非是拖长一些时间,毕竟化鬼气还会微弱地被吸进肺腑。
杜空空与墨亦儒两人在化鬼楼中的所有这些,并不能阻碍萧鬼灵等人从地道中逃离,这些惊险脱身的郡代表们,用他们仅存的气修以及随身兵刃。
他们一行人在从化鬼楼出来后,衣服上虽沾着淡淡的尘泥,待见到地面灿暖的景色后,全都是欢呼雀跃的神色,墨胜、许淡尘等人则是一片黯淡。
“向归,你看我们的银钱是不是该还给我们了?”张雌黄贼眉鼠眼地说道。
“愿赌服输,你们都好意思么?”向归冷声反驳,可是他也很快发现,周围的一帮郡代表都是暗皱着眉头,眼睛则齐刷刷地看着他,显然,率先开口的张雌黄也能变成其他任何人。
“现在大家的实力都是相差无几的,而这些钱是我们大伙的本命钱,我们一时糊涂给全赔了,若是你不如数转交或者是交还五成,我们被逼无奈之下,总归是要做些不好的事的。”
这次说话的是苏掉舌,他身后站着一大批支持他们的人。
所谓双拳不敌四手,萧鬼灵也发现跟这堆无耻的郡代表讲求信义,那就是将灵魂卖给阎王是同一层道理。
“向公子,其实我们并不是要破坏规则,你知道的,我们大伙儿都以为押太一道人稳赢,现在连回程的路费都没有,就算你算是借给我们,我们以后也没得还啊?”庄城郡的一位女代表苦笑叹气道。
“罢了罢了,你们真要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我已经把全部赢来的赌注都给了墨城郡的几位,毕竟我们的身家性命都是他们郡长救的,这点钱给他们作为安葬和抚养费总归是要的吧?”
向归手一摊,把为难的视线都望向了许淡尘和墨胜等人。
“咦,刘大年他们呢?我都将财物交给他们三个了。”墨胜连连摆手,见到众人还不肯相信地逼上来翻着他的口袋,亏得这些人这般恩将仇报。
“哎,大年、二季和三周,认为郡长吉人自有天相,即便呆在里边肯定都还会再出来的,所以他们三个就都还守在地洞下头呢,生怕会错过了救人的哪怕一丝机会。”许淡尘同样苦笑。
太一道人极为果断地与众人带头往地道回走过去,他还惦记着自己的那一成呢,而一旁的萧鬼灵则恰对着胡天和莫兰询问道:“两位长老本是不来的,现在又不远千里而来此,是不是有什么要事来告诉我?”
胡天也不否认,开诚布公道:“萧小姐不愧是我们分宗最聪明的,确实如此,我们本是要送一封密信给小姐的,可到了诸子学苑,哪想小姐已经离开,就临时将此信交给了……”
萧鬼灵低头倾听的话语,还没像鲜花般地从胡天口中自旋自落,一刹的暗器破空声,以及刀剑舔血的杀戮之音,都来自后头,等她侧转过身去,已有五六个郡代表受伤了,还有两个立马身死。
这一拨见人就杀的来者,正是此前从化鬼楼提前退走出去的吴良、钟城和方田,而被墨亦儒意外羞辱的文笛是他们中的领头羊,三空大师却是不曾出动。
原来,三空大师自从认定墨亦儒是安碌可寄托的绝佳尸身后,到现在都还运功支撑鬼楼的运转,自然是无暇顾及,可即便如此,文笛这四人的反扑,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是极为致命的。
以曹修为首的这批人,从被化鬼气侵袭到重见天日,短时间内,连自身实力的一两成都还没有恢复,硬是要对阵文笛的夺命劫财,除了趁着人群分散逃生,几乎就是别无他法。
“哼,还想要拿银票?实话告诉你们吧,这笔钱早就被我们几个瓜分了,要不是商议得久了些,你们还真以为出来后还能活命那么久啊?”钟城一剑两伤两人,却是目空一切地嘲讽道。
“银票我不感兴趣,只要按事先说好的,把那几个美人都留给我就是了。”吴良的目光游转不定地跳动着,最后落到了偷偷掩走的萧鬼灵身上,就再也不动了。
“别废话那么多,每一个都杀掉,不然,你们就算得手了,我师父三空也不会允许的,他老人家再过些时候就能来这边了。”文笛恨恨地望着这一拨人,短剑连出,又劈翻了一个。
“文姑娘只要说话算数就成,也不枉你我深交一场。”方田一想到文笛这样姿色中上的美人,在屠戮完在场众人后,就会嫁给自己,心里不由得美滋滋的。
文笛的鼻尖皱起了略微厌恶的神色,但为了能够不让名节败坏的名声,广传到整个扶风县,进而让诸子学苑辞退她,她不得不先用口头言语稳住方田等人,化鬼楼鬼气太重或者说太偏,除了三空跟前的几个侍女,应对这么多人根本无人可用。
那些还准备探到地道中取钱的,被这一波见人就杀的阵势,惊得连魂都没了,更别说进去坐等着被断了死路。
胡天与莫兰等少数人正护着萧鬼灵同行,一时都上前堵住吴良,不过都轻而易举地给拨退到一旁,吴良正要趁机掠走萧鬼灵时,萧远山带着孟刚、金远、尹痕和熊灿等赶到,反将他截了下来。
原来,这几人自从被墨亦儒败退后,就一直还在墨城郡未走,眼看萧鬼灵这边的势力占据了上风,文笛那边又来了青紫嫣,此女淡淡的衫儿拢着轻盈的身材,剑刃一连卷攻,竟是将局势拨转成了由鬼谷郡略占上风!
在这种时候,曹修偏偏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向归还以为他恢复了功力,一试却是没有,正懊恼这老家伙无端吸引火力,心里恨不能将他剁了。
但这个被向归认作是“华容道前一笑再笑”的曹操,却是意味悠长地反问他道:“你知道三空这老混蛋为什么还没出来吗?据我所知,化鬼楼中化魂夺魄的时间,远远不用这么长,嗯,还多了一刻钟。”
“见鬼,你死到临头能不能好好恢复武功啊,这关我们什么事啊,大伙都指望着你呢!”向归看着阵势外头,萧远山等人自知久战必败,全是围拢起来固守,好让实力最强的曹修能有足够的时间逆转取胜。
“这意味着,墨亦儒在化鬼楼中一定还没有死,否则,三空只要一人来此,就算修为有所减弱,但我们肯定是连反抗之力都没了,哪里用得着浪费那么多时间?”
这一层道理是向归所没有想到的,他犹自疑惑道:“曹修士,你说得我都认同,但,墨亦儒即便没死却明显是出不来,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没有帮助啊?”
“所以,这才是你该做的,让他出来,或者是他们。不管如何,墨亦儒这小子都顶住了里头化鬼气的吞噬,你说,凭着这分实力,三空大师和青紫嫣联手都未必是对手,而我眼下是赶不及复原对阵青紫嫣了。”
向归瞬间领悟过来,要想墨亦儒脱困,那就必须要让三空大师不能持续运功,而恰在此时,纵横郡的李宏又是带了几人火线赶到,这使得场上的局势变得越发平衡和微妙。
只要能从对方阵营拉来一人,那或许就能改变整个对战走势!
向归将目标锁定在了吴良身上,此人可并不是鬼谷郡人,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价码高过对方,再加上有人游说,那吴良自然不难反戈相向,他的目光变得异常锋利起来!
墨亦儒在葫芦瓶中的酒气滋润下,一时的实力,比他此前的最巅峰状态还要强上许多,而杜空空实力提升的幅度几乎不在他之下,不过前者是暂时性的,毕竟酒气并不对应功法,而后者是永久性的,但显然,以目前而论,他的实力强过杜空空。